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頑強地抵抗,幾名女婢相覷一眼之後,很有默契地點一下頭,眼神一同射向喬嬡。
喬嬡心里一驚,嚷道︰「你們、你們干什麼?」
女婢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通力合作,硬是將喬嬡給拖出床角,並且剝去了她身上那一床錦被。
「啊--放開!」過程中,喬嬡不住地驚喊道。
幾名女婢們合作無間,兩名分別架住她的左右手,另兩名負責褪下她身上的白色襯衣,手腳利落地套上靳子嘯指定的那套女衫。
「啊……你們……不要……啊……」喬嬡雖死命掙扎,卻只是徒勞,最後仍是被迫套上那一襲簡直可以說是衣不蔽體的薄衫。
「好了,快走吧,時間耽擱不少了。」其中一名女婢道。
「不要!我不去……」喬嬡不斷地嚷道,但她的雙臂分別被兩人架住,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一想起要見到那名狂霸的男人,她便無來由地一陣心悸,每次他逼近她,她便覺無法呼吸,這樣令人窒息的男人,光想就教她感到害怕,更何況是見到他。
「別再浪費時間了,快走。」
「嗯。」其余人一應聲,便架起喬嬡離開了「錦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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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婢們帶領下,喬嬡很快地被架離「錦煙樓」,越過小徑、廊道,再穿過一座植滿梅樹的花園,喬嬡終于被帶到「慕玻泉」。
「小姐,大少爺在里頭等你,你跟著我進來。」一名女婢拉著喬嬡道。
人都已經被架到這里,喬嬡心里知道再反抗也沒用。
她漠然地跟著女婢們進了「慕玻泉」,一路上她已經得知「慕玻泉」是個沐浴之處,但心里不禁疑惑著為什麼他要在這種地方見她?
進到里頭,彌漫的白霧氤氳得令人看不真切,喬嬡只見到霧氣中似乎有幾個人影晃動。
難道他不是一個人?
「大少爺,小姐帶到了。」
女婢們將喬嬡帶到了池邊,喬嬡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三名幾近果身的女子狀極妖魅地偎在靳子嘯結實的胸膛上,這等春色無邊的靡亂景象幾乎讓她驚掉了下巴。
喬嬡下意識地轉身就跑,靳子嘯舉手輕輕一揚,慕玻泉的大門便在她眼前無情地闔上。
喬媛敲打著門扉,大嚷道︰「快開門、快開門!」
天哪,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信佛不夠虔誠,還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佛祖才會懲罰她招惹上這名瘟神?
見她慌張、急欲逃離的模樣,靳子嘯深覺有趣地勾起惑人的淺笑。
喬嬡不用轉身,卻依然感受到兩道直射向她背脊的迫人視線,那視線中帶著毫不隱藏的欲念,嚇得她幾乎快軟了腿。
靳子嘯緊緊地盯著她猛力拍打門扉的模樣,忽然發現自己的眼光很好,那一襲薄衫套在她的身上,完美地將她誘人的胴體給勾勒出來,一頭秀發松松地盤起,頸項至香肩的傲人弧度直令人想咬上一口。
「爺,她是誰呀?」一名女子倚在靳子嘯的身邊,涂滿寇丹的長指若有似無地輕撫在靳子嘯的果胸上。
「是呀,爺,她是誰?」另一名女子也出聲問道,聲調柔昵得像是能擠出蜜汁來。
平白無故,這「憶梅園」里又多了一個長相不俗的女人,怎能不教這三名女子警鐘大響?
「她呀……」靳子嘯懶懶的語調有著濃濃的逗弄之意,他說了一半,故意停頓下來,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此時,喬嬡早巳放棄了由這扇門「逃生」的念頭,她放下敲紅的拳頭,泄氣地轉頭望著靳子嘯和他的女人們這等婬亂的春光景象,盡避她在心里直叫自己別怕,但身子仍下意識地縮到牆角去。
靳子嘯突地起身,跨上池中的台階,步上池岸邊,三名女子趕緊也隨著他起身,跟在他的身後,不需他再多置一詞,三名女子動作熟練且體貼地分工合作為他淨身、擦拭,最後披上一件黑色亮面的緞袍。
「爺,您還沒說說她是誰呢?」一名女子在靳子嘯的身後為他拉攏背後的衣服,因靳子嘯背對著她,于是她一雙杏眼便毫不隱藏妒意地斜睨著身子正微微發抖的喬嬡。
靳子嘯那張始終凝著訕笑的俊容,忽地一凜,冷聲道︰「你不覺得今天,你的問題太多了?」
「啊……沒•…」」
「出去!」在女人還來不及為自己辯駁之前,靳子嘯先一步地冷聲喝道,下了逐客令。
就在另兩名女子慶幸自己的好運之際,靳子嘯又下令道︰「你們兩個也一樣,都給我出去。」
「啊?」三名女人縱使再不情願,但為了不惹火心上人,最後還是套上袍子乖乖退出去。
「慕玻泉」只有一個出路口,三名女人既要離開這里,大門一定得再次開啟,就在大門再次敞開的那一瞬間,喬嬡像是身在絕壑之中尋到了一線生機,就在她也打算跟著「逃」出去時,一只有力的臂膀,硬是將她給拎了回來,大門再次在她面前無情地闔上……
「啊!不要……」她失望地叫了一聲,雙臂甚至直直伸向大門,企圖想抓住什麼。
「怕什麼?」靳子嘯手勁一扯,用力地將她扯進自己懷里,低聲在她耳際邊喃道,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頸肩處,令她整個身子不禁一僵。
她背對著他,她的背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甚至……心跳!
「這衣服挺適合你的。」他撩起她耳邊一小撮垂發,湊到自己鼻間,輕聲低哺道。
「不要,走開!」喬嬡使勁推開他,退至牆邊,戒備地瞪著他。
他冷凜的模樣雖令人駭怕,但他此刻柔情的模樣更是令人心悸,仿佛是能攝人心魄的俊美妖精。
靳子嘯失笑地搖搖頭,眸里含著訕笑之意︰「別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我會吃人嗎?」
「我不管你會不會吃人,你根本沒有資格把我關在這里。」她雙拳緊握,身子微微發顫,為了求得自由,她鼓足勇氣道。
靳子嘯嗤笑道︰「什麼叫『資格』?我只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平等』這鬼東西,只有強權與弱勢,像你這條小命現在握在我手上,你的生死,」他頓一下,邪笑道,「你說我有沒有『資格』可管?」
「你太放肆了!」羞憤、惱怒……所有復雜的情緒在她胸臆間泛開,在商場上,她見過許多自以為是的臭男人,但卻沒見過任何人猖狂如他。
「你究竟讓人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刻意來承受你的嘲弄?」
「你……」靳子嘯語氣頓了一下,眉頭緊蹙地凝著她,這時,他才突然想到,他似乎還不曉得她的名字,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喬嬡只是瞪著他,抿緊唇末答話,她才不要笨得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
「叫什麼名字?」他緩緩地踱近她,一手定在身邊的牆上,俯身向她,聲音輕柔得有如微風一般。
喬嬡心里雖懼怕他,但小嘴仍是倔強地不吐一詞。
靳子嘯輕笑一聲,盯住她的眸光特別深遠,他以食指輕抬起她的下顎,命令她望著自己,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笑︰「看著我,小東西。」
喬媛逼不得已地抬頭迎上他的視線,這時她才發現剛沐浴完的他,滿頭濕發披散在肩頭的模樣很是惑人心魂,英凜的眸光、直挺的鼻梁、形狀優美的薄唇,再加上那一身桀騖不馴的氣息,他可真是人間少有的美男子。
「還是不說?很好……」他頓了一下,驀地又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妙靈寺』的住持法號叫『德心』,是吧?」
喬嬡一听他提起慈悲的德心大師,無法再保持緘默,嚷道︰「你這惡人,你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