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靜容輕聲嬌喘,快承受不住這震撼了。可是……真的沒關系嗎?要是有人來了怎麼辦?
扁是觸覺猶不能滿足康政倫,他匆促地解開她的衣扣,低首隔著內衣輕吻蓓蕾,當他的唇舌接觸到她路出的雪白肌膚時,她幾乎快癱軟了……
不行!他不能在這里要了她!
「你……你不是要跟我講女兒的事?」她微弱地問。
正處于激情中的康政倫猛地一震,想到她的不告而別,想到她不顧女兒,于是他的欲火總算稍減,表情也變得冷然。
「把扣子扣好,我們去餐廳談。」
朱靜容一愣,緩緩扣上衣扣。他還是沒變呵!一樣陰暗不定。她只能在心中暗暗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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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到報導嗎?」在餐廳里,才一坐下,康政倫就冷冷地問朱靜容。
她靜默地點點頭。看到又如何?她怎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詞就傻得自投羅網。
「既然看到了,為何還不回來?」她以為他每天努力制造新聞究竟是為了什麼?「還是你故意讓小孩成為人人瞧不起的私生女?」
「我以為你是故意設下陷阱騙我回到你身邊。」她悄聲回答,不敢正眼看他燃著怒火的眸子。
「我故意設下陷阱?」康政倫氣憤地拍打桌子,當場把其他三人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政倫,口氣別這麼沖,當心把咱們康家唯一的媳婦給嚇壞了。」康父終于看不過去了,于是開口勸著一直咄咄逼人的兒子。
「是呀!是呀!我們好不容易見到孫女兒的親生母親,你這麼罵她,她當然怕得想逃離你。有話、有誤會都慢慢來,別急于一時。」
康母也加入勸阻的行列,誰教她打從半年前到那家童裝店為孫女買衣服開始,就特別喜歡朱靜容,基于喜歡,也因為她是他們兒子看上的女人,當然希望他們倆有個好結果,可是如果兒子再這樣繼續咄咄逼人下去,只怕她也不願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到他身邊。
無可奈何下,康政倫沉重地嘆了口氣,「好,那我問你,當初為何一句話也不留就離開?我不是答應要去接你出院嗎?」
「有時候不見總比見了面好。」
「那孩子呢?醫生說你連看一眼都不屑。」那是他們倆的孩子,而她竟然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不要問我,是你當初說過小孩永遠不會是我的負擔,況且一個再也見不著面的孩子,看了只會徒增想念,既是如此,不如不看,至少我不會知道她的模樣,不會在思念時幻想她長大的樣子。」直到現在,自己的女兒就在眼前,她仍然沒勇氣去看她一眼,甚至于抱她。
「那是氣話,你怎能當真?」想當時他是因為被他惹火了才會口不擇言,而單純的她竟然當真了。
「不論是氣話也好,還是其他原因也罷,至少我很慶幸我從不曾一時沖動看了她一眼,否則……」
康政倫無力地甩頭,為了怕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會弄得不歡而散,他索性轉了個話題。
「長發你又作何解釋?你可知道當護士把它交給我時,我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我以為你跑去自殺了,若不是醫護人員一直向我解釋,我可能也隨著你去,現在的你又怎會再見到我?」
憶起當時接過那束頭發,他何止是愣住了而已,那痛楚狠狠一而再刺入他的心里,將他一顆不再完整的心刺成千瘡百孔。
「既然要走就走得徹底,不要留下任何可以思念的東西,屬于你的東西就該還給你。」她口氣里有藏不住的苦澀,他不會懂得當初她下決定時多麼的痛苦。
「它是你的,是你愛我的證明。」
「不,它從頭到尾就不曾屬于過我,是你想要看我留長發的樣子,所以我才順著你的意思,對我而言,它雖然與我共同生存了六年,但卻沒一秒鐘是真正完全屬于我的。」
「你就這麼不屑留下任何和我有關的東西?」孩子不管,就連自己的長發也因他而剪下。
「我說過,我只是不想有負擔,一旦沒了負擔也就沒牽掛和背叛。」
「現在呢?現在你還是執意離我而去,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要?」
「我相信她在康家一定會過得很好,至少她有一對非常照顧她的爺爺女乃女乃。」
「那又如何?別忘了她終究還是個私生子。」康政倫憤恨地說。
既然什麼都挽回不了她,那麼就重蹈覆轍一次吧!如果六年前用脅迫的方式可以把她困在身邊,那麼六年後的今天他更不介意再逼迫她一次,他始終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願意接受他對她的付出。
「你不會的,你怎能這麼對待她?她是你的女兒。」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她不也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
一陣寒意不由自主地打從朱靜容心底升起,她相信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只是何必呢?為何他就是堅持要她回到他身邊呢?
「不要這麼做,拜托你讓我走得無牽無掛。」她苦苦哀求。
「休想!」
止不住的淚水終于還是決堤而出,一向不怎麼容易落淚的她自從遇上霸道的他後,流淚的次數就再也數不清了。
「你還不明白政倫這麼做的原因嗎?」康母終于還是看不過去而開口相勸。他們再這麼爭執下去只會沒完沒了。
雖然媳婦百分之百會回到兒子身邊,然而就算回來又如何?他們之間的結一天不解,是不可能滿心歡喜地在一起的。
「我怎會不懂?他在逼我繼續鑽牛角尖、逼我跳入死胡同。」
「你錯了,政倫這麼做是因為愛你,就是因為他愛你,以至于用正常手段留不住你時,他只能另謀他法。難道你看不出其實他是很愛你的嗎?」
說看不出來是假的,就是看得到他的付出才感到害怕。她甚至不知道他給她的愛可以維持多久,到頭來會不會也是一場空?
面對這樣的問題,朱靜容選擇沉默不語時,康政倫伸出溫暖的雙手包裹住她的。她縴縴小手在他有力的包圍下,就像安全巨大的羽翼護住身下嬌弱的雛鳥,給予適度的保護。「我知道你會擔心也會害怕,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你要我憑什麼去相信你?」
「你曾說過,時間會證明一切,所以我對你的愛,就交給時間來為我證明。」
「若是你還是變了心呢?結果還不是一樣。」口說無憑的承諾她听過太多、也看過太多,他怎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她毫不懷疑地去相信。
「或許你很難相信像政倫這種公子怎可能會對人用情?但他是我們的兒子,我們做父母的又怎會模不清他。你或許一時之間還無法體會,不過我敢打包票,他是那種一旦愛上了就非是對方不可的人,不管你怎麼抗拒或是逃離他,除非你真的是無情無愛了,否則就算用盡手段他也會把你找回來。」為了兒子的幸福,康母也加入說服她的行列。
見朱靜容的決心開始動搖,康母又緊接著說︰「玩著你跑我追的游戲你們年輕人不累,我們老人家可累得很。誠如你所說的時間會證明一切,既然時間會證明一切,你又怕什麼?政倫的人格我們可以拍胸脯保證。」
「沒錯沒錯,別忘了,還有你們的女兒,她也需要你們的疼愛,缺一不可。」康父也把握機會說服她。
「爸媽說的沒錯,我們的女兒需要媽媽,而我這個做丈夫的更需要你這個老婆。」康政倫把握時機從口袋里取出很久以前就為她買的婚戒。「靜容,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