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牢牢地、仔細地盯著他,語氣凝重。「你再說一次。」
辰瑄嘴角往上揚。「再說一百次、一千次也是一樣,從今以後,只要是你蔣季陶的貨都沒辦法在亞洲任何一個港口靠岸。」他冷笑兩聲。「你完了,現在才知道怕,已經來不及了。」
「你剛才是說茹蕊懷孕了嗎?」
「你不用得意太久。」辰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你居然利用她最無助的時候,強迫了她,這筆帳今後我們有得算了。」
辰瑄心緊緊揪在一塊。他恨死了!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及時救出茹蕊?要是不讓她去九龍是否就不會出事呢?一連串的悔恨,讓他痛苦交加,多想殺了眼前的男人。
季陶揉揉疼痛的額頭,不停重復地道︰「她懷孕了,她懷孕了。」心輕顫了一下,閉上眼楮,一種愉快的感覺涌上心頭。
辰瑄恨得牙癢癢的。「你不用得意太久。」他握緊雙拳。「她不會生下你的孽種的,我會要她把孩子拿掉,讓她永遠月兌離這場夢魘。」
季陶臉色變得冰冷。「沒有人可以拿掉我的孩子!」
辰瑄愣住了,隨後忿怒得想殺人。「你還不知死活,竟敢大言不慚地要茹蕊生下你的小孩?別痴人說夢!」
季陶的眼神充滿決心,他剛毅地道︰「我不是說笑,也不是大言不慚,我絕不允許茹蕊拿掉月復中的小孩——屬于我蔣季陶的孩子。」
辰瑄狂吼道︰「你到底還想怎樣傷害她?」
「我不會傷害她的,我只不過是要娶她。」他堅定地道。「至于你想要如何對付我,盡避使出來,但是我絕不會放棄茹蕊的。」
辰瑄氣得臉頰一陣青一陣白,他跨前準備再揍季陶一拳,拳頭揮在半空中就被攔住。
「剛才我是不留神才被你連揍雨拳,這次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史辰瑄瞪著蔣季陶,壓抑住自己的怒氣,憤忿地說︰「我不可能輕易將茹蕊拱手讓人的,就算有人要為這件事情負責,那個人也會是我而不是你。」
季陶冷笑了兩聲。「到時我們就各憑本事,看誰能獲得她的首肯。」
「那就試試看吧!」辰瑄撂下狠話,轉身離去。一心一意想趕快回到醫院,帶茹蕊回台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舉行婚禮,以斷絕蔣季陶日後的騷擾。
這男人太危險了,一點也不能掉以輕心,史辰瑄心里想著。
季陶一個人望著窗戶,陷入沉思之中,回想茹蕊以前終日病懨懨的模樣,以及不時的嘔吐,他真是笨,怎麼沒猜到她懷孕了呢?
他就要當爸爸了,他的心在飛揚,幻想著茹蕊大肚子的模樣,一抹幸福、滿足的笑容悄悄地爬上他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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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威尼斯逃回台灣,茹蕊把自己鎖在家中,誰也不見、誰也不理。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算算日子也將近快滿四個月了,現在要拿掉對母體很可能造成危險,而她還不能下定決心是否要將肚子里的小baby生下來,心中總是有隱隱的聲音,叫她留下季陶的孩子。
天氣也由寒冷的三月天,漸漸回暖,大地添上新的綠意,花兒含苞待放,春天的腳步漸近,不時仍陰雨綿綿。她心里老惦記著威尼斯的日子,尤其想念蔣季陶想得都快瘋了。
回憶她曾經對季陶說過的話︰縱使他奪得她的身體,也贏不走她的心。現在想來,當初實在錯得離譜,他早已贏了所有的一切。好慘!為什麼她會輸得如此淒慘呢?心中一陣絞痛,眼淚都快掉下來。
這種無止境哀傷的日子要到何時才能結束呢?她問著自己。
醫生說她太憂郁了,要她保持愉快的心情,否則這樣對胎兒不好,于是她今天決定要到出門散散心,希望心情能好一點。
辰瑄原本要陪她去的,但在她堅持一個人去的情況下,辰瑄只好作罷。于是這天她穿好大衣,便一個人出門去了。
不知怎麼的,她才走幾步路,就感到有股灼熱的視線直盯著自己,她漫不經心地回頭,倏地愣住了,胸口劇烈跳動,胃部感到間歇性抽搐,她日思夜念的人,此時就站在她面前。
蔣季陶依舊英俊挺拔,嘴角還是掛著邪邪的笑容。他挑眉審視著她。「你變豐腴多了,精神也好多了。」
茹蕊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季陶不理會她的問題,繼續說道︰「我以為你早把肚里的小孩拿掉了,但是你沒有,為什麼呢?」
茹蕊紅著雙頰,撇開頭,以掩飾心中的困窘,語氣強硬地說︰「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她心跳如雷,再次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要不是史辰瑄從中阻隔,我會更早見到你的。」他冷冷地道。「在你回到台灣的一星期之後,我也回台灣了。」
她謹慎地盯著他瞧。「你來台灣干什麼?」
他審視她白皙如雪的臉龐,那雙翦翦水眸更加動人魂魄。「我是來找你談談我們的未來,及我們的孩子的。」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之間根本沒汁麼好談的,孩子要不要生下來,決定權都在于我,與你無關。」
他的口吻轉硬。「誰說與我無關的呢?要不是我參與制造的過程,你也不會懷孕。」
「你——」她臉頰如同火在燒,氣得咬牙切齒。
「我們一定要站在這里談論這麼隱私的話題嗎?」他暗示地看著四周。
茹蕊看到四周已有些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她低下頭、紅著臉,一言不發往自己家里方向走去。
茹蕊不想讓家里其他的人看到,于是她避開客廳,直接帶他來到後院。她坐在亭上,眼眸直視牆上蔓爬的綠藤,牆邊杜鵑花已漸漸盛開,為四周的綠意盎然添一層錦簇繁花。此時,天空開始飄起毛毛細雨。
季陶凝視著她,斬釘截鐵地道︰「我絕對不會讓我姓蔣的孩子,淪落在外跟別人姓,叫別的男人為父親。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將娶你為妻。」
她愀然變色,眼眸充滿怒火。「你不但將我目前的生活弄亂了,現在居然還想控制我的未來?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這輩子只有我愛的男人,才可以令我心甘情願當個小女人,由他來主宰我的生命。」
季陶臉上毫無表情。「這點恐怕由不得你了。」他用手執起她倔強的下巴。「我要娶你。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們必須結合在一起,別再淨說些可笑的愛情神話,現實會逼得人投降的。」
她倒抽了一口氣。「不會的,只要我不同意,沒有人可以逼我的。」
他眯起眼楮,淡淡地說︰「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懷的是我的孩子,而我又拿出最大的誠意要娶你時,你父親為了保護你名譽,他會要你嫁給我的。」
茹蕊瞠目結舌,全身的血液似乎自腳底流光。「你好陰險!」
季陶眼中閃著精光。「我是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只要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甚至是你,也一樣。」
她氣得用力摑他一巴掌。
季陶撫模發燙灼臉頰,突然間,他將她拉進懷里,嘴巴狠狠地吻住她。她伸手推他的胸膛,然而他的舌尖舌忝逼她的下唇,她直覺地張開雙唇,他溫熱的舌入侵她口中,心里有個細小的聲音在不停地掙扎著警告她,但茹蕊卻無法抵抗最原始的渴望。
季陶放開了她,輕撫她發紅的臉頰。「听著,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打我巴掌。下次再犯,就不會像這次一樣,輕易地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