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痛地嘆口氣,星期天早晨似乎有點混亂。
☆☆☆三名氣質各異的女人漫步在百貨公司前的廣場,右邊的女子打扮時髦,舉止自信俐落,左邊的女子衣著輕便,眼神冷艷高傲,而腳步稍稍落後的女子,臉蛋白淨秀氣,氣質素雅文靜。
「小萍,等會大姊幫你多買些洋裝,你老是穿褲子,才會沒有異性緣。」傅萍無辜地眨眨眼,來不及說些什麼,另一道嘲諷便傳來。
「謬論,八股!穿裙子未必能提升女人味,卻絕對方便男人下手。」
「你哼什麼哼,我只是希望小萍有人追,又不是真要她和男人鬼混。」傅楓口氣一改,對身後的傅萍笑笑,「更何況男性的青睞有助你提升自信心。」
「大姊,我——」
「雙重標準!」傅玫一臉不以為然。「自己像花蝴蝶,交了無數男友,卻不準小萍喜歡男人。」
「胡說八道!」傅楓憤怒人格受到侮辱。「我何時不準小萍喜歡男人?我只是不希望爛男人來招惹她。況且我只跟成熟男人交往,大家你情我願、好聚好散,又有什麼不對?」
「你們別吵——」
暗玫冷冷覷眼傅楓,「不希望爛男人招惹小萍?你何時看過好男人了?」
暗楓一窒,不得不同意她的話。「說得也是。」
徹底受到冷落的傅萍試圖贏得注意力,「你們太偏激!」
「知道就好。」傅玫冷笑,「收斂點,小心陰溝里翻船。」
「哼,就憑他們?」傅楓口氣高傲,「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活該被我玩弄!」
「話可不要說得太滿,沒听過狗急跳牆?」
「你們-喝!」一只猛然探來的男性手掌,狠狠嚇住暗萍。
「小姐……呵呵呵……」傅萍嚇白了一張臉,身體僵硬,完全不知如何反應。
「呵呵呵……catchyou……」男人故作幽默地學著電影台詞。
她忍著尖叫的沖動,顫聲地問︰「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民族路怎麼走?」傅萍腦袋一片空白,只剩下手臂上濕黏的觸感。
「我……我不——」
「你這個王八蛋想做什麼?」當傅楓轉頭,沒發現小妹的身影,卻看見不遠處,一個不知死活的丑男人抓著傅萍的玉手,頓時一把怒火熊熊燃起。
男子看著一名美女殺氣騰騰的沖向自己,傻愣愣地忘了反應,「我……」
「還不放開你的髒手!」一道黑影籠罩著矮小的男子,冷冷的氣息如利刃刀般嚇得他趕緊松手。
暗萍白著一張臉,飛快退至大姊和二姊身旁。
「我、我沒有惡意。」男子被瞪得心底發毛。
「你騙鬼呀!」傅楓伸手指著男子的鼻子,「你這天殺該死下三濫的大色鱉,我會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拐騙良家婦女,也不想想你有幾個膽?」男子被罵得狗血淋頭,害怕地辯解,「我只是問路……」
「現場這麼多目擊證人,你還想狡辯?」傅玫以冷冽的眼神凌遲著男子。
「不是啦。」傅萍拉拉她們的衣服,「他真的是想要——」無奈傅楓火氣旺盛,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努力。「還不趕快滾,難道要我們報警嗎?」傅萍無奈地看著男子落荒而逃,心底不免有些愧疚,都是自己沒用。
「呀!」臉頰突然受襲,她吃痛的捂住臉。
「你這個笨蛋,不會大叫嗎?平白讓人佔便宜!」傅楓餘怒未消。
暗萍淚眼汪汪,「你們都誤會了,他真的只是問路……」
「這年頭騙人招數很多,你放聰明點。」傅玫雖然沒捏她,但口氣已充分的傳達對她漫不經心的不滿。
「可是……」傅萍感到無辜,卻又拿她們的強勢沒轍。她都二十三歲了,她們還老拿她當小孩子看待。
「有沒有事?」傅楓畢竟心疼妹妹,拉過她的手檢查。
「沒有,只是有點嗯心。」傅萍委屈地咕噥。嘴上雖說想獨立,但在姊姊面前,卻又忍不住撒嬌。
「哼!」傅玫眼底閃過心疼,拿出濕紙巾幫她擦手,嘴上卻依舊不留情,「跟緊點,再走丟就不理你!」
不遠處-涂御風傻愣地目送三位女人走進百貨公司,然後轉向身旁的男子,「那不是你喜歡的傅萍嗎?」涂釋天表情沒多大變化.
「相信你的眼楮。」原先他還慶幸能遇見她,不過照方才情況看來,大概沒機會和她說上話了。
涂御風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不驚訝?」「有點。」涂釋天聳聳肩,「我之前和她們打過照面。」他眼中泛起同情,「你慘了,老大,她兩個姊姊都不好對付。」
涂釋天咧嘴一笑,「是嗎?」他不覺得困擾,反正他只喜歡傅萍,溫柔可愛的傅萍。
「似乎不妙……」涂御風沉思地模著下巴。
涂釋天覷眼弟弟,知道他有話不吐不快。「說吧。」「你知道陳叔的寶貝女兒陳玉婷嗎?」「她回國了?」涂釋天不怎麼訝異的抬眼,早習慣了他天外飛來一筆的說話方式。
「拜托,她半年前就回國了,現在可是老爸的心月復大將。」涂御風賞大哥一個白眼,挺受不了他的孤陋寡聞。
「說重點。」「上次的相親宴她有來,而且老爸很賞識她。」「嗯。」涂御風盯著他,有些詫異他的不動如山。「你不怕你的小綿羊被欺負?」「她有我。」涂釋天一點都不擔心,口氣依舊不痛不癢。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涂御風笑咧嘴,想來他的操心是多餘的。
「我看你還是先把小綿羊騙上手吧,虧你有過不少女伴,追女友的技術卻不曾進步。」涂御風踩著大哥的死穴,看著他臉色發臭,樂得哈哈大笑。
涂釋天惡狠狠的瞪著他,卻無法反駁他的嘲諷,誰教他和傅萍之間的確進展緩慢。
☆☆☆今天是涂釋天母親梁玉的生日,因此稍早他和弟弟涂御風到百貨公司選焙禮物,中午再趕回家吃慶生宴。
「媽,生日快樂!」涂御風朝坐在沙發上的母親走去,遞上一束香水百合。「祝你人比花嬌、青春永駐!」「油嘴滑舌!」梁玉笑罵,卻高興地收下花束。
「媽說得是。」冷眼旁觀的涂靜竹附和,並朝涂御風撇撇嘴,「三哥,你送的禮物很沒創意耶!」
「的確。」他斜睨她一眼,涼涼道︰「但比起三年來都送保養品的某人,我是高明許多。」
「化妝品有什麼不好?很實在呀,比起你那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的花,至少我的禮物能發揮功效。」涂靜竹不滿地反駁。
「好了、好了,御風,你就不能多讓妹妹一點嗎?」梁玉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年紀相近的孩子,從小吵到大,沒有一天安靜。
「哼!」涂靜竹巴住母親的手臂,對涂御風做了個鬼臉,無聲吐出「活該」兩字。
涂御風瞪著她,「就知道媽偏心。」梁玉听見小兒子的嘀咕,好心的賞他個解答。「生了你們一群臭小子,我當然偏愛妹妹。」聞言,涂靜竹得意笑出聲,涂御風則是受不了的翻白眼。
「媽,這種話是不能在不得寵的孩子面前講的,心理會偏差。」瞥了眼笑得猖狂的妹妹,涂御風沒好氣的說。
梁玉不理會他的抱怨,逕自問︰「你大哥呢?」「車庫,等會就進——」
涂御風突兀的停頓讓身旁兩位女人抬頭,一同看向他注意的目標。
「不會吧?今天媽生日,爸還帶女人回家?」他將視線自二樓拉回,嚴肅的回望母親,「媽,靜竹送的青春露你要拿來狂喝。」
涂靜竹忍不住笑出聲。
「胡說八道,沒個正經。」梁玉斥責,眼里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玉婷是來幫我慶生——」「只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涂懷石邊走下樓梯,邊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