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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子一顆接著一顆被人投入開滿蓮花的水池中,而後便在池里圈起一圈圈的水波漣漪,千尋就這樣的坐在蓮花池旁,一直重復著這極為無聊的動作。
不知為什麼,今早一起來她心頭老是感到悶悶的,似是有什麼事即將要發生。
哎呀!該不會是沈封出了什麼事吧?千尋擔憂的站起,她想先行離開淮王府別館去找沈封,但她才一轉身,遠遠的就瞧見幾名守衛正朝自己快速走來。
「千尋姑娘,王妃請姑娘前去大廳。」幾名守衛走上前來,語調充滿不容反對的命令。
「王妃?」方玉蘿回來了?找她又有何事?是為了王爺被擄的事嗎?千尋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有勞千尋姑娘。」幾名守衛將她前後左右的圍住,擺明了是怕她反抗逃跑。
千尋雖然心里略感不妥,但在守衛的引領下,她還是尾隨著他們走出靜風閣,朝大廳前去。
才踏進前去大廳的回廊,遠遠地千尋就望見守在廊上有些坐立難安的李仲陵,見他眉頭深鎖十分擔心的瞧著自己,頓時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涼意。
一進大廳後,在方玉蘿的示意下,守衛們躬身後將廳門一一關上離去,此時偌大的廳堂里只剩下方玉蘿、錦翠和千尋三人。
這個女人果真長得艷美絕色,和自己不相上下。
方玉蘿站起身,將千尋由頭到腳細細的打量著。
站在一旁的錦翠則暗自反復思索,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極為眼熟,她似乎曾在哪里見過。
方玉蘿的目光貓如利刃般凌厲,讓她覺得頗不自在,千尋避開她令人心煩的目光。
「你就是千尋。」方玉蘿冷冷的問著。
「是。」千尋回答亦是冷靜。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以玉蘿的名字安身在繁雲樓里?」方玉蘿眯著眼不懷好意的逼問。
「在青樓里討生活,不取蚌響亮的花名,怎能吸引眾多的尋芳客,為己傾倒呢?」千尋有些輕蔑的朝她一笑。
方玉蘿臉色倏地轉為鐵青,極震怒她話里的冷嘲熱諷。
她言下之意分明是暗指玉蘿這個名字在花街柳巷極為響亮,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的最佳代表。
雖然有些害怕她駭人的怒意,但千尋卻無視她憤怒的表情,反倒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究竟是誰?」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朝千尋白女敕的麗顏上招呼,方玉蘿惱羞成怒的怒喝著。
由她方才的一席話里隱約可探知,這個叫千尋的女人一定知曉自己的某些事。
捂著疼辣的面頰,千尋忿忿地回視著她,心里隱約的怒火正逐漸點燃。
方玉蘿眼神—凜,將話直接挑明道︰「乖乖的告訴我,你為何多事探尋十八年前的血案?」她道完神色自著的坐下啜了口茶。
千尋一驚,片刻後她力持冷靜地說著,「因為我想查明我的身世。」
「身世?」方玉蘿挑高一對柳葉眉。
「你可記得十八年前曾經抱著一名女嬰上虎牙山寨交予錢虎托孤?」
方玉蘿不置可否的冷笑著,她當然不會忘記,錢虎是她被賣入青樓時對她最好的一名恩客。
「我就是當時你抱上山的那名女嬰,我想知道我真正的身世。」千尋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女嬰。」方玉蘿訝異的盯著千尋,想不到她十八年前的一時心軟,會變成今天的養虎為患,早知道她當時就該一劍殺了她,別留她活口。
「哼!告訴你也無妨,你就是唐家惟一的活口,要不是念在你娘曾經待我不薄,要不我也不會心軟的留下你這條小命。」反正此刻她的命已操之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她就不信這個丫頭知道了會拿她怎麼樣。
「什麼?!」千尋訝異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連退幾步。
「就算殺了唐家上下,也難抵你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加諸在我身上的凌辱。」
想到二十年前的那場惡夢,她就憤恨難消,那時的她原本是朵無巧的白花,誰知轉眼間,竟變成受盡屈辱的殘花敗柳。
「既然今日你自投羅網,我也不會辜負老天爺給我的機會,我就將你賣入青樓,讓你真的終身在勺欄院里迎客送歡。」望著千尋那張嚇得發白的小臉,方玉蘿則是更加放肆的大笑。
隨著方玉蘿一步步的逼近,千尋跟著連步直退,此時她的心因方玉蘿的獰笑而驚慌,以方玉蘿之前的殘暴,她相信方玉蘿一定做得到,而且還會做得很徹底。
驀地,思索了半響偽錦翠突然為之省悟,她終于認出千尋,原來她就是那晚在破廟前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是害她失去一條手臂的人,也是跟沈封跳入枯井的人!
「你沒有死?」錦翠跳上前去,目光極為憤恨。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皆是一驚,而千尋則是有些驚駭的坐倒在地。
「你識得她?」方玉蘿不可思議的擰緊眉頭。
「化成灰我也認得,她就是害我失去一條手臂的神私黑衣女子,想不到她還活著。」錦翠飛快的抽出長劍抵住千尋雪白的頸項。
「是她!」方玉蘿冷冷一笑,看來連老天都幫她,她終于知道丁誰是破壞她平靜生活的元凶。
「是啊!她不是和沈封跳入那口枯井死了嗎?這麼說來,那個沈封—定也沒死?」錦翠將長劍朝前微微一挺,瞬間在千尋白細的頸上劃了條殷紅的血痕?
千尋又驚又怒,想不到她竟被認出。
在錦翠冷笑下,揮劍欲將千尋的手臂給斬下來,讓她也嘗嘗斷臂之痛。但方玉蘿看穿了她的心思,出手阻撓她的莽撞。
「說,為什麼你們兩人沒死?那個叛賊沈封人在哪里?」方玉蘿蹲毫不客氣地揪住她胸前的衣襟。
千尋冷冷一哼,對于她的質問完全不予理會,看來她今天必命喪于此,但一想起沈封卻又讓她萬般難舍。
「是他劫走王爺嗎?」方玉蘿憤怒的狠狠賞了她一個耳光,頓時讓她腦中一陣暈眩,耳里嗡嗡作響。
「還不快說!」錦翠執著長劍毫不留情的抵住千尋的心口,只要方玉蘿一聲令下,她絕對會將劍狠霉的透胸而過。
「我是絕對不會說的。」千尋固執的冷冷一哼。
「好!那我就先斬你一條手臂,看你說不說。」錦翠說完就欲斬落。
「慢著。」方玉蘿冷冷地一喝。「仲兒還待在閣外,要是他知道我傷這個女人分毫而去向皇上請命,那可就麻煩了。」
錦翠恨恨的將劍丟擲在地,抗議的急嚷著,「難不成就讓她那麼好過?」
見劍己離自己心口,千尋已是嚇出一身冷汗。方才真是危險,要是錦翠再一使勁,只怕現在的她已是在黃泉路上了。
「當然不是嘍!我們還要以她做為誘耳,引那沈封現身,然後再來個一網打盡。」方玉蘿笑得猖狂。
「你卑鄙!」千尋上前抓住她的衣角氣憤的直嚷。
方玉蘿抬腳一踢頓時讓她跌得老遠,也讓她痛得驚叫出聲。
「來人啊!」方玉蘿大喊一聲。
「在!」幾名守衛快速的沖進大廳,恭敬的半跪在方玉蘿跟前。
「將千尋帶進地牢里囚禁,不給飯萊只給清水。」
在方玉蘿的一聲令下,守衛們不敢違背的將滿身瘀傷的千尋給架出,而她不依的叫嚷聲漸漸地消失在回廊盡頭。
「小姐,就讓我去地牢和那個女人玩玩,我一定會逼得她說出沈封和王爺的下落。」雖然不能親自斬下她一條手臂為自己報仇,但她絕對會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