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靜竹想笑,她素來就知道母親厲害,印象所及,父親從來不曾吵贏過母親。
涂岳文厲眼掃來,涂靜竹趕緊站好。
「我問你,那個叫傅萍的是不是你病人?」傅萍?涂靜竹稍稍皺眉,「嗯。」
「她今天是不是去復診。」
「嗯。」她眼中出現防備,悄悄觀眼雙眼冒火的母親。
「你大哥是不是還特地去接她?」
「爸,你為什麼問?」
「哼,這種嬌生慣養又心理有病的女人,把男人當作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只有你那個笨蛋大哥才會被她傻傻玩弄在手心!」在座的兩個女人皆倒抽口氣。
「爸,你是學醫的人,居然說這種話!」涂靜竹不敢置信且語帶傷心,「傅萍是個好女孩,她心地善良、性格美好,來看精神科代表她勇於面對自己,積極解決自己的困擾,這麼可愛的女孩,大哥會愛上她是理所當然。」妻女指控的目光讓涂岳文有些惱羞成怒,他背脊一挺,硬是不肯低頭。
「什麼心地善良、性格美好!我看你們都被她騙了!今天玉婷才跟我說她是如何的虛偽,在釋天面前裝柔弱、假可憐,害玉婷被釋天責罵。哼,像這種心機重、狡猾又陰險的女人,要是讓她進了門,不鬧得雞犬不寧、家庭分裂才怪!」
「你這個胡涂鬼!」梁玉氣得渾身顫抖,「陳玉婷的話你也信,她才是心機重、城府深的壞女人,瞧你不知被她下了什麼蠱,讓你連最親近的妻子兒女都不相信,偏偏只听一個外人的挑撥離間。」
「我有眼楮會看!先前她擺高姿態,讓釋天白白淋了好幾天的雨,今天還刻意破壞釋天對玉婷的好印象,現下連你們都被收買,盡是幫她說好話!」
「爸,我們不是被傅萍收買,是因為你偏見太深。何況上次是大哥太過分,淋雨也是他心甘情願。」
「沒錯,而且你哪只眼看見兒子對陳玉婷有好感了?」梁玉狠狠瞪著是非不分的老公。
「你們……」涂岳文氣悶,冷笑出聲,「好,很好,算你們會說話,就算我對傅萍有偏見好了,我就是喜歡玉婷,不準釋天娶傅萍,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爸!」
「你這個老頑固!」
「哼!」
「吵什麼?」涂釋天走進暴風圈,靈敏地嗅出空氣中的火藥味。
三人嚇了一跳,涂靜竹最快恢復過來,朝他無聲說出「陳玉婷」三字。
涂釋天會意地點點頭,知道有人跑去向父親告狀了。
「釋天,你給我好好解釋,為何不分青紅皂白罵了玉婷一頓,害她傷心得哭了一整個下午。」涂釋天冷笑,「她不是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要听听你的說法。」
「我說的你會相信嗎?」他嘲諷反問。
涂岳文瞪大眼,理直氣壯道︰「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涂釋天早已厭煩這種質詢逼問,也受夠父親蠻橫專制的權威管教。
清亮洞悉的黑瞳掃過父親,他的眼神、口氣皆冷淡,「這個星期六我會帶傅萍過來吃飯,你自行判斷吧。」
☆☆☆
星期六下午,涂家廚房中的烤箱透著熱氣,誘人香氣飄出,拂過廳內,沿著樓梯緩緩爬升,彌漫了整間屋子。日光穿過玻璃,折射在牆壁上,映出一道忙碌的身影,使其發梢閃閃發光。
涂釋天來到廚房門口,看到一幅美麗的畫面。
「涂媽媽,快好了。」忙碌的身影揚聲,雙手絲毫沒緩下。
他眼中閃過笑意,安靜地離開,片刻後又回來,手中多了一台Canon的單眼相機。
喀嚓、喀嚓、喀嚓……
快門聲讓忙碌的身影停下雙手,傅萍回過頭,看見涂釋天手中拍個不停的相機,驚慌地叫了聲,抱起裝著面團的容器轉身就跑。
「啊,不行、不行……我現在很丑……」
涂釋天透過鏡頭看著心上人,手不停歇的按著快門。「你這樣很美!」
「騙人……啊……不準拍、不準拍!」傅萍閃閃躲躲,卻躲不過相機靈巧的鏡頭,最後她放棄的站定,杏眼瞪向可惡的涂釋天,過程中硬是被多拍了好幾張。
「你還拍!」她微瞠的跺跺腳,小臉紅通通的。「再拍就不給你甜點吃!」威脅成功!涂釋天投降地舉高手,慢慢地合上鏡頭蓋,把相機放在桌上。
「生氣了?」「哼!」她轉過身不理人。誰教他這麼可惡,盡是欺負人!
粗壯結實的手臂悄悄摟住她縴細的腰,下巴懶懶地靠上她的肩膀。
「你好香,我肚子好餓。」發香混著甜甜的糕餅香味,他深深地吸口氣。
熱氣噴上她白皙小巧的耳朵,她臉頰略紅,努力裝出嚴肅的語調,「撒嬌也沒用,今晚不給你蛋糕吃。」「可是我比較想吃你……」涂釋天滿意地看見她漂亮的耳垂變紅,忍不住挑逗地輕舌忝一下。天,他真想當場吃了她!
「啊!」傅萍渾身戰栗,雙手不穩差點打翻手中的容器。
她猛然轉頭,滿臉通紅,又氣又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你……」近距離看著她,涂釋天眼中閃過訝然,悶悶笑起。
她臉上熱度未退,又被笑得莫名其妙,不禁瞪他一眼,「你笑什麼啦!」涂釋天含笑注視有絲惱怒的佳人,「你想知道?」傅萍點點頭,看見他朝自己逼近,故不得手上滿是面粉,緊張地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你說就說,干嘛靠這麼近?」他無辜地眨眨眼,「有東西在你臉上,我想幫你撥掉。」
「什麼東西?」她本能就要伸手去模。
「不行。」他飛快握住她的手腕。
她困惑地眨眨眼,也不掙扎。「為什麼?」「你不是在做蛋糕,手髒了不好。」也對,傅萍點點頭。「那你幫我。」
「好。」他對上她信任澄淨的眼眸,微微一笑,接著俯,舌頭快速舌忝過她的鼻尖。
暗萍瞬間變成石頭,幾秒後,臉部迅速充血。
涂釋天微笑拍拍她的臉頰,「乾淨了,只是面粉。」
「面、面粉……」
「嗯。」他笑看她僵硬的模樣,覺得她好可愛。
「不夠乾淨嗎?」
她眼楮睜大,猶如听見天方夜譚,警戒地望後仰,「夠、夠乾淨了。」
「嗯,你唇上似乎也有——」
「不行!」見他一雙黑瞳顏色逐漸加深,傅萍又氣又急地別開頭,「這是廚房!」她就知道,他這麼靠近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我知道。」他壓制著她的身體,先攻佔她線條優美的頸部。
「涂釋天……」傅萍想要裝出嚴厲的語氣,卻受制於他的侵略,氣息不穩,「涂媽媽等下會進來。」
「她不會。」話語消失在她柔滑的肌膚。
「不、不行……」她的堅持在他灼熱的唇下漸漸消融,「我……蛋糕……」
「萍……」涂釋天停下動作,鎖住她迷蒙的眼楮,乾渴沙啞的嗓音讓傅萍喉嚨緊縮、身體戰栗。
「讓我吻你。」傅萍還未消化他的話,火熱的嘴唇已經密密蓋住她,炙人的高溫將她的頭腦糊成一片,逼得她只能隨著原始的本能反應。
廚房里的熱度升高了好幾度,面團被丟在一旁無人理會,廚房門外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卻偷偷笑了。
「大哥真猴急。」涂靜竹沒因限制級的畫面而臉紅,卻因他黑色襯衫上的白手印發笑。
梁玉滿意地笑著,「他很喜歡小萍呢。」
涂靜竹笑嘻嘻地以手肘頂頂母親,「媽,該辦喜事了。」梁玉笑眯了一雙眼,「是呀,說不定很快就能抱孫子。」
☆☆☆
擁吻過後,傅萍氣喘吁吁,心跳如擂鼓,體內流竄的讓她水眸氤氳,唇瓣嫣紅得似乎會滲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