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飯吧,天濰。」她伸手夾了菜放到他碗里,微笑看著他。
他看著她的笑臉,心里陡地漲滿了熱呼呼的暖意,想一直就這樣看著她,不願清醒。
「謝謝。」
「哪里。」華容兒抑住自己想踫觸他的舉動。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比桌上的菜看起來還可口嗎?
怎麼辦?她越來越覺得他可愛了。
別再這麼看她了,她怕自己真的會一時沖動的把唇湊上去。
這時,一聲怒吼從樓下傳到二樓來。「哭什麼哭!想哭走老子的運氣嗎?
你爹死了是你家的事,別來煩老子,誰要買你,別作夢了。」
「怎麼了?」華容兒探頭往樓下看,隱約見到一雙小腳坐在地上,她好奇的探直身子越過欄桿,忽地,一雙大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回頭一望,是冷天濰。
「當心摔下去。」他一臉不自在地道。
唉!他可不可以別再這麼好心?她都快忍不住了,可不想真的變成所謂的衣冠禽獸啊。
他仍摟著她的腰,來到她身旁探頭往樓下俯視,「好像是個小女孩坐在地上哭。」
她感受到他的手臂環著她,他身上的陽剛氣息竄入她鼻端,讓她的身子不由得燥熱起來。
天啊!完了,她想吃了他,而且非常想。
她見他對于她刻意的接近常不知所措,便知道他對感情方面一無所知,還無法意會何謂男女之情,但她的心卻已邪惡的只想扒光他的衣服吃了他。
唉!這該如何是好?
他不知她處于天人交戰中,整個人幾乎貼在她的背上。
他看到小女孩身邊的木板上寫著四個大字。「賣身葬父,容兒,這女孩想葬了她的爹。」
華容兒有些失神的听著他說話,腦子里胡思亂想。
他若賣身,她鐵定買。
見她沒有回應,冷天濰不解地看向她,發覺她有些異樣,他關心地道︰
「容兒,你的臉紅紅的,生病了嗎?」
接著他把手覆上她的額頭。她今日為很多病人診治,該不會被傳染了吧?
華容兒勉強找回理智,緩緩拉不肯的手,道︰「沒事。」
呼!幸好她還制得住自己。
「沒事就好。」他稍稍放下心。
「你想幫她?」
「我沒這麼說。」
華容兒一笑,「但你看起來很想的樣子。」他的表情已替他說出口了。
冷天濰吶吶地道︰「你看錯了。」
「這樣啊,那我們繼續吃飯吧。」華容兒拉開他仍放在她腰上的手,坐回座位,舉箸用膳。
他現上半文錢也沒有,想幫這小女孩卻無從幫起,欲跟她開口借錢,又怕她借機談條件。
哼!當她不知道,他看似不經意的開口道出「賣身葬父」這四宇,實則是希望她同情那個小女孩,幫忙葬了她爹。
冷天濰見她無動于哀,也跟著坐下,舉箸夾了塊魚肉給她,「容兒,這給你吃。」
嘿,懂得巴結她了?
「要我幫她也行。」她主動開口。「不過,仍要看你的誠意而定。」
「你要我怎麼做?」
「每日用膳時,要為我夾菜,我牽你手時不得抗拒,我想找你時,隨傳隨到,不得躲藏。」
「我答應。」這些條件他能接受。
「還有,現在吻我。」
他再不主動、不開竅,她是要等到何時?
「吻你?」他嚇得差點岔了氣。
華容兒挑眉道︰「不要?方才的事就當我沒說過。」
他蹙眉望著她,心里五味雜陳。
華容兒離開座位,坐到他身旁,直勾勾的看著他。
「想要還是不想要?」想吻她還是不想?
「我想要……幫她。」他不忍見到小孩子流浪街頭。
很好,她快被他氣死了,她話中的含意他听不懂嗎?
「那麻煩你先遵守首要條件。」
「容兒……」這事他實在做不來啊。
「別叫,這次你要主動點。」說完,她閉上了眼。
他呆望著她,手心直冒汗。
怎麼辦?是不是跟她那時一樣嘴把嘴湊上去就成了?
看著她姣好的臉,紅艷的菱唇正誘惑他品嘗,他拭去額上的汗,扣住她的肩緩緩貼近她的臉,輕輕的印上她的唇。
她哭笑不得的想,很好,她等了這麼久,他終于下定決心了,該放鞭炮慶祝一番。
她輕嚙他的唇,迫他開口,在他口里逗弄,引他來追逐,他由最初被動的回吻,慢慢的、像開竅似的越來越激烈的回吻著她。
餅了半晌終于結束這個吻,華容兒氣喘吁吁的靠在他身上。
不錯,真是個好學生,不過,還少了點什麼。
「天濰,你臉很紅耶,很熱嗎?」
「嗯,天氣有點熱。」真的好熱,他全身像著火似的發燙。
沒關系,她問得太含蓄了。
「那你的心跳得好快,又為什麼呢?」
他模著自己的胸膛,低頭不解地回道︰「有嗎?」只是跳得用力了點而已。
「剛剛你覺得怎麼樣?」
「不太好,濕濕的。」
她忽然很想殺人。
平時他很聰明、很機警,懂得應變,但為何對感情之事卻一竅不通,駑頓到極點?
好,這沒關系,她可以自我安慰說他在山上住久了,不知道是必然的,她不在乎。
可是,听到他這樣的回答,她就知道他連「那種事」都不清楚。
天,究竟是誰太過保護他,不讓他了解這種重要的事,也不跟他提?
她敢打包票,他連失身、清白、貞操和衣冠禽獸這些字眼都只是听過,明白意思,但該如何做他必定不知道。
唉!難不成要她教他嗎?
她習醫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做他的師傅,她該感謝自己開明的爹娘因行醫而教了她許多男女之事嗎?
「容兒,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冷天濰察覺她的臉色不好看,于是關切地問。
她無力地道︰「沒事。」唉,她也只能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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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約七歲的小女孩滿臉污垢,臉上仍帶著兩條淚痕,不斷地對冷天濰和華容兒磕頭道謝。
「謝謝大哥哥、大姐姐!」
華容兒微笑著扶起她,「不用謝了。我們替你葬了你爹後,你打算怎麼樣?跟著我們嗎?」
「嗯!」爹不在了,只剩她一個人,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只能跟著眼前兩位好心人。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俞小蝶。」
「嗯,小蝶,我是華容兒,你叫我容兒姐姐就好,他是冷天濰,你叫他冷大哥吧。現在,我和冷大哥先去找人處理你爹的後事,待會兒再帶你回去。」
「好。」
「走吧,天濰。」華容兒拉住他的手,走向西側的大街。
走了一會兒,他若有所思的開口︰「只剩她一個人了……」
「怎麼了?勾起你不堪的回憶嗎?」她挑眉好奇地問道。
「不是不堪,我只是想起,從小扮哥們一滿六歲,便陸續被送上山習武,家中的孩子只剩我一個,我爹又防著我過于接近娘,千方百計的將娘拐走,我身邊總是一個人也沒有。」
「那你不是一直很無聊?」
若是她,鐵定悶慌了,幸好有個跟她彼此較勁的司徒大哥,雖然他不是個好兄長,但待她還算不錯,起碼沒喂她吃些怪藥。
「這倒還好,二哥上山後一年左右,我也被帶上山了,在那里雖然辛苦,倒也挺快樂的,後來他們陸續下山,山上又只剩我一人,不過這段期間大師兄常拉著大哥上山鬧,也不至于太過無聊。」
「你是說煜哥哥?」她想起那位性子跟她極像的男子。
「你記得他?」
「當然,我們算是好兄妹嘛!」
見她這副神情,冷天濰不由得打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