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只能活一個嗎?蕭治之垂下眼瞼,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蕭治之,你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一個女人嗎?」戴瑞倩嘲諷地道。就算一個男人再如何愛一個女人,但是真的論及性命的話,卻還是猶豫了……而她,就算會被殺,卻也要找個墊背的。
蕭治之不語,掃了眼戴瑞倩,修長的五指捏緊、松開,直到平復了全身的怒氣後,才轉身朝著宮外走去。
她詫異,「你要走?你不殺我?」她甚至以為他絕對不可能放過她。
「珠玉不喜歡我殺皇家的人,那麼我便不殺,只是……你卻也要為此事付出代價,听說最近需要有公主去和親,也許你適合。」他未曾回頭地道。
和親?!戴瑞倩只覺得身子一陣發涼,已經跌坐在了地上。通常去和親的公主,十個有九個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就是她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嗎?
而一直守在宮殿外探風的劉山,此刻屈膝跪在了蕭治之的腳邊。
「將軍,你莫不是真的打算為楚姑娘解毒?」剛才殿內的對話,他也听到了。
「是!」一個縱身,蕭治之已經飛身躍起,身形隱沒在那黑暗之中。
情劫,情劫!這是她的劫,卻也是他的劫。他終是明白,師父所說的情劫,是什麼了!
奧吱!
沉沉的夜色中,寂靜無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蕭治之靜靜的,無聲地走進了房內,一步步地朝著那床邊走去。
她——依舊是那般地躺著,蒼白的臉色,滲著血絲的五竅,額頭沁著薄薄的汗珠。
「珠玉。」蕭治之抬起手,拿著一塊薄薄的絹布,慢慢地擦拭著她的薄汗和滲出的血絲,「你听不到我的聲音吧,我明知道,你現在五感漸失,又昏迷數日,根本什麼都听不見,可是……」
蕭治之放下了絹布,摘下了頭上的玉冠,解開腰帶,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褪去。精瘦的身體慢慢地覆上了那虛弱蒼白的嬌軀,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臉,仿佛就想這樣看上一生一世。
「珠玉,若是你醒了後,知道是這般失身于我,會生我的氣嗎?」他喃喃地自語著,大手解開她的衣衫。
她的肌膚漸漸地露在他的眼前,與他的肌膚密密實實地貼在一起。
他低頭,吻著她的眉眼,吻著她的唇,手掌不斷地摩擦著她的肌膚,讓她的身體一點點地溫熱起來。
渴望著這副嬌軀,即使是在昏迷中,他卻依然無比地渴望著她!他的吻越來越深,逐漸移到了她形狀優美的頸項,不斷地吸吮著,留下一個個紅色的吻痕。
他的喘息越來越粗,那雙黑冷的眸子中早已浸透著。
她被他摟著,手無力地垂在床沿邊。
兩人的散發糾結在一起,猶如那理不清的情與欲。
她在他的舌忝吻下,身體開始慢慢地發燙,蒼白的面頰上,出現了一抹潮紅。
他的眼神幾近貪婪地看著她臉上的緋紅,「珠玉,你知道嗎?從來我都只知道自己而已,師父、皇上、百姓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種稱謂。師父說過,我的性子太過清冷,若這清冷可以一生一世,未必不是一種福氣。但是我卻遇到了你,遇到了我這一生唯一的情劫。劫嗎?卻原來這劫,可以讓我來選擇。我不救你,你便不會是我的劫。但是我卻想讓你成為我的劫。」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為了另一個人,他居然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舍棄。憐惜地舌忝弄著她的唇瓣,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翹臀,「會有些痛,你便忍一忍吧。」
「唔……」
蕭治之溫柔地把楚珠玉的申吟吞入了口中,體內的內力急轉,逼到一點,把她體內的毒素盡數地吸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生死邊緣中反復地掙扎,沉淪,那一夜,房里不停地傳出男人的粗喘和女人低低的吟聲。
直到天明,蕭治之才步履蹣跚地踱出了房間。
「將軍!」劉山跪在門邊,那模樣似是守了一夜。
「你找人好生伺候著珠玉。」蕭治之面色煞白,唇色都已變成了青色。
「是!」劉山領命道,卻看到那地上有血滴落了下來。順著那血滴抬頭望去,才發現蕭治之的眼角正滲著汩汩鮮血,如同兩道淚痕,「將軍,你的眼……」
「無妨。」他揮揮手,「不要告訴珠玉,是我替她解的毒。」
若是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哭吧,他不想見到她落淚,那會讓他比起現在,更加的疼痛。
第二十二章尾聲
好累!累得她幾乎不想睜開眼楮,只想一直這樣沉沉地睡著。
可是卻似乎又有些疼痛,痛得她好想喊出來,但出了口的聲音卻如同申吟。
耳邊,依稀听到了絕清的聲音,他在說著劫……在說著其他什麼。她想要听清楚些,卻怎麼也听不清……
直到那疼痛慢慢地散去,她能听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多。可是卻不再有絕清的聲音。
「大夫,你看,楚小姐的眼皮好像在動了!」
「莫不是小姐恢復了知覺?」
「大夫,快檢查一下!」
不停地有聲音在響著,吵得她頭快要裂了。
「唔……」干澀的唇發出了吟聲,楚珠玉費力地睜開了眼楮。
入目的熟悉的雕梁刻柱,這房間……是將軍府!她什麼時候回洛陽了,不是應該在崇州嗎?「我怎麼會在這里?」
「楚小姐,你可醒啦!你在這里已經好些天了!」一個丫鬟上前道。
大夫幫楚珠玉把了脈,開了方子讓丫鬟跟著去抓藥了。
楚珠玉只覺得連下個床,都需要花費許多時間,「我是怎麼了?好像很累似的,我睡了很多天嗎?」
「听大夫說,楚小姐是中了毒,現在毒解了,再喝些藥,就能恢復了。」
「中毒?」她什麼時候中毒的?她只記得自己看絕清看得流鼻血而已。
「小姐現在已經醒了,就不必擔心了。」丫鬟以為楚珠玉是擔心余毒不清。
「對了,將軍呢?」她問道。
「將軍一直呆在內院禁地,除了慧悟禪師,沒人可以進去。」
「內院禁地?」將軍府有這地方?她怎麼沒有印象。
「是將軍前些日子回來的時候,把內院的園子列為了禁地,不準任何人進入呢。」丫鬟道。
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園子會變成了禁地?絕清為什麼不來看她呢?她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卻不知道先問哪個!
當楚珠玉真正地站在了那禁地前的時候,只看到了那一片圍牆以及守在園子入口處那些穿著盔甲的侍衛。
「楚小姐,將軍吩咐過,如果沒有他的吩咐,誰都不能入內。」鋒利的兵器,把她攔在了園外。
「我也不行嗎?」曾經她以為,當她到了這里,就一定能見到他。
「是,即使是楚小姐也不例外。」
她一窒,「那慧悟禪師呢?」記得丫鬟說過,慧悟禪師可以進入這園子。
「禪師正在和將軍講述佛法,恐怕還要過好些時辰才能出來。」侍衛答道。
「楚小姐,這里風大,不如回去先休息著。」攙著她過來的丫鬟提議道。
楚珠玉搖搖頭,心中的不安在越來越擴大著,她想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醒來的時候,有些事情都不同了呢?
「楚小姐!」丫鬟急了,「要是你再受風寒的話,那……」
「我要在這里等,即使等不到將軍出來,也要等到劉校尉出來!」孱弱的身子就這樣站在風中,她的臉被風吹得死白。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著,楚珠玉只覺得身體也在一點點地僵硬著,身上的血液似乎在漸漸地停止流動,直到她看到了那花白胡子的禪師,穿著藏藍色的僧袍出了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