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丁成快馬加鞭遠離,他也揚起馬鞭隨著其後而去。
***
送走了前來看診的大夫,並拜托店小二煎藥後,丁成隨即關上房門來到李仲陵身側。
「小王爺,你也累了,看顧冷姑娘的工作就讓我來吧!」望著早已一臉疲憊的李仲陵,丁成連忙勸說他回房歇息。
李仲陵卻搖搖頭,心難安的坐在床沿,眉頭緊糾地凝視著床上的冷凝霜。
「你先去休息吧!」他示意丁成離開。「我想待在這兒等她燒退,雖然她會落水染上風寒並不是我的責任,卻是因我的固執而起。」對此,他有著深深的歉疚。
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丁成可以感受到他對冷凝霜的關懷,他靜默的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倆。
此時的冷凝霜臉色已不若之前那般毫無血色,他伸手探了探,她額上的熱度仍然燙人。
懊怎麼辦才好?
李仲陵慌亂無措的只能待在床邊守著她。
雖然剛才大大說她只是染上風寒,只要不讓她持續高燒、身子發冷,就沒有危險,喝幾帖藥便能痊愈,但他還是無法放寬心。
「叩叩叩!」輕緩的敲門聲響起。
李仲陵急忙拉開房門。
「大爺,藥熬好了。」店小二滿頭汗水的端了一碗藥汁立在門外。
「小二哥,有勞了。」他感激不已的接過熱燙的藥汁,空出另一只手由懷里模出一錠銀兩交予店小二。
「多謝啦!大爺。」店小二順手收入懷里。「大夫說這藥汁只是暫時替這姑娘解解寒氣,待明天再請大爺到鎮上去抓藥,只要服個幾回就能痊愈。」邊說邊由懷里取出另一張大夫所開的藥方遞給他。」小二哥,謝謝你!有勞你陪我們累了大半天。」李仲陵將藥方小心的收人懷中。
「大爺,您太客氣了,你們就放心住下吧!」店小二抬手一揖,「那小的就不打擾嘍!」他轉身離去,順手將房門給帶上。
看來要回淮王府得延遲個幾日了。
李仲陵端著熱燙的藥汁小心翼翼的來到床前。
自他出生以來,身邊皆有奴婢服侍打理,如今要喂人吃藥,這還是頭一遭,他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得來。
他坐在床沿,輕輕將藥汁吹涼,再小心的將冷凝霜扶起,把藥碗湊到她唇旁,緩緩灌人她的口中。
可藥汁又由嘴角旁一一流出,滴落在她細白的頸項上,李仲陵連忙先放下藥碗,拉起自己的衣袖替她拭淨。
他再試喂了幾次,仍是無法讓她喝下,眼見只剩半碗藥汁了,他不禁慌了手腳。
再這樣下去她肯定無法喝到一口藥汁,就將這好不容易才熬好的一碗藥給浪費了。
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喝下剩下的半碗藥呢?李仲陵視線由藥碗移到她的櫻唇,反復思索後,終于想到一個辦法。
他該這麼做嗎?再度坐回床沿怔怔瞧著一臉蒼白的冷凝霜,他抿緊薄唇伸手再將她扶起,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臂彎上。
心頭在百般掙扎交戰之下,他俊眉一凝,端起藥碗仰頭含了一口,哺人冷凝霜的口中。
觸及她軟柔的唇瓣,他的心開始不規律的狂跳。
而她也因他唇上的溫熱而有所反應,小嘴微張的盛接他渡入口里的藥汁,苦澀的感覺讓她秀眉緊蹙,但他沒有松口,使得她無法反抗的將藥汁吞咽下肚。
眼見這一招果然奏效,李仲陵欣喜的照剛才的方法,將半碗藥全送入她的口中。
在將最後一口藥汁送人她口中後,不經意踫觸到她小巧柔軟的舌,頓時讓他為之心蕩神馳,久久舍不得移開。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離開她的唇瓣,讓她在床上躺好。
「好……好……冷……」虛弱無力的低吟由冷凝霜的唇瓣逸出。
「凝霜……」情不自禁的,他親呢的低喊出聲,連忙伸手為她蓋好棉被。
當手不經意的踫觸到她的肌膚,冰涼的感覺使他驚駭。
懊怎麼驅走她一身的寒氣呢?
可能是自己手掌的熱度讓她感到舒適,在他輕撫她的臉頰時,她不自覺偎緊他的手。
或許自己的體溫可以給她溫暖。
腦中急閃而過這個念頭。為了救她,看來他不得不先拋下世俗的禮教。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逾矩。」他俯身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接著,他連忙起身月兌去兩人身上的衣衫,露出結實的胸膛。
他小心翼翼的翻被而人,顧不得男女之別,伸臂將她擁進自己的懷里,讓她柔軟的身軀整個貼上他的胸膛。
在踫觸到她滑女敕細致的肌膚時,他禁不住倒抽了口氣,環抱著她的手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但她冰冷的身子卻叫他沸騰的血液為之凍結。
她的身體怎麼那麼冷?李仲陵憂心忡忡的將她抱得更緊,想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
靶受到源源不絕的熱度,她體內的寒意漸漸散去,依偎在他溫暖的胸懷內,冷凝霜根本就不舍得離開。
她不自覺的伸出細白的手臂,緊緊攀上他的肩頭,安穩的閉眼沉睡。
哀著她如絲緞般滑細的長發,他情不自禁的將火熱的唇瓣印上她的。
偷了一記香之後,李仲陵無奈的苦笑,軟玉溫香在懷還真是種折磨啊!嗅聞著她帶著淡香的發,在她規律平緩的呼吸聲中,他閉上眼跟著她緩緩入睡。
***
她竟然一絲不掛的依偎在他懷里?
由睡夢中悠悠轉醒,冷凝霜一發覺到眼前暖昧的情況,立即害臊的羞紅了臉。
她將臉深埋在他寬闊的懷中,漸漸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包括他不顧自身安危,將險些跌下馬背的她拉住,而後她在半昏沉中隱約知道他以口喂她藥。
這種種的一切皆讓她為之動容,從未波動的心也起了漣漪。
懷里的身軀動了動,將沉睡的李仲陵給擾醒。
迷蒙之際,他微睜開眼望著不知何時射人房內的暖陽,當他感覺到手掌下柔滑細女敕的膚觸,這才想起他抱著冷凝霜睡了一夜。
她的燒退了嗎?
李仲陵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我沒事了!」拉下他厚實的大掌,冷凝霜朝他燦爛的一笑。
「沒事?可你的身子怎麼還是有點冰冷?」一想起她和他緊貼的身子是赤果的,他忍不住臉上升起一股燥熱。
「自小我的體溫就比尋常人低一些,不礙事的。」冷凝霜柔柔的道。
「原來如此。」李仲陵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再加上我的名字叫冷凝霜,連我爹都說我整個人像塊冷冽至極的寒冰。」處在深宮十年,她極少有喜怒哀樂的情緒,直到遇見了他,她的心才為他融解。
「原來侍女們口中的冰霜公主就是指你!」他居住在皇宮里也有段不算短的時日,侍女們來來去去的,總會說些深宮里的消息。
「擁有卜卦和預知的能力,讓宮里的每一個人對我又畏又敬,生怕對我有所得罪,所以除了我的父親和妹妹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我多說話。」冷凝霜無奈的一笑。
在宮中,她的地位是很高,不過卻是高處不勝寒,若能選擇,她寧願拋棄所有,做一個平凡的老百姓。
她漂亮的眼瞳中布上一層薄霧。
她待在宮中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沒來由的,他的心為之揪緊,情緒也跟著她一沉。他憐惜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讓他們彼此的視線交纏。
心中暗自滋長的情驚讓他明白,封閉了三年的心已為她敞開,開始希望能有她進駐停留。
「凝霜,以後就讓我來陪你說話,好嗎?」柔柔的在她耳畔低語後,他閉上眼一一吻去她臉上已奪眶而出的清淚。
將稱呼由冷姑娘轉為凝霜,他的世界也因她而炫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