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清水龍之介挑了挑眉,「你不覺得臣兒是個很好的丈夫人選嗎?有著你們女孩喜歡的外表,同時又是清水家惟一的繼承人,在日本有很多女孩喜歡他。」
「那又如何,在中國,也有很多女孩喜歡我。」高中時,她還收到過不少女生的情書哩。
好特別的女孩!完全不為臣兒的外貌和家世所打動,難怪臣兒會鐘情于她。「你為什麼不是想嫁臣兒,不喜歡他嗎?」
「當然——喜歡。」如果不喜歡,就不會把自己給他。
「那為什麼呢?」
「太早了,我才讀大三,談婚姻,太遙遠了點。如果說這場婚禮在五年後舉行,我倒是不反對。」
「好好,說夠了吧。」凌父拉了拉女兒,示意她閉嘴,「清水兄,小孩子亂說話,別見怪。我看這場婚禮就定在下個月二十吧。」
「當然好,就依凌兄的意思辦好了。」也許這個媳婦會給清水家帶來新的氣象。
「我不……」難道她剛才反對了半天全都白費了?
「父親。」清水御臣終于適時地站了起來,「我想和好好單獨在外面談一談。」
「好啊。」清水龍之介點頭應允,道︰「不知凌兄的意思……」
「當然好啊,讓他們年輕人到外面談談也好。」凌旭業推了推坐姿不甚雅觀的凌好好。讓他們出去談談,也許可以打消好好反對婚事的念頭。
懶懶地站起身來,她跟著他步出了包廂。
※※※
「喂,你為什麼答應結婚的事。」走廊的一隅,凌好好追問著清水御臣。
他和她同樣的年紀,卻可以接受被綁住的命運。在她看來,他應該比她更適合于自由,更強烈地反對結婚才對。
「我以為你會想要那張被祝福的紙。」他雙手環胸地說道。婚禮——麻煩的象征,舉行了又如何,真的代表了可以完全屬于彼此?他不在乎兩人是否有婚禮,只是顧慮到了她,才答應了婚事。
什麼?被祝福的紙,他指的該不會是結婚證書吧。
「我是想要那張紙,可是卻不是現在!」她太年輕,還不想要收心,她想去世界各地看看不同的風土人情,想把自己的足跡踩在各個國家,想讓自己的青春盡可能地多姿多彩。嫁了人,她生活的範圍就只有那深沉的庭園,每天只能在白天目送他的離開,晚上等待他的回來,一成不變地做著別人口中的好妻子。與其那樣,她還不如現在就反對的好。
「御臣,我還有好多事都沒做,實在不想就這麼嫁人。」她認真地對他說道,「我希望你可以等我,等我把想做的事都做完,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既然要嫁,為什麼不是現在呢?婚後我並不會反對你去做你想做的事。」遲早的問題,值得她如此在意嗎?
「那不一樣,成為了別人的妻子,要顧慮的事就多了。」她嫁給了他,不僅是成為了他的妻子,同時也是清水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一言一行都會受到注意。
她堅決的拒絕,讓他的心有些不是滋味,現在嫁給他,有那麼糟糕嗎?
「嫁給我,我保證你會完成你要做的事,我會陪著你一起去完成它們。」他握著她的手貼在唇邊,悄聲說著。他的太陽呵,他會每一時刻都陪著她。
他的話令她感動,她知道,他的保證就是絕對的保證,說了就不會悔改。可是顧慮……「我……」
「你知道嗎?」他打斷了她的話,親吻著她的手背,「我有點擔心伯父的話。」
「我老爸的話?哪句?」
「你想過嗎?在這里,很可能已經孕育了我們的孩子。」他抓著她的手,貼在了她平坦的月復部。他們的孩子,該是清水家的長孫。
「你是說——孩子?!」她的眼楮霎時睜大,
「那天你有用……」
「可是第二次沒用。」
那……孩子,可能嗎?就這麼巧,僅一次,就孕育在她的體內?
「不會那麼湊巧吧。」凌好好不確定地說道。
「嫁給我有這麼難嗎?」他模著她的短發,他是她一生的依靠,他不喜歡看見她的猶豫。
她低下頭,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月復部,她和他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呢?有著他的眼、他的眉和她的火暴脾氣?還是她的鼻,她的唇和他的邪魅氣質?好奇怪,她竟開始期待起他們的孩子,甚至覺得——結婚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難道真如人所說的,每個女人都有著母愛,對于自己的孩子有著割舍不下的情感。即使她還不確定她的孩子是否真的存在。
「在想什麼?」
「也許,嫁給你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和她一起去實現她的夢想。
「不後悔了?」
「不後悔。不過——結婚那天我不穿婚紗。」她提出附帶條件。今天穿著裙子,縛手縛腳、渾身不自在極了。
「可以。」她穿裙子的樣子他也覺得有些好笑,他還是喜歡看到她最輕松自在的模樣。
「還有,我不打算休學。」英語考試,在十多天的惡補之下,以六十一分的邊緣分順利過關,她,想必多少還是有點讀書的潛力可挖。
「我也不打算讓你休學。」他點頭應允她的要求。
「婚後,我要回來的時候你就要答應讓我回來。」
「好。」
「不許反悔。」她把手指點在他左耳的血玉石上。
「絕不後悔。」他在她右耳上的血玉石上印下了一吻,「我以血玉石起誓,今天的話,永遠都不會收回。」
即使到了白發蒼蒼的時候,他也會愛著她,他的太陽……
※※※
二十一歲的婚禮該是什麼樣的?可能是青春搞笑外加另類的吧。最起碼,當新郎新娘同時穿著白色的西裝出現在婚禮上的時候,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目瞪口呆的,而在三分鐘後,全場爆出的笑聲足足環繞整個婚禮會場一個小時有余。
畢竟新郎長得美若天仙,一張芙蓉臉壓倒了參加婚禮的所有女性,墨黑潤澤的長發不羈地披散在身後,渾身散發著無限的邪氣,不但無損他的美,反到平添一股神秘的氣息,媚得驚人。
而新娘,俏麗的短發,帥氣的面容和中性化的舉止,渾身散發著中性的美。再加上兩人都那麼——高,一時之間,難免有難辨雌雄的感覺,搞不清楚誰是新娘,誰是新郎。
她穿西裝有那麼好笑嗎?看著會場上笑得肆無忌憚的賓客,凌好好扯了扯脖子上的領結。
「老大,你今天好特別。」新聞社的京家兄弟笑著走到凌好好的身邊,早就猜到老大的婚禮不會像別的婚禮那樣無趣,只是沒想到這樣別出心裁。新娘不但沒在中場時隨著父親一起登場,還穿著和新郎同一款,同一色的西裝。
懊死的,擺明著是在調侃她!以後他們結婚時,她鐵定會好好「回報」他們的。
「喂,女人,听說你是先上車後補票啊。」江內昌端著一杯雞尾酒走過來插嘴道。
壞事真的是干不得。即使她想忘記,周圍也總有人會不時地提醒她。
「姓江的,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過時新聞了,現在不流行了。」凌好好翻著白眼說道。
「過時?是嗎?我記得好像是兩個月前……」
「啊,老大,你今天好帥啊!」兩道女聲同時打斷了江內昌的發言。
「謝謝。」總算有人來說人話了。
「真的沒想到,你這麼早就結婚了。」康美麗捧著滿滿一碟的菜,邊吃邊說道。
「是啊,不過,唔,還是百分百地祝福你。」同樣捧著滿滿一碟菜的季宣宣也說道。雖然過早地跳人了婚姻的牢籠,不過,好在老公是既帥又有能力,讓她跳,她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