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聲,侯佳國只是以點頭表示。
溫柔的笑容,笑得官敏敏頓時覺得心情愉悅了不少,「那麼——請問你有結婚嗎?」她問著一直以來她都好奇想問的事。因為在她搜集侯佳國資料的時候,並沒有明確的資料指出他究竟結婚與否。
侯佳國奇怪地看了敏敏一眼,衛泛舟的眼眸微微眯起,而白日高,則有趣地打量著衛泛舟那面無表情的臉。
現場的氣氛,霎時顯得有些詭異。
「……沒。」愣了一愣,侯佳國還是禮貌地回答了,雖然他奇怪與對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畢竟,他只是一個廚師,而非明星。
「那……」忍不住,她心里有著一股毛遂自薦的沖動。官敏敏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找一個廚師當丈夫,然後,每天都可以吃到美味的飯菜。長期下來,不僅她的審美觀改變了,連帶著價值觀也變了。甚至覺得有一個廚師老公的女人,生活絕對幸福,「不知道侯先生覺得我……」
「啪!」
一只手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道拉力把她整個人往上提。
「怎麼……」嘩啦!隨後響起的是椅子翻倒的聲音。
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衛泛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而且還一臉怒氣地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喂,我還在采訪,你怎麼可以……」話未說完,身子已經被人拖著往前走。
開門的聲音,還有那門自動關上的聲音,徒留下兩個局外人圍著圓桌面面相覷。
「日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侯佳國開口問道。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疑問。衛泛舟他是認得的,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是在他的認知中,那人一向不喜歡與人親近,除了演戲與必要的應酬之外,根本不會與人多接觸。結果,今天竟然破天荒地來到這里,看著整個采訪,然後現在又……
「沒事、沒事!」白日高笑著擺擺手,「佳國啊,剛才的那一幕可是很難看到的,所以啊……我可是很期待呢。」
「期待?」他說得侯佳國更加迷糊了。
「總之,就是純粹的期待而已。」站起身子,白日高不想多做解釋地拍了拍侯佳國的肩膀,「對了,什麼時候燒幾道菜給我嘗嘗啊,我可是好久沒機會吃到你親手做的菜了。」
「那是因為這些年你太忙了吧。」侯佳國哥倆好地回以一笑。
「是啊,真的是太忙了,忙著把一塊璞玉雕琢成美玉,成為我心目中的天王。」
僅僅只花了五年的時間,就已經見其鋒芒了。而他知道,這塊玉,其實可以更上一層樓。只要他明白——所謂真實的情感。
手被拉著,有點痛!
一路被拖出了包廂,官敏敏腳步踉蹌地跟著前面的人,「喂,你拉著我干嗎啊?」人雖然被拖著,但她的嘴巴還是閑不下來。
腳步沒有放慢,他拖著她走到了走廊的拐角處。因為是個死角,除非有人要進儲藏室,否則根本不會有人經過這里。
狹小的角落,她的背緊貼著牆壁,而他則用手肘貼著牆壁,把她禁錮在他的懷中。帶點古龍水香氣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明明這氣息該是暖的,可是她硬是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脊背,不自覺地挺直,官敏敏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如果沒事的話,麻煩你讓開,我還要繼續我的工作。」
烏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仰起的面孔,衛泛舟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為什麼?為什麼看到她用著那種專注的神情望著侯佳國的時候,他竟然會感覺到一種揪心的疼痛?
一種隱隱的痛,在刺激著他的神經,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先行一步站了起來,拉起了她走出包廂。
「你怎麼不說話啊!」被他看得不自在,她伸出了手,在他面前晃著。
「啪!」他的左手抓住了她揮動著的右手,那略微冰涼的手指,扣著她的脈搏。
心跳,不由得加速,除了父親和有血緣關系的親戚之外,官敏敏很少會和男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當然,小舟是個例外,不過因為小舟的心志年齡只有八歲,所以即使被抱住,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不一樣,他是衛泛舟,一個心志與身體都成熟的男人。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半晌,他的嘴里總算是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話。
「說?說什麼?」她愣了一愣,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既然你答應過當小舟的迪迪熊,為什麼還要對侯佳國擺出那種笑臉?」衛泛舟冷冷質問道。既然她答應了,那麼就應該遵守啊。
「我……我那是禮貌性的笑容啊!」她的臉微微一紅。更何況,這根本是兩回事。
他的眸子眯了眯,微微俯下了身子,頭更湊近了她幾分。
第4章(2)
闢敏敏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澀的嘴唇,努力壓下緊張的心跳,「而且我的工作本來就是采訪,難道要我像你一樣,冷著一張臉嗎?」
「真的只是禮貌性的笑嗎?」他的聲音陰沉沉的,讓人覺得如置冰窖。
「你什麼意思?」身上的寒毛已經紛紛豎起,她猶如一只刺蝟似的瞪著他。
他的氣息更加貼近她,吹動著她的發絲輕輕飄動著,「為什麼你要問侯佳國結婚了沒?」衛泛舟直接問道。因為這句話,他當時听到的時候,心中竟然驀地揚起了一種極度不開心的感覺,仿佛自己有什麼寶貴的東西即將被人搶奪去一般。
嗄?官敏敏一怔,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搞了半天,莫非是他對她采訪所選擇的問題有意見。
見她不出聲,他的語氣更加陰沉︰「如果我沒有拉你出來的話,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對侯佳國說你想嫁給他?」
天使般的面龐,卻用著惡魔般的語調在說著話,那壓得很低的語調,讓人毛骨悚然。
「我……」她不自覺咽了咽喉間分泌過剩的口水。強壓下面對著他時所產生的害怕感覺,「我為什麼一定要對你說啊!」她和他,嚴格說來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今天也只不過是第二次見面罷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堅持跟著白日高來這里,他們根本連第二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是嗎?」他低語著,捏著她手腕的手指微微加強著力道,「我不怎麼喜歡別人考驗我的耐心呢。」
痛!她眉頭一皺,汗珠已經從額際滑落。
「手……手要斷了啦,你快點放手!」官敏敏受不了地「哇哇」大叫。可以想象,手腕上一定有著淤青了。他的鴨霸,簡直已經到了可惡的地步。如果在古代的話,他的這種氣勢,沒準是個君王,可是這里是現代,提倡的是人人平等,他居然還盛氣凌人,仿佛所有的一切事物都不可以違逆他似的。
「那麼你現在可以說了嗎?」衛泛舟氣定神閑地等待著眼前人的答案。
「我……」她委屈地扁扁嘴。男人和女人先天體格上的差異,使得她根本無力反抗他,整個處于弱勢中,「我是有那麼一點點想向侯佳國‘毛遂自薦’啦。」在專注地盯著侯佳國的那刻,她的確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以至于話說出口了,才驚覺到自己說了什麼。
「你真想嫁給他?」他的目光,幾乎把她整個兒射穿。
她瑟縮了一下,想要避開他那凌厲的目光,「喜歡他,自然而然就想要嫁給他了,這樣有什麼不對的?」手腕被他捏得更疼了,她努力地眨眨眼,試圖把因為疼痛而幾乎流出來的眼淚眨回去。雖然現在她可以說是向惡勢力屈服了,但她就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不想在他的面前,自己看起來過于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