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風聲在耳邊劃過,終于,她氣喘吁吁地站在了小巷口,鼓足了勇氣喊道︰「住手!」
一幫人,目光全部朝著她望去,只除了低頭依舊喝著啤酒的文蘭琴。聲音,對她而言簡直是多余的。反正什麼都無所謂了,被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忽視,還有什麼可以在意的呢?
「你叫我們住手?」其中一個混混挑眉問道。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出來破壞他們的好事。
「對!」江安安用力地點點頭。
「靠,你白痴啊,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有人大聲道。
「混混。」兩個字,簡單明了。
「你找死啊!」
「或者應該是流氓?」她換個說詞,畢竟混混和流氓,還是有著些微的區別的。
「你他媽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識相的就馬上給我滾!」
小巷中的聲音開始熱鬧了起來。幾個青年目露凶光。
江安安舌忝舌忝唇,強抑住心中的恐懼,「那她要和我一起走。」她指了指整個人斜靠在牆邊的文蘭琴。
「哈哈,你該不會是在說笑吧。」有人立刻很不給面子地狂笑道。
「沒讓你留下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居然還想帶人走,你傻子啊。」
看來是不能平平安安地帶人走了。盡避也許她現在自己走了,就沒事了,畢竟那女生她只見過一次,這事也實在不關她的事情。可是——莫名的,她就是無法置之不理。
深深地吸了口氣,江安安緩緩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只有……」
「只有什麼?」
「非禮啊!」扯開嗓子,她狂叫道。
砰!
一幫混混盡數跌倒在地上。
「有哪個人會非禮你啊!」
「就算要人非禮你,好歹也長好看點啊!」
混混們氣極敗壞道。
江安安渾然不去理會對方的惡意諷刺,只是一個勁地扯大嗓門,繼續狂喊著︰「非禮啊,有人非禮啊!」
巷口處,有人順著聲音望過來,然後兩個、三個……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
「啐!今天倒什麼霉了!」其中一個為首的混混不耐煩地說。
「老大,我看今天還是先走吧,待這里也干不了什麼事。」若是惹得警察找上門就更麻煩了,只是可惜了到手的肥肉又吃不著了。
為首的青年點點頭,隨即惡狠狠地瞪了江安安一眼,「算你行,下次咱們走著瞧!」說罷,便領著其余人一起走出了小巷。
彼不得四周圍的目光,江安安趕緊跑到了那喝啤酒喝得淅里嘩啦的人身旁,「你沒事吧?」她問道。
「……嗯?」文蘭琴扭頭一看,酒精的作用,使得她眼里的一片都模模糊糊。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她——是誰?!「走開,我不認識你!」她一甩手,試圖趕走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人。
什麼不認識,她們嚴格說來還是情敵呢!「你起來啊,告訴我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江安安拉著對方的手臂,試圖把對方拉起來。
「我家?」文蘭琴格格一笑,迷離的目光開始看著江安安。
「對,你家。」
「我家在……」她語音模糊地吐出了一個地址,隨即像個小孩一樣地趴在江安安的肩膀上,放聲地哭著︰「嗚嗚嗚哇……」
「喂,你別哭啊!」江安安不覺有些手忙腳亂,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眼淚了。
「我……我有什麼不好的,韓海非憑什麼總是用那種冰冷的眼光看我!」文蘭琴一邊哭著,一邊發泄似的說著,「我只不過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我只是想表達出我的喜歡,想要創造機會,想要抓住機會,難道這也有錯嗎?!」平時注意形象的美女,此時已經哭得淅瀝嘩啦。
江安安無奈地朝著天空翻了翻白眼,雙手輕輕地拍了拍文蘭琴的背脊,「你沒錯。誰都有愛人的權利。」只是誰也都必須要接受結果,不管這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
其實眼前的這個女生,也只是一個喜歡著韓海非的女生而已。和她一樣的情感,幸運的只是她得到了韓海非的回報而已。
等等……和她一樣?這麼說,她喜歡韓海非嗎?安安眸中的光,瞬間凝成了一點。為什麼她剛才的那一瞬間,會這樣覺得呢?
「我沒錯?」眨著水盈盈的眸子,文蘭琴抬起頭,很用力地看著江安安,「我真的沒錯?」
「對啊,誰都有爭取所愛人的權利,更何況,你比別人有勇氣,你敢去主動抓住愛情。」江安安很認真地說。比起她來,這個女生在愛情面前更加有勇氣。
「是這樣嗎?」文蘭琴喃喃著,像是接受了這番說辭似的,整個人往著江安安的身上一倒,「我好困!」酒精正在發揮著作用。
「哎?」不是吧,「你別睡啊,起碼等我把你送回家你再睡啊!」江安安不由得叫道。只是,叫歸叫,睡著的人依舊睡得酣甜。淚顏未干的雙頰,卻在嘴角處浮現了一絲隱隱的笑。
她沒有錯啊……她是在勇敢地追求著自己的愛情。
只是……失敗了而已。
這沒什麼好丟臉的!
天啊!不是有人說醉了就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嗎?但是為什麼,她卻都記得全部的事情呢?睜開眼眸,文蘭琴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環境,還有那個坐在椅子上睡著的人兒。
為什麼!明明不關她的事情,明明她和她根本就稱不上是朋友,但是她卻一個人雞婆地跑來救她?
「咦?你醒了啊?」過于強烈的視線,使得睡著人睜開了眼眸。江安安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
「這里是哪里?」文蘭琴打量著眼前這個不算大的陌生房間。
「我家。」江安安答道,「你沒說清楚你家到底住哪里,所以我只能先把你帶來我家了。」抓起寫字桌上的鬧鐘,她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下午4點15分,看來睡得不是太久。
「你……」文蘭琴瞪了對方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眸,「你為什麼要幫我?」她想問清楚。
「幫你?」某女眨巴著眼楮。
「就是趕走那些纏著我的人,然後把我帶來你家啊!」文蘭琴有點抓狂地說。
「原來你是說這事啊。」江安安搔搔頭,「只是覺得放著你不管不太好。」換言之也是她太雞婆了。
「難道你不恨我嗎?」
「恨?」用這個詞,會不會夸張了點,「我為什麼要恨你啊?」江安安有些奇怪地問道。
「因為我吻了韓海非啊!」這個女生,怎麼一點自覺都沒有。
「哦,你說這事啊。」江安安了然地點點頭,「我當然生氣啦。」她又不是木頭人,更何況韓海非好歹也是她男朋友。
不過,會接吻成功,究其原因,韓海非的因素也佔了一半,因為他根本就連拒絕都嫌麻煩。
「那你還……」
「難不成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里?」聳聳肩,江安安說道。
「哼!」文蘭琴鼻子冷哼一聲,「你可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記你的恩情,我是絕對不會向你道歉的,對于韓海非我是認真的,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是認真的。」
「哦。」
「你哦什麼哦啊,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文蘭琴狂吼著。
「說什麼?」江安安抓了抓短發,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其實你也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貝齒不由得咬著唇,文蘭琴低著頭。沒想到,對著她說這句話的人竟然是她一直視為情敵的人。她不是應該討厭她嗎?可是在對方說出了這樣的話後,她卻有點開始……討厭不起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笨耶!」對著江安安,文蘭琴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