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里,‘暝’昏暗,陰的意思。而不是你的這個什麼‘地獄’的解釋!」鉛筆盒眼看也要砸了上來。
「等等!」她兩只手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若是這東西砸下來,那她未來的人生就真的是昏暗了,「我有按照你說的好好在家復習啊,可是一下子真的沒辦法記住那麼多啊。」
「你——真的是笨得氣死我了!」教了那麼多天,她居然完全沒有長進,就算是再差的學生,以他這種補習方法都可以去考北大清華了。
她沒那麼笨吧。陸理香再一次地懷疑自己的智商究竟有多少,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的頭腦有問題,拜司馬熾所賜,害得笨、蠢、白痴之類的詞已經成了她的代名詞,「那是因為你太聰明了啊。」她小聲地咕噥了。180的超級IQ,她想追都追不上啊。
「你還好意思說!」司馬熾沒好氣地指著他整理出來的那疊厚厚的提綱,「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給你整理出這堆重點花了我多少的時間。」整整三天沒睡好覺,把高一時候的教科書全部翻出來,不遺余力地給她找重點。甚至被學生會中的其余三人笑為愛情中毒。
「知道你對我好嘛!」她甜甜地說道。就是知道他花費了很多時間在幫她弄這些補習資料,所以她才會在這里飽受他的「摧殘」到現在。畢竟前幾天的他看起來真的是很憔悴,一副熊貓眼頂了好幾天。
她的話讓他的氣平息了不少,「你——」他瞪了她一眼。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學會了這招。頂著一副甜美的表情,對著他說著肉麻到起雞皮疙瘩的話。但是可悲的是,她的話竟然讓他十分受用,連帶地害得他受制于她。
打不了又罵不了,只能是悶死自己。
「熾,我口好渴哦。」她放下筆,朝著他撒嬌道。因為他的要求,所以她就直接喚他的名字而非學長了。一個小時復習下來,真的是想喝點什麼了。不知道他吼了那麼長時間,需不需要也補充點水分?
「你渴關我什麼事?」他頭一撇,不打算理會她的話。
「可是我想喝你泡的咖啡啊。」上次因為一時不小心,害得一杯咖啡她只喝了一口就全部奉獻給地板了。那種香味,她至今還留在唇齒之間,真的是很想再喝一次啊。
「你做夢!」他不客氣地回絕她的要求。絕對不能讓她得寸進尺,否則苦的只有自己。
「才不是做夢呢。」她跳下椅子,走到他身旁,自發自動地拉起了他的手。
「那你自己去泡。」反正他是抵死不答應。
「可是我不懂你泡咖啡的那種方法啊。」她舉出理由。他泡咖啡的步驟多得要死,而且要求還很多,不能這樣又不能那樣。她若泡得出他那種咖啡,那才叫見鬼呢。
「那就喝速溶咖啡,反正這里多得是。」他繼續給她建議道。
「我就想喝你泡的。」她更加靠近他,搖著他的手嬌柔地道,「好不好嘛!」據夏玫說,男生最拒絕不了女生的撒嬌,柔能克剛這道理千古不變。現在把這運用在司馬熾的身上,正好看看其效果。
懊死的!司馬熾抿了抿唇,軟軟的聲音、抓著他手的小手,還有她越來越靠近的身子,無一不帶著發嗲的味道。更該死的是他居然吃她這一套,「死女人,你給我記著!」他沒好氣地說著,轉過身子,抽出了咖啡用具。
耶!看來果然是一大好方法啊,起碼以後自保是絕對沒問題了。幾分鐘後,陸理香的手捧上了一杯新鮮出爐的咖啡,「熾,我好愛你哦。」她朝著他甜甜一笑。
斑大的身子猛然僵硬住,司馬熾的臉不由得一紅,這個白痴女人,顯然已經掌握到了他的弱點。即使明白她是愛他的,但是每次听到她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會臉紅震驚。
炳哈,真的是好可愛。陸理香拼命地忍著笑意。每次看到他這種表情,都會讓人有想笑的沖動。真沒想到,看起來火爆的他,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不許笑!」他死瞪著她。
「我沒……笑。」真的是忍得好辛苦啊。
「你!」愛上一個笨女人果然是讓人頭痛啊。
「對了,熾,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曾經對初吻有一個幻想耶。」她喝著咖啡,望著他說道。
他瞥了她一眼,「什麼幻想?」
「就是在某個有著月亮的晚上,我和我喜歡的人站在樹下,訴說著彼此的心意,然後,我就會把我寶貴的初吻獻給那人嘍。」她一臉夢幻地說道。女孩子總會有著很多小小的夢想,去幻想著許多的事情。小時候看童話故事,總是覺得吻應該是很神聖且純潔的。也因此,在她的理想中,初吻應該是這樣才算是最完美的。
「那是只有白痴才會做的事情。」粉碎女孩夢幻最完美的言辭,莫過于這句話了。
「才不是,那叫做浪漫!」她揚聲道。就知道他沒有一點點的浪漫細胞,不過真要他浪漫起來的話,恐怕她會直覺以為他頭腦不正常。
「哼,你忘了嗎?你已經沒初吻了。」他一針見血地直指她的死穴。
拜托!這還不是他害的,沒事去喝什麼酒,連帶著讓她的初吻也賠了上去。不過如果不是這樣,他和她的戀愛可能還有得談呢。套句狄彥的話,熾對愛情的「純潔」程度如同白紙,對愛情的「遲鈍」程度如同豬。
「我只是想要一次那樣的吻而已,管它是第幾次啊,總之浪漫就對了。」她意有所指。他該不會是听不出她話中的含義吧。
「那你可能是等不到了。」他戳破她的美好夢想。這種蠢得要死的事情,他打死都不會去做。
「討厭。」她嘟著嘴,像泄了氣的皮球般。
他望著她,再一次地在心里告訴自己,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去干那種白痴才干的事情。
「理香,听說司馬熾這幾天都在學生會里幫你補習功課?」放學後的教室,夏玫邊掃著地邊問著正在對桌子的陸理香。
在高中,每個班級都有衛生值日表,這個星期,她和理香剛好是同一組打掃衛生。
「是啊。」陸理香點點頭,同時把兩張課桌仔細地對齊。每天放學後都到學生會那里去補習,補習得他差點沒吐血。若非她及時學會了撒嬌這招,只怕這時候已經被他拿東西砸得進醫院急救了。
真的是司馬熾來做免費補習耶!夏玫雙眼發亮,若是她有司馬熾劃出來的那些重點的話,考試想不高分都難,「有效果嗎?」她停下掃地的動作,問著好友。
「天知道,我只知道他給我的那堆復習資料真的是很多,多到我現在看到一疊疊的紙就頭發暈。」每次做習題,他都還要規定時間。若是沒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完他指定的題目,免不了又要被炮轟一頓。
不過,沒辦法啦,誰叫這是他愛的表現。吼得越大聲也就代表他越在乎她了。
「那你今天不去學生會那里不要緊嗎?」夏玫想到似的問著。
「應該沒關系吧,打掃衛生優先嘛。」她說著自己的理由,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想少做點習題。最好等她搞好了衛生,他已經離開學生會回家了。
「是嗎?」頭一埋,兩人又繼續開始了打掃。
時間慢慢地流逝,直到一個身影闖進了教室。
「陸理香!」平地一聲雷,就算想裝作沒听到恐怕也不太可能。
「啊,你來了啊!」她抬起頭,擺出了一副笑臉。唉,衰啊,沒想到她不去學生會,他竟然親自來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