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如果這塊玉是真的,應該很有價值了?」張小敏問道。
「這個當然。若是最後經過多位著名的玉器行家鑒定,證明是真的情玉,那絕對可以賣個很好的價錢……」
張小敏咋咋舌,而王綺華則把玉套回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咦,綺綺,你不準備再進行詳細的鑒定了?」張小敏問道。
「算了,反正我知道這玉是什麼來歷就行了。」她更好奇的是,這玉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系在她的手腕上?
「對了,王小姐,如果你想要賣這玉的話,可以來找我。」玉器師傅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王綺華。
「好的,如果我真的想賣玉的話,會先來找你。」王綺華微笑著接過了名片。
入夜,王綺華看著手腕上的玉,腦子里卻不停地在想著白天玉器師傅所說的關于情玉的傳說。
如果說她戴上這玉,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那似乎就是……她的穿越時空。
回想起來,她穿越醒來在醫院里的時候,手中莫名其妙多了這塊玉,在幾個月之後,她再次戴上這塊玉,又穿越了。
會是這塊玉導致她穿越的嗎?但是為什麼是穿越到杜君典那里?難道穿越的目的是讓她學習如何做一個稱職的保姆?
王綺華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滿頭黑線。
算了,不管了,先睡覺吧,看看這一次,還會不會穿越了。
必上燈,閉上眼,她讓自己慢慢地陷入那沉睡之中……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似乎在睜開眼楮前,她就預料到自己又穿越了。
懶洋洋地起身,觸目所及的全是穿著制服的中學生,王綺華知道,自己又是出現在嵐山私立中學了。
並不想馬上見到杜君典,所以王綺華干脆放任自己在校園里瞎逛了起來。依然是校園的風景,看了看校園的布告欄,上面的日期推算起來,距離她上一次離開的時間,似乎也同樣地只隔了十多天而已。
王綺華晃著晃著,最後晃到了琴房邊。琴房雖然都是隔音的,但是都有扇窄窄的透明玻璃,可以讓人看清里面情形。
而現在,王綺華就定定地站在其中的一間琴房口,定定地看著在里面不停練琴的杜君典。
他……好像瘦了很多。
只是十幾天沒見,一個人就可以瘦那麼多嗎?王綺華有些疑惑。
琴房中的杜君典,校服有些皺,頭發也亂糟糟的,甚至于,他彈琴的時候,並沒有投入所謂的感情,只是麻木地,機械似的,十指不停地在那黑白分明的琴鍵上跳躍著。
他的眼神,是空洞的,他的表情,是一種漠然,仿佛,他只是一具機器人,目的只是為了彈琴。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王綺華想也沒想地扭著琴房的門把手,好在門沒上鎖,她推開了門,走進了房內。
杜君典只是彈著琴,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她走近他,一直走到了他的身旁,猛地倒抽了一口氣。
那黑白的琴鍵上,是斑斑的血跡,那些血,都是從他的手指間涌出來的。
老天!
她沒由來地一陣生氣,氣他如此的自虐。
「該死的,你是嫌血太多嗎?如果覺得血多了,大可以去捐血,用不著在這里浪費!」王綺華一把抓起了杜君典的雙手,朝著他劈頭吼道。
他空洞的雙眼慢慢地蒙上了一層色彩,他的脖子轉動得極慢,十分僵硬地扭過來,朝著她看來。
然後,他的唇顫了顫,慢慢地,直到全身都在顫抖。
可是,他就是沒說話,甚至,沒有絲毫的舉動,只是這樣,睜大著雙眼,近乎貪婪地在看著她。
「怎麼了?」王綺華皺眉問道,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杜君典的臉頰,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被嚇傻了?
他的臉上,終于出現了另外一種神采,「……綺綺?」這聲音沙啞而走調。
「廢話!」她瞪著他,「為什麼每次我來,都發現你在自虐啊,這樣虐待自己,你覺得很舒服嗎?」
他只是繼續地盯著她看,「不是我眼花?不是我做夢?」
「當然不是。」
他猛地把頭埋在了她的懷中,感受著這一份的真實,「我錯了,綺綺,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當他發現她又一次地消失了,而那鎖著她的鏈條卻沒有任何撬開的痕跡,他整個人幾乎崩潰了。原來,即使他用了那麼令人討厭的方式,依舊沒辦法把她鎖在他的身邊。原來,只要她想走,就真的可以走,他攔不住也關不住。
他的腦子幾乎空白成了一片,只以為她再也不會來了。
于是,他只是瘋狂地練琴,因為他記得,她說過喜歡听他的彈奏。除了練琴之外,他竟然想不出自己還可以再做些什麼。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發神經,即使杭卓,也勸了他無數次,可是他就是沒辦法停止自己的舉動。
「綺綺,別這樣對我,我不會再鎖你了,凡是你說的,我都會听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別離開我!」他哽咽地說道,哀哀地祈求著,把他最軟弱的一面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看著這樣的杜君典,王綺華的心軟了。
她沒有辦法不憐惜他,不心疼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對另一個人而言,是如此的重要。
「綺綺,鋼琴我已經彈得很不錯了,我又學了好多新曲,我彈給你听好不好?」他像是一個急于邀功的人,忙不迭地想要彈奏新曲。
她抓緊著他的手,沒有松開,「別彈了,等你手指的傷好了,再彈給我听吧。」畢竟,他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總是會做出很多的錯事。想當年她年少的時候,不也做錯了很多事情嗎?
又何必不原諒呢!
輕嘆了一氣,王綺華對杜君典道︰「我原諒你,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呆在你身邊會比較好的話,我就留下。」
他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了一種希冀。
明亮得灼燙了她的眼。
第5章(1)
王綺華又開始了她混吃混喝的日子,這次,杜君典真的很听她的話,基本上會令她不開心的事情,他統統不做。于是乎,王綺華的日子過得倒也悠哉。
除了只能和杜君典一個人聊天比較寂寞外,其他的物質享受,可以說甚至比她在2009年還要好很多。
不愧是有錢人!王綺華暗自咋舌。
當然,這些日子她也開始研究起了兩個時空的時間換算問題,最後發現,這個時空的一天,基本上等于2009年時空的一小時。所以她每在杜君典身邊呆上八天左右,就會離開十六天,等到下一個八天再回來。
于是她告訴杜君典,她每八天就要離開十六天,開始杜君典總是不高興,會發發脾氣,會哀求,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王綺華可以說就在這兩個時空的生活中,慢慢地看著杜君典從十四歲成長到了十六歲。
兩年多的歲月,在他的身上有著明顯的變化。
他的青澀,在一點點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青春的性感。他的個子也一下子抽高了不少,以前,王綺華和杜君典還幾乎差不多高,但是現在,他已經高過了她半個頭,且還在持續長高著。
他的身材鍛煉得精瘦結實,同時,他的鋼琴也彈得越來越好。由于王綺華堅決不同意他隨意曠課,因此這兩年來,杜君典幾乎可以說是乖乖好學生。
「好了,明天我應該就會離開,過十六天後,我會再回來的,記得按時上課,要是讓我知道你敢蹺課的話,有你好瞧的!」臨睡之前,王綺華不忘叮囑道。
「我知道。」他的手摟著她的腰,習慣性地把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處。這兩年,他事事听她的,唯有一起睡覺這一點,他很堅持。仿佛這樣抱著她,就會覺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