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紀先生。」司機內心掩不住驚訝,很少會看到紀先生改變主意,這個喝醉酒的女人看來有些不一般。而更加讓人吃驚的是,紀先生對于那女人,有著一種呵護的神情。
車頭調轉,向著另一個方向駛去。冷思月半個身子貼著紀羽冰的身上,兩只手不安分地劃過對方的眉、眼、鼻、唇。
軟軟的手指,溫熱得因為酒而有些燙,但是他卻並不排斥她這種放肆的行為,甚至在內心,有著期待。
「我知道了……你、你像天使。」她的腦袋迷迷糊糊地擱在了他的手臂上。
「天使?」頭隱隱地有些作痛,似乎在記憶中,有一張模糊的臉龐,在不停地對他說著天使二字。
——「那麼我就成為你的天使。」
是他在記憶中說著這樣的話,對著另一個人說著,但是……是對誰說呢?
好痛,頭好痛,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他的記憶力變得如此差勁了?
「紀先生,您沒事兒吧。」司機不安地從後視鏡中看著眉頭緊皺的紀羽冰。
他緩緩地睜開雙眸,眼神又變成了一片平靜無波,「沒事。」
車停在了別墅門口,紀羽冰抱著冷思月走到了二樓。佣人們已經回去休息了,空蕩蕩的別墅,只有他們二人。
他想把她放在床上,卻被她死死地摟住了手臂。
「放手。」他對著不怎麼清醒的她道。
她傻傻一笑,點頭道︰「好,放手!」下一刻,她的雙手卻改為攬著他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懷里。
純男性的氣息,充斥著她的鼻,她的感官,似熟悉又似陌生。
「紀羽冰……」她語音含糊地咕噥著,「我,咯,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他努力地忽略著心中的那股刺痛,平靜地問道︰「哦?為什麼討厭我?」
「你太喜歡掌控別人了,身體、自由、甚至連愛情都要掌控,我討厭這樣的你,討厭!」她的手用力地把他按到在床上,捶打著他的胸口。
「我和你很熟嗎?」他雙手抓住她的手,仰面看著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的人兒。
她繼續傻笑著點頭,「很熟啊。」隨即又趕緊搖頭,「不對,不對!我和你不熟,你要忘了我,我也要……忘記你。」
「為什麼要忘了?」她小小的拳頭,在他的手心中是那樣的柔女敕,而她泛紅的面頰,看上去是如此地的引人采擷。
她打了一個酒嗝,慢慢地低下頭,湊近他的臉,直到兩人的鼻尖抵著鼻尖。她像是要把他看得更加清晰一樣,專注地盯著他那雙漆黑深沉的眸子,「……因為我想要自由。」
冷思月喃喃著,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力氣,跌在了他的身上,而她的唇也順勢貼在了他的唇角邊。
酒氣,混合著她身上的氣息,形成著奇妙的化學反應,她像是一點星火,輕易地在他的身體上燎原。甚至連勾引都算不上,只不過是一個醉得東倒西歪的女人而已。
「要我踫你嗎?」他像是在詢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可是我有了自由……為什麼忘不掉你呢?」冷思月只是答非所問地自言自語,「紀羽冰,是不是我愛你愛得多了一點,所以就忘不掉了呢?我好害怕見到你,可是我偏偏卻又忘不掉你……」
「你說的,我不懂!」他只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比想象中的大,她可以輕易地撩撥起他的欲火。
她的舌尖,一點點地舌忝舐著他的唇,然後慢慢地游移到了他的耳垂,他的鎖骨,一路往下……
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他猛一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衣褲一件件地褪去,柔白的嬌軀展現在他的面前。粉女敕的肌膚,生澀的動作,讓人難以想象她已經是一個八歲小孩的母親。
「冷思月,你是魔女嗎?」那般地誘惑著他。
她扭動著嬌軀,「你只做我的天使好不好?你忘了我,我為什麼不開心呢?紀羽冰,你不要把我忘記好不好……」
他陌生而冰冷的眼神,讓她覺得好心痛。
醉酒的下場是一夜,而一夜的下場,是頭痛、身體痛、外加大眼瞪小眼。
冷思月在和紀羽冰對視了五分鐘後,終于決定率先開口︰「紀先生,我……我想昨天晚上是個誤會。」酒醉不是都應該把事情忘得一干二淨嗎?偏偏她的腦海中,就無比清晰地記得她昨天喝醉後的一言一行。
「哦?你覺得是誤會嗎?」他身上只蓋著一層薄毯,卻絲毫不讓人感覺放蕩。反觀她,一身的狼藉,活像蕩婦婬娃。
「當然是!」她答得飛快,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可是我記得,在昨天我讓你放手後,是你先把我壓在床上的。」他表情自若地看著她的反應。
「我可以付錢!」
「哈哈哈,冷思月,你真的讓我很感興趣。」第一次有女人和他上了床要付錢給他的。
她身子一陣顫栗,他眼神中的那種目光她太清楚了,當年,她見得太多了。
「紀先生,我先離開了,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得到補償的話,隨時可以打我的手機電話。」說完,她磕磕踫踫地爬下床,穿戴好衣服。
她一路逃回了家。
「媽咪,你回來了啊!」冷悅然從作業本中抬起頭來,看著一身狼狽的母親。
「咦,悅悅,你今天沒去上課嗎?」冷思月問道,現在連中午都沒到。
「今天是星期六!早上是外婆陪我回家的,外婆讓我先做作業,她中午再過來給我做午飯。」
冷思月尷尬一笑,從包里拿出了巧克力,「這是你小美阿姨給你送你的。」
「耶!小美阿姨真的有幫我買這個巧克力!」冷悅然興奮地接過巧克力,「媽咪,等會兒我要打電話去謝謝小美阿姨。」
「嗯,嗯,然後她就會拖著你當免費小模特兒,在攝影棚里呆上一天了。」冷思月嘴里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道。
話說方小美那廝,一直就貪圖悅悅的「美貌」,直說這整個兒就是一童星啊!既然家有免費童星,何必再去外面找呢。
于是乎,悅悅也被逼拍過一些平面廣告照。
丙然,這會兒冷悅然的小臉蛋霎時皺成了一團,抖了抖身子,直接轉移話題︰「媽咪,我要的模特兒叔叔的簽名海報呢?」
「在這兒呢。」她指了指和皮包放在一塊兒的那卷紙。
冷悅然打開一看,隨即眉開眼笑,「謝謝媽咪。」她說著,在啃飯啃得正香的女人臉上親了一口。
「唔……唔……」冷思月費勁地把飯咽下喉嚨,「這個你是打算送給你同桌的?」
「對啊!這樣小浩就會帶我去他家玩了。」
「你最近好像很喜歡去小浩家玩。」
「因為小浩的爹地是健身教練,還會跆拳道,好厲害的。每次我去他家,他爹地都和我們一起玩的。」冷悅然興奮地道。
「小浩的爹地?」冷思月突然覺得手中的筷子重了起來,「悅悅喜歡小浩的爹地嗎?」
「喜歡啊。」小腦袋點點頭,冷悅然很坦白地回答道。
「那悅悅有想過自己的爹地嗎?」她放下筷子,很認真地盯著女兒。
「想過,不過我知道,媽咪想告訴我的時候,我自然就可以知道爹地在哪兒了。」稚氣的聲音,卻說著成熟的話,冷思月心中一陣感慨。她一向來知道,女兒是早熟的。因為她不會家務,所以女兒從五歲開始,就懂得怎麼樣打掃屋子;因為她時常忘記燒飯煮菜,所以女兒第一個記住的電話號碼是附近外賣店的號碼;因為她在女兒懂事的時候就告訴女兒,從此以後,只有她們二人相依為命,所以女兒從來都不曾再問過關于爹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