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只是偶像崇拜,不是喜歡!」這已經是她第N次的解釋了,解釋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對昶皚皇真的只是偶像崇拜還是依然如小時候那般喜歡。
「哦。」兩顆頭顱很有默契地點了一下,只不過臉上顯示的神情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好吧,事到如今不得不認清現實,俞姽默默地對自己說道。看來今天自己是干了件蠢事,找這兩個死黨來安慰自己根本是異想天開,她們所做的只有火上加油罷了。
「我看我還是去道歉算了。」她拿起了皮包準備走人。
「姽……」兩道聲音喊住了她的腳步。
「干嗎?」終于準備盡點死黨的義務來安慰她了嗎?
「別忘了多拿些海報照片回來啊!」
「……」暈!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死黨」?
※※※
一地的垃圾,亂得難以形容的屋子,即使現在有人對她說這是難民收容所甚至乞丐住的屋子,她都會相信,但是——她絕不會相信這是他——昶皚皇,一個年收入超過一億的模特住的房間!
四百平米左右的空間,一個客廳,兩個臥房,再加上廚房和衛生間。高級的大理石瓷磚和原木地板,精致淡雅的花色窗簾和高檔家具。顯然,房間是經過精心布置的。
可問題是,放在地上的一堆堆的垃圾是什麼?還有廚房里那些用過卻沒有洗過的碗居然可以用一打打來計算。而象牙白的沙發早就由白變灰,只有在邊縫里還隱約可以看到一絲原來的色彩……
「這是你的公寓?」俞姽訥訥地問著,直覺聲音已經不知道走調到哪里去了。
「這個問題有必要問嗎?」昶皚皇關上門,聳著眉不答反問道。對于這種已經近乎于白痴般的問題,他拒絕回答。
的確是沒必要問,俞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連自己都感覺到問題的可笑。從由他親自開門起,她就該清楚這確實是他的住所。「可是,你不是年收入超過一億的模特嗎?至少該有錢請個佣人之類的來幫你清理房間吧?」連豬都住得比他有格調。如果讓他的那些崇拜者、狂熱者看到,恐怕血都會被吐出好幾缸來。
丙然好像帝呵!一個像帝的女子,和帝說著相似的話。
「我不喜歡隨便讓人進我的房間。」他盯著她淡淡地說道。
「但是總比你這里亂成垃圾堆來得好吧……」說到一半,俞姽愣了一愣,不相干的人,她好像也是哦……算了,不管了,過分用腦與她做人的原則不相符合,「總之,若是你不想要佣人來打掃的話,就該自己注意整理好房間。」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地上只能用垃圾來形容的衣物,義正嚴詞地說著。
「太麻煩了。」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宛如潑婦罵街般的造型,為什麼她和帝都那麼在乎房間的干淨與否呢?
「可是你這樣的環境,根本就不適合人居住。」她隨意地拿起地上的一件幾乎看不出其本來面目的衣服,對著他直言不諱。
「你來只是為了我的房間嗎?」他靠近她,俯子平視著她。
她的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而微微一紅。清澈的雙眸,以及微微開啟似笑非笑的性感薄唇,這張以往只能在每個月的時裝雜志上看到的漂亮臉龐,竟然會如此地貼近。雖然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對于他她現在只是偶像式的崇拜,但臉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不是。」也對,她干嗎那麼在乎他的房間,她來只是要道個歉,完成老姐交代的事就可以拍拍走人,根本沒有必要在這里因為衛生問題而和他爭論個你死我活。想來是因為自己平時在家整理慣了房間,以至現在看到這種連豬都不齒住的地方而受不了才會這樣的。
「你臉紅了。」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緋紅的臉頰。
好燙,臉像是著了火般,「我沒有。」她抵死不承認自己臉紅。是因為小時候初戀的影響嗎?因為那時候的自己好喜歡他,所以連帶著現在的自己也會因為他的小動作而臉紅。
「你有。」他堅持道。
「沒有。」不打算再和他爭論自己到底有沒有臉紅的事實,俞姽漲紅了臉轉過身,準備把手中的衣物放回原處,卻在瞥見衣服領口上的商標時,眼楮倏然地瞪大。
「啊!」一聲尖叫,響徹整個房間,高分貝的叫聲,也同時讓昶皚皇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畢竟這樣的音量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我的天!」高分貝的音量還在持續。
「你、你、你……」她顫抖的手指指著他,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剛才綺麗的氣氛轉瞬即逝。
「怎麼?」他有些疑惑她突如其來的反應。
「你……你怎麼可以把KAND的服飾糟蹋成這樣!你難道不知道這件衣服有多貴嗎?」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喘著氣努力地把話說完。她在大學里學的是服裝設計,當然知道手中這件衣服的價值。只是依它現在的樣貌,恐怕很難想象它原本是何等令人羨慕的風光。
KAND——世界知名的服飾品牌,旗下更是擁有眾多的知名設計師為其設計。其特色是對于線條的結構拿捏得恰如其分,精巧的手工以及幾何不對稱的剪裁,更是男裝樣式中的一大特色。而其所生產的每一款服裝都是全球限量,價格則高達幾萬甚至是幾十萬。一般的普通小老百姓,不要說買,根本連看都很少有機會看到。
天,若是KAND的設計師看到他們的衣服會是如此下場,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而糟蹋衣服的人,居然還是被譽為最適合穿KAND服飾的一流名模昶皚皇。
昶皚皇輕瞥了一眼俞姽手中的衣服,「糟蹋?它只是衣服罷了。」對他來說,衣服只有可穿與不可穿兩種,沒有所謂的價值。
「它不只是衣服,還是流行的趨勢。」她當打雜小妹兩個星期的薪水,很可能連只袖子都買不起。想當初學設計時,光是為了看KAND的服裝,就幾乎快跑遍了全市。
「你在生氣。」他用一種少見的篤定的聲音說著。
「……沒有。」她不情願地道,堅決不承認剛才自己是在生氣。這是他的衣服,好與壞和她無關。她蹲子把衣服放回原地,剛準備起身,卻在瞥見地上其他衣服的商標後又開始忍不住地尖叫。
天,她真的快要暈了,不僅有KAND的衣褲,還有一大堆的CUCCI、PRADA、DommaKaran、HugoBoss。他、他——果然是年收入超一億的頂尖模特,若是普通人家,相信沒有人會這樣來糟蹋服裝。
「你……」聲音是顫抖的,連帶著模著衣服的手也是顫抖的。她、她實在是……
俞姽認命地開始一件一件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你在干嗎?」他不明白她的舉動。
「收拾衣服。」既然沒有辦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地上的這些衣服最後淪落到被當成垃圾掃地出門的下場,那麼也只有靠自己把它們清洗干淨了。
「哦。」他聳聳肩,沒異議地轉身走進廚房。他又發現了一個她和帝的共同點,帝也是如此,總是會在說了一大通後,動手開始整理起房間。
「你干什麼?」她奇怪地看著他走進廚房,他該不會是良心發現,準備整理廚房了吧。
「餓了。」他從櫃子里抽出一包方便面。
「你要吃方便面?」她看著他撕開方便面的包裝,又有種想尖叫的沖動,「你不是模特嗎?不是要保持身材的嗎?你居然在吃方便面?」在她家,從老爸老媽到老姐,為了保持身材,從來都是按比例攝取卡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