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的舉動問道︰「你在找什麼?」
「找牛女乃喝。」她記得應該還有一瓶才對。
「喏。」他把手中的牛女乃遞向她。
「干嗎?」她不解地轉頭看著他。他該不會是想把牛女乃讓給她喝吧!
「你不是要喝嗎?」這可是他難得一次的好心。
「我……可以再找一瓶沒開過封的。」沒有接過他遞上的牛女乃,她雙手繼續在桌上翻找著。
「為什麼不能喝這瓶?」
「口腔衛生。」她臉一紅。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對著同一個口子喝,感覺像是在間接接吻。
她的話讓他不悅地皺起了眉。她竟然浪費他百年一見的好心,「喝!」他一把握住她的下巴,把牛女乃對著她的嘴灌下去。
「唔……」她想掙扎,卻無奈雙手和嬸子被他的手臂緊緊地圈住。
「咳!咳!」她忍不住地嗆著,「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指控著,費力地想把他推開,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身子。
「你不是口渴想喝牛女乃嗎?」他放下手中的牛女乃,繼續把她定在懷里。好小的身子,溫溫的,軟軟的,與他的剛硬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是口渴,但是絕對沒有想過要這樣來喝牛女乃!「我沒有讓你來這樣灌我喝牛女乃!」她掙扎著,想要月兌離他的懷抱。靠得太近,讓她有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不是灌是喂。」他「細心」地糾正道。
都一樣!「你放開我啦!」她扭動著身子嚷道。他好歹也算是她的初戀對象,再讓他這麼抱著,她的臉遲早會變成煮熟的蝦。
「你要我放開你?」他很認真地問道。
「對。」她點頭。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不要。」他丟給她一個所謂的回答。
啊?可惡!「喂,你實在是太……」
驀地,一只手指慢慢地劃過她的唇角,亦讓俞姽的後半截話隱沒在了唇邊。曖昧的動作,讓心跳開始加快。
「你——干嗎?」她怔怔地問著。他的手指讓她的唇變得敏感起來。
「你的唇邊有牛女乃。」昶皚皇輕輕地開口道,彎腰俯子。
她直覺地想抬起手去抹,卻因一張漂亮的面孔在眼前慢慢地放大而呆呆地怔住,好漂亮的臉,古銅色的肌膚,挺直的鼻梁,微微扇動著的長長的睫毛,漆黑的星眸,以及性感的薄唇微微地輕啟著……
越靠越近……然後,唇落在了她的嘴角邊,像在品嘗什麼似的,輕輕地吮吸著……
「……」想開口,喉嚨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臉好燙,連帶著身子也好燙,她甚至可以听見自己猛烈的心跳聲。很輕柔的吻,不像是第一次在後台上那種冰冷淡然得沒有溫度的吻,像是很用心地在被對待著……
「你……」她終于開口了,可發出的聲音卻像是在申吟般。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的臉,「干淨了。」
俞姽漲紅了臉。老天,她的心竟然會因為他剛才如同兒戲般的吻而劇烈地跳動,甚至一瞬間幻想著自己是在被珍視地對待著的。他的吻,盡避只是吻在唇角,卻依然震動著她的心。
她——該不會還是喜歡他,一如小時候那般喜歡他的吧?
※※※
唉,真的被老姐還有兩個死黨加起來一共三張烏鴉嘴給說中了。她——俞姽,原來還是喜歡昶皚皇的。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早就明白公主不是那麼好當的,也不走人人都可以當的,以為自己可以很灑月兌的,即使在他不告而別突然搬家轉學,即使她掉了好幾公斤的眼淚後,還是可以勇敢地和過去揮揮手,快樂地說一聲塞喲那啦。
可他的一個舉動,一個玩笑似的舉動,卻讓她恍然驚覺,她其實還是喜歡他的,還是會因為他的話、他的動作而臉紅心跳。
而最令人頹喪的是,周圍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他,偏偏只有她自己還一直以為這僅僅只是偶像式的崇拜。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古蒙蒙放下手中的素描簿,忍不住開口問道。時間就是金錢的道理她比誰都明白,好不容易久違的靈感在清晨涌出,卻因為好友的到來而殺得跑了一大半。畢竟很少看到姽會用她那少得可憐的腦細胞來思考。在她的工作室里待了半天,卻連一句話都沒有,甚至連聲嘆息都沒有,讓她不習慣到了極點——真受不了有人在場卻沒有聲音的氣氛。
「沒事啊。」俞姽撇了撇嘴,口是心非地說道。
「說謊。」古蒙蒙不客氣地指出事實,若是沒事的話,姽絕對不會動用她那少得可憐的腦細胞,「你該不會是在昶皚皇那里受了什麼刺激吧。」她閑閑地猜測道。畢竟听姽的老姐說,這幾天只要姽有空都會待在昶皚皇那里的。
刺激?蒙蒙還真是猜對了,「蒙蒙,我——好像還是喜歡昶皚皇的。」垮下雙肩,俞姽唏噓道。這算是初戀的延續嗎?因為他的那張臉的關系,因為漂亮,因為好小的時候就迷上了那張臉,所以才可以一直喜歡著他……
只是……總感覺好像又不僅僅是如此……
一陣沉默,古蒙蒙呆呆地怔了一分鐘,然後終于認命地接受自己所剩無幾的靈感也因好友的一句話而摧毀得連點渣渣都不剩。
「你終于發現了嗎?」古蒙蒙沒好氣地說著,開始收拾起素描簿和彩鉛。既然靈感沒了,還是趁早收拾東西的好。
「是啊。」很悲哀的現實,卻不得不接受。俞姽懶懶地窩在工作室里惟一一張懶人椅上悶悶地說著,「我對他好像不只是單純的偶像崇拜。」
廢話!「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古蒙蒙揀著滿室的廢紙問道。她的靈感,她的金錢,在浪費了那麼多的白紙後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辦嗎?」俞姽皺了皺秀眉,「不知道耶。」她那少得可憐的腦細胞,在思索了大半天後,還是想不出一個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知道?」古蒙蒙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既然喜歡,難道你不會去追、去表白嗎?」對于感情,她向來堅信「女追男,隔層紗」。畢竟現在的女性,再要像古代那樣苦苦地等待男人來垂愛,簡直就是一大笑話。
「可是,他只把我當朋友,所以……」人是不能太貪心的。他說過喜歡她,但那也僅止于朋友間的喜歡。
「所以你該不會是打算只和他做朋友吧!」古蒙蒙抱起一大堆的廢紙走向廢紙簍。
「是有這打算。」
丙然不愧是死黨,一語中矢!
第五章
少年定定地站在書房,望著那個他該叫做父親的男人。
「父親。」他輕輕地卻又堅定地對男人說著,漂亮略顯稚女敕的臉龐上有著少見的堅定,「我要帶皇離開。」
「離開?」男人沉沉地一笑,「帝,我不喜歡你的這個玩笑。」
「不是玩笑,我是認真的。」少年溫和卻又極其嚴肅地說著。
「那麼——你準備怎麼離開?是離開這個家,還是離開我?」男人隱去了笑意,站起身來。
「都是。」離開家,亦是離開他。
緩緩地走到少年的面前,男人盯著和他有著幾分相似的兒子,「為什麼?」他要知道原因,他是他的兒子,卻用肯定的語氣對著他說要離開,沒有一個父親可以接受這種事實,包括他。
「因為皇。」少年吐出了男人想知道的答案,「母親的死,對皇的影響很深,若是再繼續待在你的身邊,對皇而言,太痛苦了,所以我要帶皇離開。」他比皇幸運,沒有親眼看見母親死去時的樣子,也因此,他有責任要保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