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蕭雨梅蕭小姐吧。」熱情的聲音,簡直讓人有種消受不起的感覺。
「是啊。」蕭雨梅訥訥地回道。頭皮一陣發麻,天生的第六感在提醒著她危險二字。
「哇,果然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女孩啊!」段櫻毫不吝嗇地贊嘆道,這是她第一次在澤人的公寓中看到女人,想來應該就是她今天想來找的人了,「你看你,長得多圓潤啊,一臉的福氣,一看就知道是個能生的。」
這……秀外慧中和生孩子有關嗎?臉皮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蕭雨梅干笑一聲,「謝謝。」除此之外,她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哪里哪里。」段櫻笑得溫柔,「你覺得我們家澤人怎麼樣?」
「他啊……」
「他很乖吧。」
「……」乖,有嗎?
「而且他從來不會和別人吵架,既知書又達理。」王婆賣瓜,當然是要自賣自夸了。
「……」他的確是不會和人吵架,但是卻很懂得如何把人惹毛。
「另外他對待女性絕對溫柔,而且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不是吧,他起碼每天早上都會一腳把她踹下床。
「還有啊,你不覺得我們家的澤人長得很美嗎?」簡直是綜合了她和丈夫兩個人的優點所生出來的精華品種嘛。
「這倒是。」蕭雨梅無異議地點了點頭。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能稱得上是「美人」。
「所以啊,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們家澤人?」笑盈盈,笑盈盈,笑得簡直猶如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
啪啦!
重物落地的聲音重重地響起,亦揚起了一陣輕風。
「嫁人?!」狼狽地自地上爬起,蕭雨梅不敢置信地看著笑得燦爛的段櫻。
「當然啊,你們不是已經在同居了嗎?」她已經想要一個媳婦想了很久了。
這……他們的確是住在一起,但是和傳統意義上的同居還有好大一段距離吧。
「喂,不破澤人,你不會說幾句嗎?」她把一旁閑閑看風景的人拖下水。
「說什麼?」望著窗外的腦袋終于回轉過來,他看著她問道。
「當然是說我和你只是認識了沒多久,還沒有深入到論及婚嫁的地步啊。」這種話,還需要她來教嗎?
「嫁我不好嗎?」結婚,他所沒有想過的事情,但是經母親一提,卻不由得產生聯想。娶她,更加能夠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是啊,嫁給我兒子有什麼不好的?」段櫻亦在一旁附和道。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根本就……」
「我什麼時候答應讓她入不破家族了?!」威嚴的聲音,終于適時地響起。不破文越沒好氣地看著自說自話的老婆和兒子。
就是,千萬不能答應啊!蕭雨梅一顆小腦袋猛點著。
「你不答應他們的婚事?」段櫻眼珠子一瞪,兩手叉腰地問道。
「沒錯,我不答應。」不破文越肯定地回答道。
「為什麼,原因呢?」語氣之中,儼然有一股暴風雨前的平靜。
「她是中國人。」他列出了原因之一。
「狗屁!我不也是中國人!」絲毫不介意出口成「髒」,段櫻反駁道。
「她身份不明。」他列出了原因之二。
「等會兒問清楚了,不就明了了?」繼續駁回。
「還有就是她根本就沒有當家主母的風範。」他列出了最最重要的一點。他要的媳婦,是能夠出得了大場面的,畢竟不破家在名古屋也算是個大家族,平日里自然會有很多宴會與應酬。
「當家主母的風範?」怎麼她嫁他那會兒,就沒听過他提這詞呢?
「你看看她,矮成這樣,和澤人站在一起怎麼會般配?」
矮?她好歹也有161吧,蕭雨梅自我打量著。
「鳥窩一樣的頭發,穿著隨便。」
她有嗎?頭發她今天早上梳得應該還算是整齊吧,況且穿著T恤和牛仔褲,很隨便嗎?
「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好吧,她從來都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大家閨秀。
「最後就是那張像包子一樣的臉。」簡直就是一個字——肥!
「……」包子?!她的臉難道就真的那麼像是包子嗎?
「拜托,我的臉哪點像是包子了!」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瞪大眼楮,蕭雨梅狂吼道,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你——」不破文越顯然沒料到正在被他數落的女人會一臉發顛地狂吼。
「你什麼你,你難道不知道這年頭小家碧玉要比大家閨秀值錢嗎?還有,頭發像鳥窩,衣著隨便有罪嗎?我又不是接見什麼人,也不是參加選美;另外,不是我太矮,是你們生的兒子太高。」她狂噴道,把節約用水的國家條例置于腦後。
「你……你……」
「對了,忘了告訴你,大家閨秀是不抽煙的,而我,抽煙喝酒樣樣行!」她說著,沖進臥室,從自己的行李袋中拿出了香煙與打火機,隨即又沖出了臥室。
5根煙一起點燃,她當眾表演抽煙的藝術,「怎麼樣?!」猖狂的態度,只差沒有一只腳踩上茶幾,然後大叫三聲,「我是女王。」
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不破文越傻了眼地看著蕭雨梅。
「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蕭雨梅抖了抖手中的煙,右手食指直指結婚對象,「我不會嫁給你兒子,中國人又怎麼樣?誰稀罕嫁到日本來啊。」她才不要和番呢。
「哇,兒子,她好棒!」段櫻忍不住地驚呼出聲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公如此目瞪口呆的樣子,爽啊!
「是啊,很棒。」不破澤人深深地凝視著前方的人兒,「所以,我會娶她。」
因為她,是他惟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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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的某天,陽光依舊燦爛。
「你決定去中國了?」石井文彬詫異道,前幾天才告訴他絕對不去中國的某人,此刻竟然會一舉打翻自己所說過的話。
「嗯。」下頜輕點,不破澤人承認道。
「怎麼突然想著去中國了。」如果說是不破良心發現,打算要好好為事業做出貢獻的話,那麼請原諒他吧,因為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因為要去提親。」不破澤人彈彈手指回答道。雖然他無所謂,但是在基本的禮節上,母親很堅持。
嗄?「提親?!」下巴掉地,兩只眼楮幾乎掙月兌出眼眶,「你要……結婚了?」石井文彬不敢置信地問道。今天是愚人節嗎?
「是。」回答是肯定的。
「雨梅同意了?」就他看來,雨梅並不是那麼好擺平的。不若其他女人看著不破時的那股痴迷。她的目光之中有著自己所堅持的主見。
薄唇輕抿著,不破澤人肯定地道︰「她會嫁給我的。」她是他的惟一,而他也會成為她的惟一。
「你……」石井文彬嘆了口氣,看著好友,「那你現在還堅持自己沒有愛上雨梅嗎?」愛,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他一路看過來,只是不知道不破此刻是否發覺。
「我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愛上。」喜歡她,想要擁有她的心情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不知所措,「石井,愛上一個人會有怎麼樣的感覺呢?」他輕問著,華麗的聲音,有著一絲縹緲。
「你真的需要我來回答你嗎?」他盯著他。
眸子垂下,不破澤人盯著腳下那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光潔的地板,倒映著他的容顏,有著平日所沒有的清晰。
「喜歡一個人,喜歡得好深,深到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只想要抓住她,拼了命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如果她的眼楮可以只注視著我一個人,如果她的手可以只擁抱我一個人,我便會無比的幸福。如果這樣的感情是愛情的話,那麼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