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他的那種火爆個性,也許他真的會很完美吧。上帝造人果然是公平的,再完美的人都會有缺點。
睡著的他,果然比睜開眼楮的他要好,至少不會有那種凌厲的視線,也不會有那猶如獅子吼的喊聲。若是讓她這麼看他一輩子的話,她倒也願意。
美啊!真的美得讓人嘆息,讓人有種想流口水的沖動……
啪嗒!
第三滴口水「熱切」地從她的口中緩緩地流下,滴落到了他光滑的面頰上……
就算是死人也會醒,更何況司馬熾還不是死人。
如星的眼眸微微睜開,手指緩緩地踫觸著臉頰上的濕潤,在看到了面前的人後,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別對我說我臉上這片濕濕的是你的口水。」司馬熾死瞪著眼前的人道。牙齒已經咬得格格響,隨時有把眼前的女人掐死的可能。
「如果……是呢?」她努力地擺出最可愛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後退著。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馬上就能憑空消失,至少不用面對有可能要了她的命的人。
「也就是說,真的是口水?」眼楮里已經開始有了冒火的跡象。
「……是啊。」她「笑」得更加甜美。看在她這麼甜美可人的笑容的分上,再狠心的人也該放她一條生路啊。
「你這個死女人,你哪次是不會流口水的啊!」咆哮聲開始揚起,一切希望化為灰燼。司馬熾一把抓過陸理香的肩膀,忍不住狂吼道。
她只不過是看到他,才會流點口水啊。說得她好像多花痴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現在的她,只有這個說辭而已。
「還敢強辭奪理?!」爆栗子很干脆地轟了下來,不在乎是否會把眼前的人轟成白痴。
「我……那我幫你擦掉好了。」她顫巍巍地從口袋中掏出手帕,使勁地擺出笑容,把手貼向他的臉。就算是噴火龍,也沒他那麼愛噴火的。
「哼!」他哼了聲,倒也由她擦拭著自己臉上的口水。看來真的是不該把校服讓這個白痴死女人拿回去洗,應該直接丟掉才是。否則,他也不必第三次被口水光臨。
小心翼翼地擦完了對方臉上的口水,陸理香咽了咽口水鎮定自己的心神,最起碼,雙腳發軟要倒下也得倒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若是在他面前倒下的話,她很可能從雙腳發軟變成雙腳殘廢。
「我……走了。」她舌忝了舌忝唇緊張地道。然後在等待了10秒鐘後沒見對方有任何的反應,便樂得輕松地朝著門口走去。現在的學生會辦公室,她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等一下。」悅耳的男中音,硬生生地把人拉下地獄。
「還……有什麼事?」她直覺自己聲音有點走調。他該不是嫌剛才罵得不夠爽,想再多罵她一會兒吧,或者,是想直接把她從窗戶這里扔出去?
「你會不會泡咖啡?」他繼續道。
「……會。」她發現自己已經快可以達到無聲勝有聲的境界了。不過話說回來,他提咖啡做什麼?
「那就先給我泡杯咖啡。」人往皮椅上一坐,顯然是等著咖啡送上嘴。
「好。」除了說好,她還能說什麼呢?
第3章(1)
我真的是很悲慘,
踫上你是我悲慘的源頭,
被你盯上的時候,
我感覺到了世界末日。
「你要的咖啡。」兩只玉手端著一杯剛沖泡好的咖啡,恭謹有加地放在了某大爺的面前。
「嗯。」白皙的手優雅地端起咖啡,用著銀色的小勺攪動著褐色的液體。
唉,真的很高貴啊!陸理香呆呆地看著正燻著咖啡芳香的司馬熾。此刻安靜優雅的他,根本就讓人聯想不到是剛才的那只噴火龍。
見鬼!她在心里喃喃自語著。不過更見鬼的是,她竟然還是舍不得把眼光從他的身上移開。即使他剛才罵得她夠淒慘的,即使他剛才的爆栗子幾乎要把她轟成白痴,但她居然還想要一再地看下去,就這樣看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呸、呸!太不吉利了。她應該是能逃多遠逃多遠才對。
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司馬熾盯著手中的咖啡,緩緩地抬起杯子,輕啜下一口……
「噗!」口中的咖啡在還沒咽下喉嚨前盡數噴出,優雅的形象蕩然無存,「你——」
「怎麼?」他的動作讓她膽戰心驚,該不會是剛才自己看他看太久,又惹惱了他吧?不過這次自己明明沒有流口水,就算他想罵應該也不會罵得太厲害吧?
「你究竟會不會泡咖啡啊!」他指著手中這杯口感差得可以的咖啡吼道。還好沒有把口中的咖啡咽下去,不然他大概幾天都不會有食欲吃別的東西。
「會、會、會。」她點頭如搗蒜。只差沒有跪下給他磕頭了。
「那你到底是用什麼來泡咖啡的?水的溫度要用92-96度的水,每175毫升的咖啡需要用上10克的咖啡。要讓咖啡浸水三到四分鐘,才把壓實器放下。」而手中的這杯咖啡,沒一項能夠達到標準。
頭好暈,他究竟在說什麼?「可是速溶咖啡不是只要把包裝紙袋拆開,把里面的咖啡粉倒進杯子里,用熱水一沖就OK了嗎?」
「你居然給我泡速溶咖啡?!」他氣竭,「你有沒有腦子啊,沒看到旁邊放著的那些咖啡豆和過濾器嗎?」學生會辦公室里的速溶咖啡,向來是其他三人所喝的。因為他自己對咖啡口味很挑剔,所以他所喝的咖啡一向堅持用咖啡豆磨制。
「可是……你又沒說。」她小聲地辯解道。
「還敢狡辯!我沒說你就不會問嗎?」抓起桌上的筆,他朝著她的腦門扔去。
啪!啪!兩道聲音連續響起。第一聲是筆砸到她腦門的聲音。第二聲是筆反彈撞到牆壁的聲音。
痛啊!陸理香捧著腦袋緊縮著脖子,幻想著此刻自己是忍者神龜,起碼可以把頭縮進殼里。為什麼她就得那麼悲慘,踫上這個完全沒有一點點憐香惜玉的男人。
「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就算他再怎麼樣,也不能藐視她身為公民的人身權。
「怎樣?」他兩眼一瞪,猶如大灰狼看小紅帽。
「沒……什麼。」火氣頓消,她敢怒不敢言地粲笑著。老虎嘴上拔毛的勇氣她顯然是沒有,看來注定是要在沉默中滅亡的了。
「既然沒什麼就把這里給我整理干淨。」他指了指滿地的髒亂。學生會中,他們四個人誰都沒有整理的概念,地上的垃圾雖然經過前幾天狄彥的打掃,但依舊沒有干淨到哪里去。成堆的廢紙觸目可見。
「我打掃?」她明明只是來還一件校服的啊,為什麼現在卻感覺自己是來當女佣的?
「有意見?」他把杯中的咖啡全部倒掉,自己親自動手沖泡起來。
「我……怎麼可能會有意見呢。」陸理香諂媚地笑著,快速地拿起角落邊上的掃帚「勤快」地掃著。就算真的有意見,她也沒那個膽子說出來。
進入靜森,明明應該是很美好的啊,為什麼她卻覺得噩夢在不斷地持續著。如果沒有踫上她,她頂多也就只有遲到的問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幾乎天天都在他的吼聲中度過。
他難道不覺得他吼得太多,會很浪費口水嗎?還是說他的口水分泌有異常人?
濃郁的咖啡芳香充斥著室內,陸理香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氣,比起她剛才所沖泡的,果然是一個天一個地,莫怪乎他剛才會吼得那麼厲害了。
就這樣,他悠閑地喝著咖啡,而她則勤奮地掃著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