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澈不可置信的看向錢琪,「漢人?你……」這是說,她爹是關外的異族中頗有地位的人?
錢琪看他的眼神,知道他不敢相信她會有異族血統,「我長得像我娘,所以看不出來。」
「嗯,確實看不出來。」不過這不是他在意的事,重點是琪琪為何會跑來開客棧,是發生了什麼事?
錢琪又繼續訴說,「不過,我娘並不理會他們的惡語批評,她認為,只要他愛她,這點小問題並不會讓她困擾,直到七年前的某天,突然出現一位美麗的部落公主,她愛上了我父王,那些王族們得知這些消息,無不敲鑼打鼓盡力湊合他們,甚至不斷游說我娘讓我父王迎娶她,好讓部落更強大。」
錢琪雙眼蓄滿淚水望向冷天澈,哀傷的咬了咬下唇。
「我娘怎麼會肯呢?個性剛強的她斷然拒絕這項要求,甚至嚴斥他們不準在她面前重提此事。唉!我娘太小看他們了,我娘這里不行,他們便朝我父王下手,他們不斷的安排他們相處,你想,在這樣的長期接觸下,又加上對方是位美麗又年輕的姑娘,他能不動心嗎?能不喜歡上她嗎?所以我不相信愛情,愛情到後來是沒有價值的。」
她想到那些人的要求被娘拒絕後,惱羞成怒的不斷對她們母女吐出不堪入耳的話語。
她恨父王的變心,也恨娘的痴情,但更恨無能為力的自己,她恨自己只能在旁邊看著為情日漸消瘦的娘,恨自己沒有能力恢復他們之間的愛情,她真的好恨。
冷天澈忽然道︰「我不同,我不會像你父王的。」真該死,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害他的真心不被錢琪接受。
錢琪聞言愣了愣,接著她凝睇他一眼,「我娘原本以為這是他們散播的謠言,不予理會,可是五年前某一天,她親眼見到他們兩人竟然在書房里翻雲覆雨,她心冷了,隔天,她留下我弟弟揚,也就是你之前看到在客棧外跟我說話的那名男子,帶著我來到這里,用她的積蓄開了這間客棧。」
說到這兒,她又陷入過去的回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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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錢琪的小手拉拉正收拾著行真的娘親,好奇的問︰「為何弟弟不跟我們一起走?」
她模模錢琪的腦袋,慈祥的笑著,「弟弟是你父王的繼承人,母後是不能帶走他的。」
「可是弟弟沒有母後,他會很難過的。」
听到女兒的童言童語,她忍不住哽咽出聲,「別擔心你弟弟,會有人來照顧他的。琪琪,母後本不想帶走你,可是你太像漢人、太像我了,你待在這里會被他們欺負的。」
「像漢人不好嗎?」錢琪歪著腦袋不解的問。
「對他們來說是不好。」她頓了頓,忽然覺得這話題對小孩子不適合,于是便換了個話題,「琪琪,一旦走出這里後,就別叫母後為母後了,要叫母後娘,記住千萬要改成漢人的稱呼。」
「為什麼?那父王呢?我要叫他什麼?」
一听到女兒提起他,她忍不住心痛,沙啞的開口︰「叫他爹。」
「爹?」錢琪抬起小小的臉,不明白的看著落淚的母後。
「嗯。」她痛苦的點了下頭,想要忘卻這讓她痛苦的稱呼,她勉強勾起微笑,「娘想在關內開一間客棧,我們的客棧名叫鑫來,好不好?」
「鑫來?」
「對,希望錢會不斷滾滾而來。」她沒告訴小少年紀的她這店名還有另一個含義。
「好啊!我喜歡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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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婦人虛弱的說︰「琪琪,三年了,我待在這里三年了,你父王他他為何只派使者來說服我們回去,而他本人卻不來?難道他不知道鑫來客棧的含意嗎?鑫來就是心來,我只是希望他的心回到我身邊來啊!心來,他的心終究會歸來,原來這一句只是我這三年來自己騙自己的話。」
不久後,她又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看來了無生氣。
「琪琪,我應該相信他,那夭應該是我錯看你父王了,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對,沒錯,我們約好的,他不可能抱著其它女人……」
可是躺在床上一直等待人的女人,到了最後一刻,她終于死心了。
她望向錢琪,顫抖的慘白雙唇開闔著,交代臨終的話,「琪琪,娘不行了,我知道你父王還是惦記著你、疼愛你,你就回你父王身邊吧,別留在這間客棧了……琪琪,娘死後記得要把娘的骨灰送回揚州,跟你的外公、外婆葬在一起,別忘了……」
她苦命的孩兒啊!她這個做娘的不該讓她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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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兩年,錢琪依然經營著鑫來客棧,無視于娘的遺言和父王不斷的派人請求她回去。
可是,她原本誓言永不愛人的心,卻陷落在她嗤之以鼻的愛情里。
她後悔之前去揚州掃墓時答應冷叔,也後悔自己不該被冷天澈的男色所誘惑,早知道她會對冷天澈動心,當初她就應該回絕冷叔的提議,不該為了錢而簽下那張賣身契。
「琪琪,相信我吧。」冷天澈認真又誠懇的看著她。
錢琪猛搖頭,退後了數步,「不……」她不能陷下去。
看到她又要退縮,冷天澈深情款款的呼喚,「琪琪。」
錢琪雙手捂住耳朵猛然大吼,「別叫我的名字,也別看我!冷天澈,閉上你的眼楮和嘴巴!」說完,她全身劇烈顫抖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用你對村女客人的那招來對付我。」
冷天澈依言閉上眼楮,痛苦的道︰「好,我閉上眼楮,那你總可以听我說話吧?」
「我不想听。」錢琪冷酷的回應。
「听我說,好不好?」
「你再說,我就毀約,把你送回白雲山莊。」她面無表情,以極冷的語調回道。
「你就算毀了約,我也不會走。」冷天澈堅定的說。
「你不走,我走。」語畢,錢琪快速的轉身就跑。
冷天澈一听,馬上睜開眼,拔腿急迫。
「琪琪,別走!」追上她後,他從後頭抱住她,語氣沉重的說︰「別走,我求你。」
錢琪不發一語,不斷掙扎著。
冷天澈緊緊摟抱著她,心痛的在她耳邊說︰「我不是你爹那種人,我對你是真心的。」
她扯不開他的雙手,于是大聲尖叫,想借此逼冷天澈放手。
他迫不得已,只好一手摟住錢琪的腰,一手把轉過她的身子,湊上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叫聲。
「嗚……」錢琪嚇一跳,瞠大雙眼看著冷天澈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她回過神後,試圖抽出被冷天澈箝制的雙手,腦袋也不停的左右晃動,想擺月兌冷天澈的唇,哪知她越是掙扎,冷天澈越是加深這個吻,吻到後來,她只能全身發軟的靠在他懷里。
冷天澈見她不再掙扎,便依依不舍的結束這個吻。
他溫柔的環抱住她,輕吻著她光滑的前額喃喃道︰「不要走,琪琪,難道要我刨心給你看,你才相信嗎?」
氣喘不已的錢琪聞言怒道︰「那你刨給我看啊!你刨啊!你刨了,我才相信你是真心的。」
陡地,冷天澈放開她,她一被放開,便跌坐在地上。
她抬頭望向他,只見他認真的看著她,雙手緩緩的解開衣帶,露出胸膛。
松開衣物後,冷天澈隨即蹲下,從靴子里拿出一把短刀。他緩緩將刀子抽出刀鞘,在月光的映照下,亮晃晃的刀鋒顯得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