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差點,他又沒有成功,而且他也不見得能佔我便宜啊。吳叔,你再繼續自責,我可要生氣了。」
「是。」
「那我們趕快動手整理吧。」然後她開口叫著不遠處那個不知在想什麼的男人,「天濰,快來幫忙!」
「喔。」冷天濰只好低著頭往藥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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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濰。」華容兒叫著前方的男子,只見他肩頭一縮,像只耗子似的往前直竄,逃之夭夭。
還跑!
這幾天都跑給她追,藏給她找。
她最近才發現其實自個兒的家挺大的,連找個人都這麼困難。
「別跑!」氣死她也,她今天一定要逮到他,否則就跟他姓。
冷天濰不理會身後人的頻頻叫喊威脅,匆匆的在回廊上奔跑。
然而在轉個彎後,他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轉進死路里,他慌張的轉過身,看到氣喘吁吁的華容兒正目露凶光,一步一步朝他接近。
未等他有進一步的動作,華容兒便先開口︰「你敢施展輕功跑掉,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他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忙不迭地道︰「嗨!容兒,真是巧遇啊!」
「呵呵!對呀,這真是太巧了。」巧到她跑遍整個華宅,弄得滿身大汗後才「遇上」他。
見她越走越近,他露出體貼的微笑,道︰「既然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那我們先在此別過吧。」
「不,再累,見到你後一點也不累了,天濰。」還想溜?
他慢慢退了幾步,背部便抵上圍牆,他揚起十分無邪的笑容回應,「呵呵!容兒,你真是會說笑。」
她停在他前方一步遠之處,拿起手巾為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多謝你捧場,我還不知道自己說的笑話會讓你笑到滿頭大汗。」
「嗯!容兒,你真是太貼心了,有誰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他繃緊身子,不敢躲避她明為擦拭,暗地里卻是捏他的那只玉手。
「是喔!那對于如此貼心的我,你還老是躲著,是什麼意思呢?」別以為稱贊她,她便會忘掉這件事。
他滿臉無辜。「我沒躲啊!」
「那我剛剛叫你,你怎麼不回應?」哼,想裝胡涂?
「唉!最近我眼楮抽筋,嘴里生瘡,又有點失聰,可能因此沒听清楚你的叫喊吧。」
「是喔,有病不醫不太好吧?跟我說一聲,我會立刻替你這可憐的病患治病的。」有病是嗎?讓她醫,即刻藥到人死。
「不,不用了,怎麼好老是麻煩你呢?」
「不麻煩,誰教我們住在一起,你又是我的寶貝病人呢?」她勾起迷人的微笑,從腰帶中抽出一根銀針。
又抽出針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和那根東西。
「容兒,我想,醫病也不急在這時嘛!」
「你不急,我可急了,醫者父母心,身為病人的你是不會懂的。」
「我懂,但我怕這麼倉卒會累著你的。」
「不,我說過,為了你,我一點也不累。」
「容兒,听到你這麼說,我實在太感動了,我不忍讓你這麼受委屈。」
「我無所謂,天濰。」
再演啊!她就不信逼不出他的真話來。
「唉!容兒,我過去真是錯看你了,沒想到你是這麼好心腸的大夫。」
「既然你都如此贊揚我了,那我不醫還真不行。」
冷天濰一見銀針朝他臉扎來,立時往左側閃躲。
華容兒撲了個空,銀針深深的插入石牆里。
他咋舌看著她。天,她真要他的命不成?
「哎呀,你可別躲,萬一扎到眼珠子可就不得了了。」她好整以暇地微笑,暗暗施力拔出銀針,在他面前抹去上頭的白灰。
明明對著他的眼楮扎還這麼說。「容兒,我忽然好了很多,不必你費力醫治我了。」
「這說不定是回光反照,還是好好醫病才是正途,不是嗎?天濰。」
見她再次舉起手,冷天濰馬上漾著討好的微笑。「是,但病好了就不用再醫了,不是嗎?容兒。」
「是沒錯,但你的大夫可沒說你痊愈了,天濰。」
「可是大夫也沒把過脈、看過病,怎知我的病沒好呢?」
「因為你的大夫懂得看病人的氣色呀!天濰。」
針又再次朝他扎去,他趕緊扣住她的右手腕,針就在他臉部前約莫一寸的地方搖晃著。
「病人可真頑皮,捉住大夫的手怎麼行呢?」華容兒將身軀挨近冷天濰,輕笑道。
靶受到她如蘭的氣息吹吐在臉上,他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語氣不穩地道︰「那、那是因為大夫不顧病人的意願,病人才會制止她。」
「那病人的臉為什麼會越來越紅呢?」她眼瞳中閃爍著笑意,直盯著他無措的眼。
他把臉偏向一旁,放下她的手。「因為天氣熱,自然會臉紅。」
最近他不知怎麼回事,心里頭老是怪怪的,而讓他有這種怪異感覺的人便是華容兒。
不知為什麼,一見著她,內心便涌起莫名的騷動,讓他不安又恐懼,想見她和不想見她的念頭不停反復,令他不知所措。
他是哪里出錯了?會不會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才害得他出現種種異常的情緒?
「是嗎?」華容兒收起銀針,撫著被他抓得有些疼的手腕,悄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是啊。」冷天濰則悄悄地往牆角移動,躲避她無形的束縛。
這時一道詢問聲傳來,「小姐,冷公子,你們在那兒做啥?」
小梅听到庭院的角落傳出對話聲,不由得前來采看,見著兩人身體似乎快要貼在一起,她不禁好奇的問。
哎呀,真可惜。華容兒斂去眼里的捉弄,回頭對她道︰「我在跟天濰討論針灸對失聰是否有療效。」
苞冷公子討論?他失聰了嗎?小梅一臉不解。「喔,那討論的結果呢?」
她盯住他欲躲避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笑著,「看樣子好像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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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府邸
「大人,這是我搜羅到的人參。」知府大人恭敬地雙手奉上藥材。
坐在知府大人面前的是個身材瘦削,面白無須,身穿夜行衣,拇指上套著上等玉扳指的男人,他面無表情,不吭一聲,冷淡的睨著他。
知府大人見他久不回話,臉孔瞬間扭曲,冷汗直冒,雙腳一軟,咚一聲跪地求饒。
「大人,我知道數量不夠,但現今全蘇州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株人參了,大人開恩啊!跟主子回報說我真的盡力了,大人……」
忽然砰的一聲,門被人打開,打斷了知府大人的話。
只見黃邦歆大刺刺的走進書房,大聲地道︰「爹,你終于回來了,前幾日華容兒那個臭婊子竟然找人對付我,爹……」
他正想叫爹找人宰了那個破壞他好事的畜生,但在看到爹竟然跪在地上,紅著眼眶望著他,後頭的話不自覺的吞進肚里。
黃邦歆瞠大雙眼,驚訝地道︰「爹,怎麼了?」接著他趕緊沖到父親身旁欲攙起他。
知府大人推開他的手,搖搖頭,隨後轉向那男子,顫抖著道︰「小、小兒不懂事,請別責怪他,我會好好辦事的。」
他知道眼前的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絕對不能得罪。
「爹,他是誰?」黃邦歆看著對方陰沉的眼神,背上不由得冒出涔涔冷汗。
「閉嘴,跪下。」知府大人拉他下跪後,又朝眼前的男人叩頭,害怕地道︰「小兒也為此事幫了很多忙,他不會泄漏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