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你娘。」
「現在?」
「沒錯,走吧!。
真是可惡……小林子只能垮著臉,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冷天澈與林夫人仍開心的聊著。
「對啊,我初來乍到時,多虧小林子照顧我,不然我現在早就被琪琪罵死了。」冷天澈笑道。
「真的嗎?」
「不信,你可以問你兒子啊。」
「不了,這小子只會自吹自擂,過度夸大。對了,時間不早,冷公予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怎麼好意思麻煩林夫人呢?」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你先在這坐一會兒吧。兒子,你站在那里干嘛?還不快來招呼客人。」
「是。」
林夫人走後,冷天澈勾起微笑,「小林子,你娘已經替你答應了,記得要乖乖接任啊。」
「天澈兄,這才是你的本性吧!」小林子幽怨的眼神控訴著他。
冷天澈微笑不語,逕自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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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笙義走進花廳,只見錢琪一人坐在那兒。
「陳大哥。」她朝他微笑打招呼。
「怎麼只有你,冷二公子呢?」陳笙義坐到她身旁詢問道。
「喔,他說有事找小林子談談。」
「對了,鑫來客棧燒成這樣,你未來如何打算?」
「我打算在原址重建鑫來,然後到揚州另覓一個地點,開一間分店。」錢琪說出她的計劃。
「兩間客棧啊,那你以哪一間為主?」
她笑著回答︰「這邊的客源大多穩定了,應該不用煩惱,所以我會把重心擺在揚州。」
「這樣啊,那你以後打算長住揚州了,是不是?」陳笙義心里有點難過,往後他再也不能常常見到她了。
「嗯,不過我每年會回來這里查帳一次,所以也不是都不回來。」說到這里,錢琪突然換了個話題,「陳大哥,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陳笙義看著她凝重的神色,點點頭道︰「你問吧。」
錢琪皺起眉頭,疑惑的問︰「我父王為何托你們父子倆來守護我們母女,卻無意親自來接我們回去?」
陳笙義沉思了一下,「我曾經听我爹說過,你父王當初就想親自來接你們,哪知道他要出發時,忽然傳出其它部落準備攻來的消息,他只好請托我父親幫忙照顧你們,沒想到這一請托就長達五年,期間雖然戰爭已平息,但他每一次想來找你們,總會有些事絆住他,他身不由己啊。」
「那他為何跟那女人在一起?」錢琪繼續迫問。
「這……我去年跟他一起喝酒,聊起你們母女的時候,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話。」
錢琪神色緊張的問︰「他說什麼?」
「他說,他何嘗不知道鑫來的意思,鑫來就是心來,不就是盼望他的心會回到她身邊嗎?其實他的心早放在兩個女人身上,一個是你娘,一個則是現在的這位側妃。」
「側妃?她沒被扶正嗎?」錢琪不敢相信。
「沒有,大王和側妃都認為,你娘的位子不應該讓其它人坐上。」
錢琪低頭愣然的坐在那里。
原來如此,是她誤會了,父王沒有變心,只不過他愛上了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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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澈和錢琪決定在鑫來客棧動工後幾天出發前去揚州,到了這一日,鑫來客棧的廚子和伙計們都依依不舍的來到陳宅為他們送行。
陳笙義滿臉不舍的問︰「琪琪,你真的不等鑫來重建完畢後再去揚州嗎?」
「嗯。重建的事有陳大哥你照應著,我很放心,更何況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
接著她轉向李大媽,「李大媽,我要走了,你要幫我盯緊小林子,別讓他捅出摟子。」
李大媽緊揚雙唇不發一語的猛點頭。
「伍叔,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忙不過來的話別硬撐,還有其它人可以幫你的,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老伍差點落下淚來。
小林子淚汪汪的望向錢琪,不舍的揪緊她的衣袖不放。「大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語畢,他偷偷斜睨她身旁的冷天澈一眼。
錢琪微笑望向她一直視如親弟弟的小林子,「你這個傻小子,我老早就想去揚州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若有適合的地點,就會在那里開一間客棧。」
小林子癟著嘴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那你要小心喔。」小心你身旁的人,別被他吃干抹淨了。
錢琪以為他要她小心安全,她笑著輕拍他背,「我會啦!何況有天澈在我身邊,沒問題的。」
小林子哭喪著臉,心里暗道,就是他在你身邊,我才要你小心的。
「那我走了。」
錢琪搭上冷天澈的手,準備跨入馬車時,遠方揚起一陣風沙,馬蹄聲由遠而近,他們定楮一瞧,是兩個身著信差服飾的人。
這兩名信差抵達後,利落的跳下馬背。
其中一名信差雙手恭敬的呈上一封信,「啟稟大人,有信到。」
陳笙義接過後一看,轉過頭揚起微笑道︰「琪琪,是你的信。」
然而錢琪卻愣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眼神直視著另一名帽子壓得低低的,身材高大英挺的信差,並且激動的緊抓冷天澈的手。
接著,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那個人。
她溫柔的拉起那人垂在腿邊的大手,哽咽地道︰「這位兄弟,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那信差被她握住的手劇烈顫抖著,他刻意壓低嗓音,「可以。」
「請你告訴我父王,我想他,我遲早會回大草原找他的,請他多多保重身體,別太勞累了。」
「我會跟你父王說的。」他低頭回應。
錢琪用力緊握一下他的手後隨即放開,轉過身跟冷天澈說︰「好,我們走吧。
她接過陳笙義遞給她的信,坐上馬車後,微笑跟眾人道別,「再見,大家再見!」
當馬車越走越遠,再也不見蹤影時,陳笙義不著痕跡的站到那名信差身旁,低聲問道︰「大王,這樣好嗎?」
那人掀開帽子,露出炯炯有神的雙眼,遙望著遠方。「這樣就好。」他知道,她早已認出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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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也看不到送行的人們後,冷天澈轉頭看向背對著他的錢琪,問了一句,「琪琪,剛才那個人是你父王,對不對?」
「嗯,你怎麼察覺到的?」錢琪低頭專心的看信。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喔。」錢琪簡短的回應後,信上突然多了一滴水珠。
接著兩滴、三滴,這封信在不知不覺間被水珠沾濕,信上的字跡也變得模糊。
發現她的異狀,冷天澈靠向她,溫柔的輕拍她的背,柔聲道︰「哭吧!哭出來對你比較好。」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他知道她的心神緊繃了很久。
錢琪一听他這麼說,再也無法壓抑的靠在他胸前嚎啕大哭。
冷天澈長嘆一口氣,摟著她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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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澈。」趴在冷天澈胸前的錢琪仍舊雙眼通紅,不過情緒平穩了不少。
冷天澈的大手輕柔的撫模她的頭發,臉上漾起微笑,「什麼事?」
「我一直想問你,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我總覺得你的個性好像老是變來變去的,我初見你時,你是溫文有禮的公子,但你有時候又變得很邪氣,有時候看起來卻很傻,你怎麼那麼多變啊?」
「你看見的都是我,沒什麼變不變的。」冷天澈懶洋洋地卷起她的秀發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