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說得他好像真的認識她一般,「你認識我?」她猛地停住了身子,懷疑地道。
太好了,總算是停了。周佳鈴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是認識。」薛君塵撇撇嘴,她小時候的行為,就算他想忘都忘不了。而且,她還是第一個敢動手打他的女生。拜她所賜,他臉上的熊貓眼直到和她話別後的一個星期,才正式痊愈。
不是吧,他真的認識她?她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的那群狐朋狗黨中有像他這麼一號人物。
「你是在幼稚園時坐在我隔壁桌的非非?」她回憶著問道。
「不是。」他否決道,天知道她口中的非非是誰。
「那就是小學的時候和我同一小組的李勇?」她的記憶資料庫繼續提供著人名。
「不是。」他的臉色黯了黯。
「再不然就是初中時和我打架,結果被我打得進醫院的沈昭?」高中和大學就不太可能了,因為長相基本都固定住了,除非整容,否則不太可能有太大的變化。
「不是。」他的臉色吏加黯。
「那你究竟是誰?」她實在記不起來,在她求學的過程中,還有誰會像他這麼耐打的。
「你不記得我了?」薛君塵感覺自己的手指在微微收縮。他記了她那麼久,她居然……
「我該記得你嗎?」奇怪的人,她一生之中遇見過那麼多人,總不見得每個都去記住吧。
「你真的忘了?」他的聲音,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
「忘了。」誠實是她的美德,何時何地她都會勇于承認這點。
「你——」薛君塵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于她這種豆腐渣腦袋,他實在不應該指望什麼,「薛君塵。」他開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呃?」這名字,有點兒熟。
「我的名字——薛君塵。」
真的有點兒熟,好像就是——佳鈴口中的美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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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他……他居然就是薛君塵。于是乎,當薛君塵步出飯店之時,周佳鈴就差沒有來個揮淚十八相送了。
畢竟世界知名的美食皇帝薛君塵本來就是佳鈴的偶像,而現在能夠得見其本人,大概做夢都會偷笑。
「戀戀,經理找你。」在薛君塵離去後,服務生許艾美叫住了正準備清理現場的罪魁禍首。
「哦。」沈戀戀應了聲,挪了挪腳步朝著經理室走去。想也知道,大概要為了剛才的事情訓話了。畢竟剛才的騷動大了點兒。
敲了敲門,在听到門內的人喊了聲「進來」後,沈戀戀推門而入。
「經理,你找我?」這話,基本等于廢話。不過沈戀戀還是說了一遍。
「是啊,戀戀。」胖胖的經理擺出了一臉的微笑,圓滾滾的肉集中在了雙頰上。
戀戀?!沈戀戀直覺雞皮疙瘩掉一地。平時,經理通常都是喊她「員工」,而現在……尤其是此刻他臉上所擺出的微笑,怎麼看都有股算計的味道。
「呵……呵。」搔了搔頭,沈戀戀回以幾聲干笑。
「我听說昨天在廚房燒菜的那位客人是薛君塵?」經理兩眼放著無限精光地問道。
「經理你知道?」沈戀戀訝異地問。由此可見現代社會消息的流通速度。即使剛才沒在餐館大廳的經理,也在騷動之後的半小時內得知此事。
「是啊。」經理點點頭,雙下巴立時頓現,「我還听說你和他很熟。」
很熟?他是听誰說的?「我和他不熟。」她趕緊撇清。在薛君塵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後,她對他的印象僅止于前幾天佳鈴對她所說的一些小道消息。
不過——照薛君塵的說法來看,她和他應該是認識的吧,可能在她很小的時候。
「戀戀,你也知道,我們餐館的生意現狀。自從旁邊新開了一家快餐店之後,我們店的生意是一落千丈。」經理話峰一轉,帶著一絲嘆氣地說道。
「呃,這我知道。」話題什麼時候又繞到生意上了。她來這里,不是要挨訓話的嗎?
「如果我們餐館的生意一直如此的話,總店就很可能會撒消這家分店。」
這……她也知道,「經理——」沈戀戀喊道,為什麼她現在有股不好的預感。
「而你,現在是我們餐館最有前途的新進員工了,我想這事除了你之外,別人大概也辦不好。」
為什麼……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為了我們餐館的生意能夠起死回升,你看你能不能去拜托薛君塵為我們餐館制定一份菜譜,當然,是要適應我們餐館的菜譜,既要成本低廉,又要能夠抓住客人的胃口。」
當!當!當!耳邊仿佛听見了鐘聲,像在宣告著預感成真。「經理要我去——拜托他?」沈戀戀懷疑自己有沒有听錯。
「是啊。」慈祥的微笑,笑得是如此的「溫柔」。
太——爛了吧,這主意!她實在難以想象她拜托薛君塵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怎麼,有困難嗎?」他笑得簡直有如菩薩。
當然有!「經理我——」
「對了,忘了問你一件事,你是想失業呢?還是考慮去拜托薛君塵?」姜畢竟還是老的辣,經理好歹也活到了40多個年頭。
卑鄙,簡直是在威脅!
「怎麼樣?」
「我去——‘拜托’他!」沈戀戀深吸了一口氣道。
畢竟她還記得,她曾經在三個哥們面前發過的豪言壯語,她這次——怎麼也不能這麼快就被炒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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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一個人,究竟要怎麼拜托,她所學的實在有限。如果是要以武力來使對方同意,恐怕會有難度,畢竟以她個人之力好像打不倒他。
而至于去找她的那三個所謂的哥們商量的結果,只是讓她覺得自己干了一件白痴到家的事情。
吳正元給她的建議是︰「用你的美色去勾引。」
暈!還美色。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玩意。從小學到大學,所收到的情書全是出于女性之手,若薛君塵是個女的話,這倒還可以考慮。
所以這個建議很快就被她喀嚓掉了。
而雷浩給她的建議是︰要不要我找人幫你綁架他,直到他寫出菜譜再把他放了。
「……」她當場有種口吐白沫的沖動。听听,這是一個律師會給的建議嗎?明擺著違法的事情居然還建議得一本正經,真懷疑他的律師執照是怎麼考出來的。
于是,這個建議也被她喀嚓掉了。
至于江辰,她只能說,他給的根本不是建議,而是牢騷,什麼叫做「我只對女人有一手,至于男人,麻煩另請高明。」
這……這……這根本等于廢話。不愧是開夜總會的,連說出來的牢騷都帶「顏色」。所以歸根結底,一切還是要靠自己。
想來想去,如果不想失業,那麼拉下臉皮去拜托是最直接的做法。
「喂、喂,你等等!」餐館外的沙灘上,沈戀戀一路追出,喊住了正在前面走的薛君塵。
「有事?」他轉頭盯著站在身後的人。
「我有話想要對你說。」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她的體質是屬于容易流汗的那種,所以每到夏天總是很容易渾身粘膩。
唉,此種情景,若是在學生時代的話,一個女生對一個男生說——「我有話要對你說。」所說的話通常會是表白。只不過此刻她則是要去「求」別人給份菜譜。
「你要還我暖玉?」薛材塵打量著沈戀戀道。以這幾天他和她相處的情形來看,很難想象她會有話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