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結的。」
「可……」
聲音漸漸隱去,一男一女走出了咖啡店,徒留下了文蘭琴與白秦面面相覷。
店外,兩個人一拉一扯地走在街上。
「姓韓的,你拉夠了沒啊!」江安安努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
「那你老實交代,究竟為什麼會那麼‘湊巧’地就在我的隔壁桌喝咖啡。」停下腳步,韓海非回頭盯著江安安問道。
她有些不安地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真的要說?」若是把真實的原因說出來,難保他不會再次施展他的彈指神功。
「一定要說。」他沒得商量地肯定道。
唉,該來的總是躲不掉!江安安深吸一氣,擺出很無辜的眼神看著韓海非,「那是因為我和蘭琴今天去超市,剛好看到你和……呃,白姐走在一起,你也知道,人嘛,都會有點好奇啦,所以……那個……」不必讓她說得太明白吧。
黑色的眸子定定地凝視著,韓海非抿了抿唇,「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啊。」她老實地點點頭,「你和白姐是什麼樣的關系?」
「她的父親和我父親有很深的淵源,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她認識了。」他開口道。
「那你喜歡她嗎?」她繼續問道。
他揚了揚眉,「對我而言,白姐只是一個像姐姐般的存在。」
「哦。」了解!江安安認同地點了點腦袋,「好了,我要問的問題都問完了。」心中的疑惑已經全部都問了,而他,給了她不錯的答案。
「你相信?」他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
「為什麼不?」她聳聳肩,「我想彼此間的信任是很重要的吧,更何況,你根本就不屑說謊。」他的那種性格,若是讓他說謊,恐怕砍了他的腦袋還更容易些。
「……」他的眸子輕輕垂下,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眸中的那份光彩。原來她可以明白,原來她可以了解。有些東西,似乎不用說明,便可以了然。
「怎麼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江安安不由得開口問道。
「沒什麼。」晃了晃頭,他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自己的雙手上,「如果……如果說有天我上了手術台,你會怎麼樣?」輕輕地,他的聲音如夜風一般地劃過她的耳朵。
她一怔,「你問的問題好奇怪!」手術台,會不會夸張了點。
「我只是說如果!」抬起眼眸,他的表情認真得可怕。
「呃……如果的話,那麼我想……我應該會是在手術室外等吧。」咽了咽喉間的口水,她答道。「也就是說,你會等我的,對嗎?」
「當然啊!」她回答得理所當然,「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只是……突然覺得無聊罷了。」他說著,伸出右手,朝著她的額頭輕輕一彈,「所以……才會想問。」
她呆愣地捂著被彈到的地方。額頭,不似平常那般的疼痛,反而像是一種輕輕的觸模。
一種柔柔的,似真似幻的觸模。
他……究竟是怎麼了?
第10章(1)
如果不是韓海非吃錯了藥,那就是她江安安吃錯了藥。
可是……手不由得撫上了額頭,那種溫溫柔柔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
如果有天他上了手術台的話,她會怎麼樣?他的這個問題,真的很奇怪。無緣無故地說什麼手術台,難道他生病了?
「哇,安安,你又在發什麼呆啊!」一只縴縴玉手在江安安的眼前猛烈地晃著,朱小夜受不了地嚷道。
「別晃了。」一把拉下小夜的手,江安安翻了翻白眼。再晃下去,她的眼都花了。
「該不會是在想韓王子吧,想得那麼出神?」範晴文在一旁插口道。
「準哪!」江安安回以一衛生眼。她剛才的確是在想韓海非。
「哦?是想哪方面的?」兩個女生,八卦地湊上腦袋。
「你們除了八卦之外,還能說點什麼貢獻性的話題啊?」真懷疑,她們三個怎麼可以成為死黨。
「沒了。」兩人很一致地搖了搖頭。
暈!很顯然她又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
「那你們繼續,我可要趕公車回家了。」聳聳肩膀上的書包,江安安朝著校門口走去。
「哎,安安,等等啊,我們再聊聊啊。」
「你好歹也爆點韓王子的八卦給我們听啊。」
「就是,多聊八卦也有好處啊,起碼會覺得生活有趣。」
「對啊對啊!是人都有好奇心的嘛!」
一連串的嘰喳聲,隨著踢踏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
而不遠處,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樹下。
「喂,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冷宜羽抬起手肘,撞了撞站在身旁的司徒真。
「你這是在看好戲嗎?」眉一挑,司徒真雙手環胸地反問道。
「嘿嘿!」她打著哈哈,「我們好歹也是親戚,我當然要‘關心’你了。」當然,看好戲的成分也有一些些啦。
「需要我說聲謝謝嗎?」他笑得「溫柔無比」。
「這個……就不必了。」她干笑一聲,「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對女生有好感。」她不無感嘆道。從小和他玩到大,她自然清楚他的心思了。
「也許是因為她比較特別吧。」司徒真想了想道。不像別的女生那樣,露出對他痴迷的表情。
「那麼……」冷宜羽眼珠子一轉,打量著對方,「就這樣沒有爭取就放棄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嗎?」他喃喃著,「也許吧,不過我想暫時應該不會有我能介入的余地。」在那場一萬米的跑步中,他自問,若安安是為韓海非加油的話,他會否停下腳步,放棄這最後的拼搏。
而答案是——不會。
在這最後幾十米的距離,他更看重的是比賽。
所以——戰爭還沒開始,他便已經輸了。俊雅的臉上,隱隱地閃現著若有所失的表情。
冷宜羽聳聳肩,張開雙臂,「你啊,如果想哭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免費借你一下哦。」她可是很少在司徒的臉上看到這種落寞的表情。
「得了,我沒那麼脆弱!」沒好氣地捶了她一拳,司徒真轉身朝著教學樓走去,「好了,還有好多事情沒干完呢,不抓緊時間的話可是會來不及的。」
「哎,就知道沒那麼輕松。」搔搔頭,冷宜羽認命地跟在了司徒真的身後。
夕陽,是余輝,而青春,正綻放。
好慢啊!
站在公車站牌下,江安安再次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和小夜晴文分開後,她已經足足等了15分鐘,還是沒看到她等的那輛公車的影子。
想來應該是車子晚點,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咦,是安安啊!」一輛白色的大眾車停在了車站旁的出租車停靠點上,一顆黑色的頭探出車窗,對著江安安喊道。
「白姐?」安安詫異著。太巧了吧,大馬路上都能遇見。
「你在等公車?」白秦問道。
「嗯,」江安安點點頭,「不過車子可能晚點了,還要再等會兒。」
「那我送你吧。」白秦和善地笑笑,同時揮揮手,示意對方過來。
「這……」她略有猶豫,怎麼說兩人也只見過兩次而已,根本談不上很熟,這樣似乎不太好。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把你吃了吧。」白秦打趣道。
江安安不由得一笑,「怎麼會!」既然對方是好意,那麼她也沒必要再拒絕了。小步的跑到車子旁,江安安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對了,你去哪里?」白秦發動著車子問道。
安安迅速地報上了自己家的住址。
車子緩緩地開動著,車廂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咳咳,」白秦輕咳了兩聲,手握著方向盤道,「你和小非認識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