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我也覺得香芋口味的珍珠女乃茶蠻好喝的。」一旁的楊萬程插口進來。
「同志啊!」她猶如找到了組織找到了黨。
「知音啊!」
兩個人立刻變得熱絡無比。
「可惜克彥這個人,永遠只知道喝礦泉水,都不肯喝女乃茶。」莊青凡抱怨道。
「他這個人就是缺乏嘗試新事物的勇氣。」楊萬程搖頭嘆氣。
「不過珍珠女乃茶不算新事物吧。」她道。
「那是他太古董級了。」
蕭克彥頭大地看著眼前的兩人,麻煩和麻煩相加的結果是什麼——超級大麻煩!
雖說陪莊青凡練習是個麻煩的事兒,蕭克彥還是搔了搔頭,走向了和莊青凡練習排球的小鮑園操場。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會那麼听這女人的話,她讓他來就來。
也許……他真的是喜歡那個麻煩的女人吧。
才走到草坪上,卻看到一抹俏麗高挑的身影正在一個人練習著排球的基本動作。
蕭克彥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那人見了他,一笑,「運氣真好,竟然可以在這個時間踫上你。」
「你怎麼會在這里?」蕭克彥問著眼前的安日心。
「今天下午剛好沒課,路過這里的時候,剛好看到這里有操場,就過來練練手。」安日心說著,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球,「既然現在你在,就陪我練習一下傳球吧。」
「可以。」他頷首,開始把球拋向她。
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代。再平常不過的練習,卻有著一種默契。
不知不覺中,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休息一下。」蕭克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安日心抬頭一望,「你累了?」
「不,不過你該休息一下了。」
「啊!也對!」她說著,笑著把半個身子都依靠在了公園的欄桿上,「好久沒有練得這麼順暢了,你真是一個不錯的陪練。」
「你也是一個不錯的排球手。」
「對了,這個星期日你有空嗎?」安日心頓了一頓,問道。
星期日?他記得是……
「我學校的排球社要比賽,我也要上場,如果這個星期日你有空的話,我希望你能來看。」她提出了邀請。
「是Z大和H大的比賽?」
「你知道?!」她詫異,不過隨即道︰「差點忘了,你是H大的,知道也是自然的。」
「我女朋友也要參加比賽,所以我知道。」他淡淡道。
「什麼?!」安日心失聲叫道,「你有女朋友了?」從來沒有想過,這句話會從他的嘴里說出。
「嗯。」他表情依舊淡然,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一件多麼讓人驚異的事。
第8章(2)
「她是H大排球社的?」安日心深吸一口氣問道。
蕭克彥點頭。
「那她……排球一定打得很不錯吧。」她的口氣中,有著一絲自己都難以克制的嫉妒。
「簡直爛得可以。」他搖頭,「她根本就沒有一點點運動細胞,真不知道那女人從小到大的體育是怎麼及格的。」
「那你還喜歡她?」她一直以為,他喜歡的該是運動超強的女人。
「我為什麼不能喜歡她?」他反倒是奇怪地看著她。
「那是因為……」她話沒有繼續說下去。是啊,她一直的以為,也只不過是自我猜測罷了。他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的是運動強的女人。
只是她一直為了這一份的想法,不斷地想要成為一個能夠讓他喜歡的女人,「算了,沒什麼。」安日心晃晃頭,笑容顯得有些苦澀。
看著她澀澀的笑,他不由得想到了莊青凡。她總是有什麼就會說什麼,大咧咧的讓他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也許女人都是不一樣的吧。」他不自覺地說著。
「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青凡真的很不一樣。」
「青凡?」她皺皺眉,隨即似有反應過來地道,「你是說你的女朋友?」
「嗯。」他微頷首。
「她和我很不一樣?」
「完全是兩種類型吧。她不喜歡運動,又懶得可以,常常會說一些氣死人的話,但是她自己卻好像從來沒有發覺過。有時候膽子大得可以,我甚至懷疑她知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真的和我完全不一樣呢。」安日心自嘲一笑。沒有想過,能讓他喜歡的竟然是這種類型的女人。但是……她依然不想讓自己那麼快地與他就此錯過,依然不想要放棄自己的那一丁點希望。或許,坦白地說,是她不死心,當她再次和他遇見時,她便認為那是一種緣分。
但既然是緣分,卻又讓她的希望那麼快地被打碎。不,她不要!
「蕭克彥,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安日心抬起頭,望著對方道。
「打賭?」
「如果這次Z大和H大比賽贏了,比賽結束後,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為什麼?」他奇怪地看著她。
「不為什麼。」她笑笑。如果她贏了比賽,那麼她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贏得他的機會……
聊天中的兩人,渾然沒有注意到那幽暗處的目光。
Z大。緊張的氣氛彌漫著整個排球社。所有的社員,從來沒見過她們中的強者——安日心,如此用心地在練習。
不,這已經不是用「用心」兩個字來形容的了,而應該是說「強迫」才是。
是的,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安日心在強迫著自己進行著強度極大的訓練。
「隊長,夠了吧。」其中一個隊員看不下去地說道。此刻的安日心,整個人早已被汗水浸透。
「不,我還想再練一個小時。」她道。不夠,完全還不夠!
「日心,你究竟怎麼了?這幾天像是受什麼刺激似的拼命練習?」排球社中一個好友一手截走了安日心手中的球,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那是因為……」她抿了一下唇,卻沒有說下去。
「是因為什麼?」
「沒什麼。」她甩甩頭,甩去一頭的大汗,「我只是擔心和H大的比賽,贏不了。」
「這怎麼可能!」眾人失笑。
「是啊,對付H大排球社,以我們現有的實力,要贏她們絕對沒問題。」
「況且听說H大排球社這段時間狀況頗多,少了好幾個正式的,現在連替補的都拉上了。」
「隊長,你的擔心未免太過了。」
「我只是——想贏這場比賽而已。」她的目光中,透著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決心。
這一次的比賽,她不想輸,不願輸,更害怕輸。
她想要,讓自己有一個坦白的機會。
即使,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我……我不行了……」女人拼命地喘著氣。
「從剛才到現在,20分鐘里你已經把這句話喊了35次了。」男人使勁地朝著女人甩白眼,但是奈何某女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對于那些白眼,根本無關痛癢。
「反正,我走不動了。」女人整個人幾乎掛在男人身上,靠著男人拖她往前走。
蕭克彥實在是佩服莊青凡,她簡直能夠把八爪魚這個名詞,換成完全性的動詞。哦,不,更確切點來說,她更像是一只無尾熊,而那棵被她抱著的可憐的尤加利樹,則就是他了。
「你到底有沒有骨頭啊?」他怒,想把她從他身上剝離。
「你就當我是沒骨頭的好了。」她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靠在他的身上,樂得當沒骨頭的人,「誰讓你今天安排的練習那麼累,比我平時在排球社的練習還累。」
「你在排球社有練習過嗎?」他對此報以鄙視。
「呃……起碼坐冷板凳也是一種練習。」她自圓其說,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
「……」既然對她甩白眼無用,那麼他只能對老天甩白眼了,「你自己好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