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說過喜歡他的,為什麼還要逃離他?無法忍受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即使只有一點點,他也不能接受。
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他的動作……那種絕對的瘋狂,不由得讓她禁不住地渾身顫栗。
「放……放手……」
「不放,我不會放開的。玲,你只能是我的!」
「不要!我不要是你的!」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她猛然推開了他,「你只是喜歡我的歌聲而已,我寧願永遠不曾唱過歌!」
敝不得他一次又一次地讓自己唱著他所作的曲子,怪不得,那麼高高在上的他,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她的身邊。
原來……只是因為她的歌聲呵。
她有了公主的聲音,吸引住了王子的注意,卻終究不是公主,沒有童話中的命運。
韓玥逸冷冷地看著馮曉玲逃跑的身影,這一次,他沒有追上去,因為她眼中的淚,因為她臉上那害怕的神情,讓他的腳步怎麼也邁不開。
懊死的,她的眼淚,讓他更痛了!
而她臉上的害怕表情……他曾經說過,再也不想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了。
砰!
狠狠的一拳,擊向了一旁的窗子。玻璃碎裂成了一片片,韓玥逸卻渾然未覺。
「啊!」一直在旁邊的佟艾梅倒抽了一口氣,「你的手……」
「手?」他無所謂地瞥了一眼自己被玻璃扎得滿是血的右手,「只是流了點血而已。」
拜托,不是一點血吧,而是整只手都快被血給淹沒了。佟艾梅只覺得面對這樣的男人,自己的心髒快要停止了。
血,流得多或少,他一點都不在乎!
韓玥逸只是盯著那已經沒有了身影的走廊。玲?為什麼?
為什麼要害怕他?
為什麼要流淚?
為什麼?為什麼?
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即使她反悔了,他也決不允許!
「韓,你的手怎麼了?」等了太久沒等到人的賽也過來找人,一進茶水間,就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以及佟艾梅一張明顯被嚇呆的臉。
「沒什麼。」韓玥逸低低地道。
「還說沒什麼,老天,你的手弄成這樣,趕緊去醫院!」賽也叫道,拖著韓玥逸急急地朝著車庫走去,「曉玲呢,怎麼沒看見,還有你手怎麼好好的會撞玻璃……」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看到對方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懊不是因為……
「你和曉玲吵架了?」賽也小心翼翼地猜測道。
「吵架?」他垂眼,望著還在淌著血的手,「玲她要逃離我,她在害怕我!」
「怎麼了?又是怎麼回事?」
「我喜歡她的歌聲,難道不可以嗎?」他喃喃著。
「你和她……」
喀喳,喀嚓,快門的聲音以及閃光燈突如其來地打斷了賽也的話。
「韓先生,請問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
「佟小姐在剛才這段時間也離席了,是否和你的手受傷有關?」
突然冒出了一群記者,圍著賽也和韓玥逸,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見鬼,真是忙中出錯!
賽也在心里暗自責怪自己的粗心。只因為看到韓的手受傷了,以至于忘了今天是記者會,到處都有記者,雖然有不少記者還在大廳里等候,但是更有一些小報的記者沒有入場券,一直蹲在外面守株待兔。
「讓一下,現在我要送韓先生去醫院,讓一下。」賽也只有努力地排開眾人,拉著韓玥逸拼命地往著自己的車子奔過去。
「韓先生,請問佟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你至今沒有承認過正式的女友,還是說你根本不愛女人?」這個問題更加尖銳。
當然,對于這類的問題,只要熟悉韓玥逸的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會回答。所以一大幫的記者,也都只是忙著猛拍照。
「我愛啊。」低喃的聲音,不響,卻足以讓周圍的聲音暫時平靜。
當然,隨之而來的,則是更大的聲浪。
「韓先生,你是說你有相愛的女朋友?」
「是圈內人嗎?還是圈外人?」
「相戀多久了?」
鎊種各樣的問題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接踵而出。
「很愛很愛她,愛到極點了。」是說給別人听嗎?抑或是在說給自己听?玲,她可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愛得迷戀了,迷戀得不得了……」
痴了,狂了,只因為她……
所有的記者都呆呆地看著韓玥逸,甚至忘了按下快門。這樣的他,還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高傲無比的韓玥逸嗎?
上帝,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一代的曲神為之痴迷?
美若天仙?抑或是智慧無雙?
是這里了,韓家的地盤,韓家的別墅。
一抹高瘦的身影站在離別墅不遠的山頂處,眺望著著夜幕中讓他想了不知多久的地方。
雖然他是第一次來這里,但是卻已經很熟悉了。夢曾經對他說過這里。這里的景致,別墅的外觀,里面的陳列。
雖然過了那麼多年,但是他卻不曾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仿佛夢說這些話,還是昨天。
望遠鏡根本看不到別墅內的情景,而整幢別墅,更像是沒有一點嚴密的防護措施。
無論如何,今晚,他是不會放過惡魔的!
……
火!好大的火!
一切都在火海中!男孩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只手拎起,然後用力地往外推了出去。
!
他的身體撞在了水泥地上,背脊痛得一陣顫栗。
他抬起頭,看見了父親正抱著奄奄一息的母親,走向火海。
母親的月復部插著一把水果刀,他知道,那是母親自己插進去的,只為了她的人生能夠徹底地擺月兌父親。
母親一直在求父親放過她,放過她接下去的人生,但是父親卻已經無法放手了。
痴迷——這是父親口中經常掛著的詞。他對于母親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愛」來表達,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迷戀。
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男孩不明白。他只看到了母親眼中的無奈和父親眼中的決然。
「夢,我放不了手了,所以我也不允許你放手。」父親抱著母親,低著頭,輕輕地說著。
母親只是微微地喘著氣,血的流失,使得她的面色一片蒼白。
「父親,我們快把母親送去醫院啊!」男孩沖上去叫嚷道。
案親沒有理會他,只是輕輕地撥弄著母親的頭發,像是要把她打理得整整齊齊。
?逸……對……對不起……」母親那染著血的手顫顫著撫上了他的臉,「我不能……看著你長大了,真的……對不起。」
「為什麼要離開父親呢?為什麼你只喜歡杰尼叔叔?我和父親才是你的家人,才是最愛你的人,不是嗎?」男孩質問著,只覺得沾在臉上的血越來越多。
「感情不是……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說清楚的,也許……咳咳……也許你將來長大了,就會明白了……」母親斷斷續續地道,「答應我,不要……不要恨任何人……」
「不,我恨杰尼叔叔!」如果不是這個男人,那麼他的家庭就不會碎裂成這樣。
「是嗎?你……恨了啊……」母親的手越來越冰涼,眼簾在慢慢地合攏,「那麼……無論如何……將來,你放過他三次吧……就三次……」只希望所有的恨,都可以隨著她的離世而煙消雲散。
母親的手慢慢地垂下,父親抱著母親走向了火海。父親的臉上沒有悲傷,只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喜悅。
「夢,你終于徹底地是我的了,就算死亡,我們都是在一起的!」
「不!」他掙扎著想要阻止,卻被父親甩得老遠。
「?逸,不要阻止我!」父親轉身對著他喊道,「你是我的孩子,繼承著我的血,我的執著,所以將來的你,一定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這是一種無比喜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