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母親大人廢話如此一大串,就算她想不知道也難啊。
看來這幾天她得在家窩著了。
江母繼續道︰「學校里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肚子餓了冰箱里有吃的,餅干和面包放在櫥櫃里,還有牛女乃……」
「我知道在哪里!」江安安趕緊接口,「媽,你不是說要和老爸出門辦事去嗎?」怎麼還有時間嘮叨那麼多的話。
「你這孩子……哎!」完全不懂父母的苦心啊。江母輕嘆一氣,拉起了老公準備出門。
「對了,老媽……」
「呃?」
「記得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幾個冰淇淋。」N多天沒吃了,怪想念的。
「……」
這女兒究竟像誰啊?脖子扭成這樣,居然還惦記著吃冰淇淋?!
矯健的身影在操場上奔跑著,那抹身影,像是聚光體一樣,不斷地吸引著別人的視線。
一直領先,一直領先……用著不允許任何人超越的步伐,一直向前奔著。
「喀!」
右腳踩上了終點線的同時,秒表同時按下。「29分58秒。」長跑社的社長王明看著秒表上的數字說,「比你昨天的記錄又快了1分5秒。」這種速度,在長跑社中還從來沒有人能夠跑出過。
「還是不行。」韓海非撇撇嘴,顯然對這個成績並不滿意。
「這樣還不行?」王明詫異道,「你這記錄已經是我們學校有史以來男子一萬米長跑的最快記錄了。」
「是嗎?那麼……」韓海非隨手拿起了一罐礦泉水,從頭淋下,以緩解渾身的熱量,「比起Z校又怎麼樣?」
「Z校?」怎麼無緣無故地提起別的學校。
「Z校有人能跑出比這個時間更快的記錄嗎?」那個讓安安用一臉興奮表情講述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呢?
王明沉思了片刻,像是終于想起什麼似的說,「Z校啊,若是男子一萬米的話,恐怕只有司徒真可以跑出這樣的成績來了。」
「司徒真?」韓海非微一抬眉。就是那個曾經從安安口中提起過的名字嗎?
「你大概不會怎麼注意別校的人吧。」王明笑笑,隨即又說,「那個司徒真的確很厲害,我曾經和他比過男子5000米的賽事,他是那次賽事的第一名,領先第二名整整3分鐘。」由此可知他速度之快和耐力之強了。
長長的睫毛幾乎蓋住了那深邃的眼眸,韓海非喃喃著︰「司徒真嗎……看來,會是個對手……」
「你這樣算是期待嗎?」一只手搭在了韓海非的肩膀上,李明哲湊上前來笑語道。很少見到好友會認真地視某個人為對手。
本以為海非這次說長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每天都認真練習,甚至還不斷地精益求精。
「你怎麼來了?」撇了嬉皮笑臉的李明哲一眼,韓海非問道。
「想你唄,當然就來操場這里見見你了。」
「你太閑了嗎?」把搭在肩膀上的手拉下,韓海非沒啥表情地說。
「沒有。」聳聳肩,李明哲絲毫不介意好友的冷臉,「只不過我們好像有好幾天沒看見蘑菇頭了吧。」幾天沒听到蘑菇頭的哇哇大叫,也怪想念的。
「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想告訴你一聲,蘑菇頭似乎受傷了。」雲淡風輕地開了口,他準備等好友的「變色」。
第6章(2)
平靜的臉龐驟然一凜,韓海非盯著李明哲,微微眯起了眼眸,「她受傷了?」
「是啊。」李明哲攤攤雙手,「據說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跌下床,扭傷了脖子。」而這個消息,則是他無意中在路上踫見了蘑菇頭的兩個死黨,才得知的。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莫名地,心中揚起了一陣不舒服的感覺。她受傷了,可是他卻是從別人的口中才得知這個事。
「這你就得去問蘑菇頭了。」有趣地看著好友的表情,李明哲揚了揚劍眉,「那你呢?打算去探病嗎?」
眼眸垂下,韓海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礦泉水瓶,其實答案……早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呆在家里,除了看電視,也就是做些運動會上要用的道具了。誰讓她敬業精神太好,想來學校也該頒發獎章給她才是。
僵直著脖子,江安安攤了一桌子的紙張,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紙,剪著畫好的形狀。
我剪,我剪,我剪剪剪!
「叮咚!」
門鈴的聲音驟然響起。
現在這個時間段,應該不會是老爸老媽。而且就算是爸媽,他們也有鑰匙能自己開門啊。還是說——是那些「熱情」得過分的推銷人員?
才想著,門鈴聲響得更加急促,顯然站在門口的人沒什麼好的耐心。
「來了,來了!」趕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和紙張,江安安奔到門前,打開了門。
「韓海非?!」頎長的身子站在門口,擋住了大片的光線,而那性感的薄唇,則抿成了一道直線。
「廢話!」沒好氣地瞪了江安安一眼,韓海非一把推開門,自發自動地走進了屋子里,「你烏龜啊,那麼慢才開門。」
拜托!他強盜啊,她都還沒允許他進她家門耶,他居然就直闖進來,「你……你來干嗎?」她有些結巴地問。沒去理會她的問話,他的視線盯在了她的脖子上,臉色則變得更加難看。
餅于直接的視線,使得江安安不自在地想扭脖子,不過奈何脖子上的脖套,使得她這一動作無法完成。「看……看什麼?!」
「你果然是白痴,從床上跌下來,居然都會把脖子扭成這樣。」撇撇嘴,他的視線從她的脖頸移到了她的臉上。
「你……」居然連他都知道她是怎麼受傷的,莫非真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憑什麼罵我白痴?!」比囂張,他絕對勝過她百倍,居然敢在她的地盤上說她白痴。
「摔成這樣,不是白痴是什麼。」
「姓韓的,你不要太過分了。」她雙頰鼓鼓,眼楮噴火地瞪著他。
「過分,我有嗎?」礙于她脖子上的傷,他沒有伸手彈她腦門,而是改而掐她的臉皮。白色的紗布,纏繞著脖子,讓他看得連帶心情更加不爽。
還沒有嗎?江安安此刻的心情頗有點無語問蒼天,若他這樣還不算過分的話,那麼什麼才叫過分啊!
「咳咳!」一陣輕咳聲自兩人的身旁傳來,一直被當做隱身人的李明哲,終于適時的提醒起了眼前兩人他的存在,「你們用不著一見面就打情罵俏吧。」若是讓學校里那些人看見海非和安安的相處,恐怕一大幫子人都會下巴掉地。
畢竟在那些人的印象中,韓海非是屬于絕對難以靠近的那一類人。
打情罵俏,她哪有啊!江安安面帶菜色。不過現在最讓她奇怪的是,「咦,李明哲,你怎麼來了?」
「……」李明哲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和海非一起來的啊。」他這麼大個人站在她面前,她居然現在才發現。莫非他真的那麼不容易「引人注目」?
「是嗎?」江安安搔了搔腦袋,盯著李明哲,「你們沒事跑我家里干嗎啊?」真是奇怪,韓海非的那副表情,更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她應該沒欠他什麼東西吧。
「探病。」李明哲簡單明了地回答道。
「探……探病?」下巴幾乎垂落到了胸口,江安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對方說的那個詞,是她腦中所想的那個詞嗎?「你的意思是,你們來看望生病的我?」是她的理解有誤,還是他的表達有誤?
「是啊。」
腦袋點得干脆,使得江安安的嘴巴張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