一旁的老板已閉上雙眼,不忍目睹眼前男人的慘狀。
「你這個大笨蛋!」華容兒一怒之下,便粗暴的將案上的東西全往他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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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就是你今日第二次找我的原因嗎?」司徒律赫然發現,他嘆氣的次數正逐漸增加。
懊怎麼教這位明顯是情竇初開卻又遲鈍得要命的男人?
看他頭發零亂、滿臉墨漬的可憐樣,他也不好效法容兒拿起硯台再敲他一次,雖然他也很想那麼做,看能不能將這小子敲醒。
「嗯。」容兒氣得從鋪子跑走後,他又乖乖的走回藥鋪,找還在為人義診的司徒律。
司徒律看完最後一位病人後,睇向盤腿坐在一旁的冷天濰。
「你……唉!話是不能亂講的,你……看你這樣,八成是沒注意到你們去了什麼鋪子,是不是?」雖然是詢問,但很明顯的是肯定的語氣。
「呃……對。」他只想著該怎麼說、怎麼稱贊容兒,並沒注意到他們去了哪里。
「唉!話是要看場合說的,並不是呆板的照本宣科,必須看場合適時變換話語。語言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要設身處地替人著想,說出他們喜歡听的話,並貼心的做些事討他們歡心,這你懂嗎?」
「這我懂,但我不曉得什麼話才是姑娘家想听的。」
他一直搞不清楚她們都想些什麼,像之前他說簪好看;她卻氣得不接受。
難不成他要嫌她眼光差,她才滿意嗎?唉!她真的好難懂。
司徒律聞言點了下頭。
不錯,好的開始。天濰終于認知到自己想對容兒說些討好的話子,看來他還不算太笨。
「那你知道自己為何會想對她說這些話嗎?」
「因為如果再回些錯誤的話,我怕我下次會更慘。」他實在不敢想象下次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什麼!收回前言,他這個人不只鈍,還很笨。「你的意思是說你只是單純不想讓她生氣?」
「應該是吧。」
「那你來是不希望容兒繼續生氣?」
「對。」
「那就好,她氣不久的,不用擔心。」
「你怎麼知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容兒這麼生氣。」把文房四寶往他頭上砸,還踹了他好幾腳。
「因為她已經很認命了。」她早知道你鈍得可以,再氣下去,遲早會為你吐血身亡。
「喔。」認命?生氣跟她認不認命有關嗎?
司徒律淡淡地瞟他一眼。
這小子再不開竅,他鐵定刨了他的腦子,替他換顆豬腦……
唉!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能把他惡劣的本性完全激起的笨蛋!
第七章
冷天濰怯怯地走進華家的大廳,只見華容兒坐在太師椅上,支著下巴不悅地看著他。
「容兒,你還在氣嗎?」
「哼!」
「別氣了,剛剛我只是一時口誤,說錯話了。」他現今終于相信眼神絕對能殺人,因為他被她瞪視的地方似乎隱隱作痛。
「你很在乎我生氣?」
「嗯。」
「為什麼?」
因為很恐怖。他很聰明地沒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會氣壞身子的。」
「那你剛來這兒跟我吵嘴時,為何不怕我生氣?」
「那是因為我以為跟你吵完後,隨時都能離開,哪料到我會被迫留下。」
他現在可是顧全大局。
「換言之,現今你不希望我發火,是生怕自個兒遭殃羅?」
她說對了。「呃……我沒那麼說。」
「你之前不怕我發火是認為你隨時都能走,好,若是現在你能隨時走人,你還在乎我會生氣嗎?」
「會。」
「為什麼?」
經過華容兒連續的套話,他不自覺的說出在心里打轉許久的話。「我怕我還沒走出門口,就先被氣昏頭的你給毒死了。」
被氣昏頭的她給毒死?她得到的答案竟是這個,跟她想听的完全不一樣!
要不是這呆子的表情比他的腦子還誠實,她早放棄他了。
明明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她,獨獨他一人笨到不知道。
她暗示和明示全派上用場,他偏偏就是不開竅,真是氣死她了。
他話一月兌口便心知不妙,隨即更正,「我說錯了,容兒,別生氣,我只是不想在走後還讓你生氣。」
來不及了。她恨恨地瞪向他,隨後又嘆一口氣。
「算了,我認命了。」
聞言,冷天濰不住好奇地道︰「認命?和律說得一樣,認不認命跟你不生氣有關嗎?」
「你剛剛是不是跟司徒大哥談起這件事?你……你這個笨蛋,你想害我被他笑死嗎?」語畢,她拿起案上的茶杯朝他砸去,滿臉怒氣地離開。
冷天濰呆住了。
律騙他,他明明說她氣不久的。
看,她現在又更生氣了。
他模模被砸到的腿,望著地上的碎片,不禁納悶。
奇怪,為什麼他要呆呆地站著讓她砸?
他可以閃,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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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冷天濰看著華容兒擱在他面前的瓷盅,伸手一模,還是熱騰騰的。
她嘴一撇,「這是炖給你吃的。」
經過這幾次教訓,她決定了,她不想再繼續被他氣得差點吐血,因而縮短壽命,也不想看到遲鈍的他在幾個月後,白痴地跟她揮手道別。
依他特殊的思考方式,就算他們分開了,他也會把難過不舍的心情解讀成終于月兌離苦海,喜極而泣。
一想到這兒,她又怒瞪他一眼。
他看她的表情明明是充滿迷戀的,但為何他仍然沒感受到這種心情?
哼!要不是這位仁兄太笨,她也不想這麼大費周章炖補品給他喝。
她知道,若是她率先跟他表白,只怕尚未搞懂自己感情的他會嚇得連夜潛逃,迫不得已,她只好出此下策。
也不管這麼做有沒有用,先補了再說。
「這是什麼?」冷天濰掀開蓋子聞了一下。
挺香的,不過他沒事干嘛進補?
「豬腦。」
誰教他的人腦是擺著好看的,以腦補腦是目前她唯一想到的法子,再沒成效,她也沒辦法了。
「可是我又不準備考科舉,沒這個必要吧?」他知道這是民間的偏方,專補腦力,但他需要補嗎?
是有這個必要。她冷冷地看著他,右手掌慢慢收攏成拳,霍地往桌上一擊,喝道︰「那你是喝不喝?」
「喝。」
見他屈于她的威脅之下,乖乖的喝完那盅補品,她這才勾起極淡的一笑。
她一日照三餐炖給他喝,不信他還會笨到不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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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濰將調羹擱在瓷盅上頭,可憐的看向華容兒。「又要喝?容兒,我為何每餐都得喝這些東西?」
他連喝八日,已經喝到想吐了,但又不能在她面前倒掉,看,她的雙眼正銳利的盯著他,仿佛他下喝就要扳開他的嘴硬灌下去。
她到底要他喝到什麼時候啊?
「對,繼續喝,別苦著臉看我,我早知道你已經喝膩,所以這次我貼心地換成猴腦,你該高興換口味了。」
哼!看來豬腦只會讓他越喝越笨,于是換成比較聰明的猴子。
她知道這麼做有點殘忍,但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總之,她現在十分火大,跟他這顆笨腦袋拼了。
他看著瓷盅,想到里面的東西,頓時胃口全無,「容兒,我真的不想喝。」
唉!他為何不敢反抗她?
她擺明是對他無理取鬧,可是他竟然還這麼溫馴、听話,這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