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訥訥地睜大眼楮,一時反應不過來,「你這是干嗎?」
「你根本就不喜歡這個。」他說著,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晴,你喜歡玩什麼?」
玩?她又不是小孩子!方晴兒頭一偏,拒絕回答這種幼稚問題。
「說啊。」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撩著她的發。
「別亂模我的頭發。」被他抓過,等會兒她又得重新梳頭了。
他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松開了她的發辮,放在自己的手心中細細地摩擦著,「是軟的。」
廢話,哪個人的頭發不是軟的。方晴兒翻翻白眼。
伊利斯著迷地捧著她的一搓黑發,放在自己的臉頰邊細細摩擦,「有點癢癢的,卻很舒服,晴,亞洲人的頭發都像你這樣嗎?」
伊利斯,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性騷擾!如果是在中國,她早就可以按照法定程序,把他逮回警局了。方晴兒在心中如是想著。
「你去玩你的吧,你書房有電話吧,借我打一下。」她掙扎著想從他的膝蓋上跳下來。
他一把擒住了她的腰,「你要打電話?打給誰?」
「秘魯警方。」方晴兒皺皺眉,不習慣腰被勒住的感覺,「我需要告訴他們我還活著,如果可以的話,請他們派一架直升飛機過來接我。」
「不準!」他負氣地弄疼了她的腰,「你是我的玩具,不可以離開這里。」
「喂,你有沒有人權啊,我又不是這個島上的人,更何況,我是中國人,遲早得回國啊!」她雙手使勁地掰開他纏在她腰上的手。
「人權?我不懂!」
老天,他的手勁可真大。方晴兒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腰鐵定已經被勒出了淤青。
「那……你總得讓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威爾是不是平安無事吧。」她退一步道。
「威爾是誰?」他眯起眸子問道。不喜歡從她的口中听到陌生男人的名字。
「他?」方晴兒想了想,「也算是我的同行,人很好。哎,如果不是威爾當時當機立斷,決定跳機,而且還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的話,恐怕我早就被卷進海里了。」而不是命大地趴在島上。算下來,威爾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伊利斯悶悶地看著眼前的人。很討厭,他真的很討厭從她口中說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尤其是她還是用那種戀戀不舍的口氣說著她與那男人的事。
幾乎是本能的,他低下頭,一把攫住了那張半開的唇,咽下了她所有未說出口的話。
怎麼回事?方晴兒身子一僵,這種行為,應該稱之為吻吧。她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腦海中一片空白。直到唇上傳來的痛感,才拉回了她的神志。
他……他在吻她?
哦,不!或者不應該把這稱之為吻,而應該稱之為他在咬她,或者是啃她。
他的嘴唇貼著她的唇,他的牙齒在一口一口地咬著她的唇瓣,從上唇到下唇,甚至連舌尖他都不放過。
暈,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她會成為第一個因為接吻而被咬死的人。
方晴兒奮力地舉起雙手,努力地捶打著那個吻功完全不到家的男人。
而伊利斯,則沉浸在了對方的雙唇中。好軟,好甜,好像無論怎麼舌忝,怎麼咬,都不夠似的。她的雙唇,像有魔力似的,吸引著他的采搠。
「你好甜。」一吻結束,他微喘著氣,凝望著她的唇,「女人的唇都是這樣甜美的嗎?」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唇角,最後流連在她那腫脹的紅唇上,方晴兒猛喘著氣,使勁地瞪著他,難以置信自己那八百年沒丟過的初吻,居然就這麼簡單地報銷了。
「晴,好像怎麼吻你,都吻不夠呢。」他說著,低下了頭。
她趕緊用雙手捂住唇,拒絕他的第二次吻。
他沒費多大力度地掰開她的手。
「不要!」方晴兒抗議掙扎,「伊利斯,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
「我會溫柔一點對你的。」他再次擄住她的唇,進行起了啃咬行為。
唇齒上的疼痛,伴隨著他那不知節制的進攻,她只能節節敗退。這個接吻完全沒有技術可言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所謂的溫柔,更何況她……
就在他的唇準備進一步攻城掠地時,方晴兒猛地張開貝齒,對著伊利斯的下唇狠咬一口。
霎時之間,血的味道充斥著兩人的唇齒之間。
一絲殷紅從他的唇上緩緩地流了下來。
伊利斯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卻更用力地使勁吻著方晴兒,直到她的唾液之間沾滿了血腥的味道,直到她咽下了含有他血的唾液。
好難受,這樣的吻,帶著血味的吻!
方晴兒的秀眉皺成了一團,直到伊利斯松開了她的唇,她才拼命地想要把自己口中那些有著血腥氣味的唾液吐掉。
一只大手卻先她一步地捂住了她的唇,然後,她看到了那張英俊,融合著男性的狂野與優雅的面龐在輕輕地笑著,那沙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如是道︰「這是你第二次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記號。」
第一次是手……
第二次是唇。
秘魯警局——
威爾正站在秘魯特別營救隊指揮中心的首腦蒙西面前,仔細觀察著對方臉上的表情。
「你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蒙西合上了手中的報告書,雙手交疊地放在桌上,「對于你和晴兒•方警員在秘魯的遭遇,我深表歉疚。這一帶海峽沿岸的奇怪氣流,我們國家的氣象學家亦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蒙西長官!」威爾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現在要的並不是貴國的什麼解釋,而是想要知道,你們究竟何時可以派特別營救隊的人和我去那一帶的島上尋找晴兒•方警員。」
「這……」蒙西略一沉吟,眼神中帶著一抹歉疚,「很抱歉,威爾,在這海域附近一帶的島嶼,大部分我可以派隊員去進行搜索,但是有一部分島嶼是屬于私人島嶼,就算是秘魯的警方,也無能為力。要登陸島上找人,就必須得到島嶼所有者的同意。」
「一定要得到島嶼所有者的同意才能登島?」
「是的,如果你私闖的話,就算死在島上,也得不到任何法律的保護。」
威爾倒抽一口氣,「那晴兒……」
「如果最後我們實在找不到晴兒•方警員的話,我們會在人口失蹤名單中,加入她的名字。」蒙西攤攤雙手,一臉的無可奈何。
威爾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就這樣消失了嗎?那個笑容燦爛,率性而為的俏麗女子,甚至在幾天前,他還和她愉快地攀談著呢。
如果不是他提議開什麼飛機的話,如果跳機的時候,他可以握得她更緊一點的話……那麼她……她也許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威爾平緩著自己胸口的不安,「蒙西長官,我需要秘魯警方的協助,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她,就算只是……尸體,我也要找到。」他萬分艱難地說出「尸體」這兩個他幾乎不願意說出口的字眼。
已經好幾天了,他都已經回到了秘魯警局本部,那麼作為晴兒,自然也該回來了。可是她卻像人間蒸發似的,沒有任何的音訊。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幾天沿海一帶並沒有報告說發現無名女尸。
晴兒,是生?是死?
他只希望,她平安!
方晴兒幾乎沒有過多的心情來哀悼她失去的初吻,比起初吻,她更在意的是如何與外界聯系上。
既然伊利斯不準她打電話,那麼只有偷著干了。不過首先要知道的,則是書房究竟在哪里。
奈何這島上的佣人們訓練實在有素,任憑她吹拉吼罵,都絕對不告訴她書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