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叫?」他陰陰地盯著她問道。
往嘴里灌牛女乃的手愣了愣,凌好好咽下了口中的牛女乃,不自在地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唉,每次只要一不如他意,就拿這種陰森的表情看著她,活似她欠了他好幾百萬一樣。
「好吧,我叫就是了。」看在他提供她超級好喝的牛女乃和讓她有材料可寫新聞稿的分上,她就勉為其難地叫他好了。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必要的時候也是得做出一點犧牲的。不過可以肯定,新聞社那幫人絕對會笑到死為止。
他淡淡地看著她,等著她喊他的名字。
「御……御……御臣。」她艱難地叫了,卻也同時忍不住地笑了。哦,饒了她吧。再多喊他幾次,她遲早會笑得嘴巴抽筋。
算了,是他太急了嗎?還是說應該要慢慢來,畢竟以她的個性,現在能喊出他的名字已經很不容易了。抿了抿唇,他緩緩地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優雅地切下一塊牛排送至嘴里。
「喂,清水御……呃,御臣。」唉,這麼叫好不習慣哪,「你為什麼這幾天每天都帶我到這里來吃飯?’’滿足地喝下了一口牛女乃,凌好好問道。這幾天,她的胃快樂得天天想唱歌。
「你不喜歡來這兒嗎?」他挑眉反問道。
怎麼可能?她趕緊搖了搖頭,聲明自己的立場,
「我巴不得你天天帶我到這兒來吃。」她又不是腦筋壞了,放著這麼好的地方不來,「只是你不覺得這里的花費很大嗎?」雖說他是清水財團的繼承人,錢必然不會少,可這麼大把地把錢拋出去,他難道不心痛嗎?
像她,就算父親是凌氏房地產公司的總裁,給她的零花錢也不算少,但若要天天在這兒用餐,她心里還是會有種舍不得的感覺。
「不覺得。」對他來說,這里的開銷只是九牛一毛。
唉,果然是日本三大企業之一的繼承人,花錢根本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就是超級大企業和一般的大企業之間的區別所在。
「對了,那你為什麼會想要和我交往?」她轉了個話題,這是她想了好幾天的問題。他會提出和她交往,應該是為了尋求新鮮吧,誰讓他們兩個根本就是搭不上邊的人,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表。惟一相配的只有身高了。
「你想知道原因?」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端起了放在一旁的黑咖啡輕啜著。
「當然。」不然她干嗎問他。
他凝視著她的雙眸,嘴角掀起,邪邪地一笑,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愛你。」她是他生命中的一個例外,原本以為一生不會去愛人,沒想到卻因為她那雙火焰般燦爛、耀眼的雙眸讓他動了心。
他愛她,要她成為站在自己身邊惟一的女性,為她的耀眼,也為她的勇氣和膽量。不過,也盡止于愛而已,他會給她他的愛,卻不會把他的全部給予她。
「你說……你愛我?」凌好好瞠目結舌,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答案會是這樣,撒旦不是應該冰冷無情的嗎?會付出感情愛上別人?
「今天是愚人節嗎?」這是她所想到的僅有的解釋。他愛她,不可能的吧。
「不是。」他欣賞著她驚訝的表情,悠閑地品味著黑咖啡的苦澀。她的驚訝他並不奇怪,會愛上人,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不過愛了就是愛了,他並不打算違背自己的心意,只要她的眼眸一直有著耀眼的光芒,他應該就會一直愛著她。
「喂!你的眼楮壞了?是不是。」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的臉,很坦白地說道,「我並不漂亮。」不是她要自我貶低,實在是難以想象他會愛上她。
「我知道。」比她美艷漂亮的女人大有人在,可有著太陽般耀眼的卻只有她。
「與漂亮無關,我只愛你的眼眸。」明亮的雙眸,吸引著沉溺于黑暗之中他的目光。
「我的眼楮?!」她奇怪道。她的五官合在一起或許有種中性化的美感,但若分開看的話,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普通。平凡的雙眼皮,不算太大,卻也不至于小得眯成了一條縫,普通得馬路上一抓就是一大把。「你喜歡我的眼楮?」她不確定地問道,是他自己的眼楮太漂亮了,所以才會喜歡上她的眼楮,以印證物極必反的道理?
「是,它們很能夠吸引人的目光。」
「可是……」她照了這麼多年的鏡子,怎麼從來不覺得她的眼楮有吸引人目光的潛能?
「我會愛上你真的讓你這麼不可思議嗎?」他打斷了她的話,輕晃著咖啡杯,帶著一絲戲謔問道。
那麼是真的嘍。凌好好怔怔地盯著清水御臣完美的臉龐,第一次有異性說愛她,不感動那是騙人的,何況對方又是美男子,多少有點滿足她小小的虛榮心,可是——
「我並不愛你呀。」
話還是得說清楚,她一開始會答應和他交往,為的只是能清楚地了解他,萬沒有想到他會愛她。她並不想欺騙他的感情,以免將來牽扯不清。
「不愛我?」他放下咖啡杯,修長的雙手優雅地交叉置于膝蓋上,「這又何妨。」他不在乎地淺笑著。他不在意她是否愛他,他要的只是她在他的身邊而已。她可以不愛他,但必須是屬于他的,「我從來不在乎你是否愛我。」
嗄!這也太……瀟灑了點吧,死瞪著眼前氣定神閑的人,凌好好一口牛女乃硬哽在了喉間。見鬼,她才剛感動了那麼一下下,他也犯不著那麼快就把她的感動抹得干干淨淨吧。他——這算哪門子的愛她啊!
忿忿然地喝完瓶中的牛女乃,她再一次地肯定,他果然是有氣死她的本事,雖然和他交往會使得新聞社的會刊前途一片光明,但期間的道路絕對是曲折的。
上帝保佑,千萬別在會刊出爐前就讓她被他給活活氣死……
※※※
「汪,唔汪!」在環境幽雅的庭院的游泳池邊,全身雪白的紐西蘭牧羊犬發出了陣陣淒慘的悲鳴,聞者流淚。
周日的上午,天氣還算陽光明媚,凌好好照例又帶著愛犬牛女乃來到清水御臣——她名義上的男朋友的別墅來溜達一下,美其名曰是來聯絡感情,實則是看看能不能弄出點什麼新聞資料。
乒!一只「縴縴玉手」重重地拍在了狗頭上,正在進行虐待狗行的凌某人兩眼瞪視著趴在地上已不成狗形的牧羊犬,不耐煩地喊道︰「牛女乃,別吵了。」發出那麼難听的聲音,實在是有辱狗格。
「噫。」牛女乃縮了縮白色的小腦袋,眨了眨渾圓的狗眸,暫時禁了聲,以免遭受到更嚴重的打擊。即使是狗,也懂得察言觀色。
「嗯,很好。」此狗可教也。凌好好滿意地點頭看著趴在地上不動的牛女乃,雙手拉扯著白色的狗毛,梳著一根根的沖天辮。唔,毛真的很白,白到讓她想到了紐西蘭的乳牛,果然不負她為它取了牛女乃之名。
毫不憐香惜狗地抓起了一把狗毛,才梳了幾下,就得到了此狗激烈的回應。
「唔汪!汪!汪汪!」牛女乃受不了疼痛地叫了起來,順便不忘掙扎著身子,以擺月兌主人的魔爪。
「動什麼動!給我安靜點。」害得她都抓不住它的毛了。「縴縴玉手」再次不客氣地敲在了狗頭上,凌好好朝著牛女乃下命令道。
「唔汪!汪汪!」牛女乃仍在奮力地掙扎著,英勇不屈,畢竟若再讓它的主人摧殘下去,難保它一條狗命不會毀在她的手上。
真是不听話的狗!難得她今天有心情,在御臣的書房內找到了他的一些用日文記錄的不知名資料(因為她半點都不懂日文,還不知道資料的內容是什麼)後,閑來無事想給牛女乃美化美化形象,誰知它竟然這麼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