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女人衣著暴露,尤其是胸部幾乎快跳出衣服外面來了,令人臉頰泛紅,不知道眼楮該看哪里。但是她們全都泰然自若地在跟男客人打情罵俏,鶯聲燕語此起彼落。
茹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臉頰紅得跟夕陽一樣,心中覺得尷尬極了,她拉了拉那女人的衣服。「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你救了我,可是我到現在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家都叫我玫瑰。」
「玫瑰,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待在這里,請你帶我離開好不好?只要我平安離開之後,我一定好好地謝謝你。」
玫瑰雖然濃妝艷抹,但能看出她臉蛋姣好的輪廓。她不悅地提高聲調道︰「怎麼了?我們這里讓你覺得有辱身分嗎?」
茹蕊困窘地搖頭,臉頰更紅了。「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玫瑰一臉的厭惡。「我最瞧不起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有錢人家小姐。知道這里是妓院你就不想待了?就覺得渾身難受了?告訴你,不知有多少達官顯要、政界名人出入過這里;他們就跟你一樣,看起來衣冠楚楚,但一到這里,所有男人的本性就全露了出來,說有多下流就有多下流、說有多變態就有多變態,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
茹蕊被她眼中的恨意給嚇著了,畏懼地道︰「對不起……我剛才真的有點不適應,但我沒有半點輕視你的意思……」
「算了!」她低吼一聲阻止阻止茹蕊說下去。「我才不會相信你們高尚女人說的話。你要不要跟我進去隨你便,到時你要被「花柳柄」捉去,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
「我說過,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現在就帶我離開這里?我知道這樣對你並不困難的。」她索性將手上的CD手表月兌下來,放在那女人的手里。「這手表給你,就當作是答謝你的一點表示,等我安全了之後,我會再重重地謝謝你。」
玫瑰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下手表,然後在手肘上比一比,心不在焉地說道︰「我收下了,明天再帶你出去。」
茹蕊頓時一顆心又沉了下來,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為什麼?」
玻瑰怪異地望了她一眼。「因為……」
當茹蕊察覺不對勁時,已經被人用一塊布由後面捂住她的嘴巴,然後感到意識漸漸昏沉。她掙扎著捉住那女人的手,露出不相信的神情,發出模糊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又……」她的眼前一片昏暗,墜入無止境的黑暗里,耳邊模模糊糊听到不清楚的笑聲及說話聲,只感到身體在倒下去之前,有人抱住她,然後,再也感覺不到了。
玻瑰由鼻孔發出聲音。「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長得太美了,媽媽桑怎麼會放過你這種自動送上門來的好貨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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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蕊感到腦袋有千斤重,她稍微動一下,就好像有千百根針同時刺著她的後腦勺。她努力想掙開眼楮,卻感到眼皮沉重、四肢無力,鼻息之間老是聞到一種甜甜濃濃的香味。
茹蕊知道有個女人定時喂自己吃飯,但……她是誰呢?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呢?腦袋里總是亂糟糟的,前後時間無法對上,什麼也想不起來,只知道自己可能睡了很久了。
一名風韻猶存的女人走進來,看了茹蕊一眼。「她現在的情形怎麼樣?」
玫瑰打了個呵欠。「這家伙精得很,別看她現在被下藥,沒什麼力氣,每回要給她打針時,她總掙扎得特別厲害!媽媽桑,我看我們的藥量要放重一點,免得她整天咿咿呀呀的,吵死人了。」
「別胡鬧!」媽媽桑蹙著眉頭。「我可不許你把我重要的商品弄壞了,要是她變成白痴,那可是一點價值也沒有。」她輕撫著茹蕊的額頭。「她長得真美,以她的容貌及處女之身,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我下半輩子可全靠她了,豈能讓你用過量的麻藥讓地變成廢物呢?」
玫瑰不以為然,自顧自地在一旁修剪指甲。「知道了,我會把你的寶貴商品看好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半點損傷。」她咕咕噥噥地抱怨道。「為了要看好你的貨物,這幾天來我都沒開張,不知道損失有多慘重,上個月的信用卡又刷爆了,一大堆的帳單要等我去付,而你只給我一些不值錢的首飾,我都不曉得要怎麼過活才好哦!」
媽媽桑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好啊!不值錢就把那些CD手表,CHANEL的耳環,還有鑽石戒指拿來;據我所知,那些東西當掉還值二、三十萬呢!」
玫瑰連忙拉下衣袖,遮住手上的CD表,嬌嗲地道︰「媽媽桑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喜歡發發牢騷而已,心里根本沒這意思,你就當我的話是放屁好了,不要放在心上。」她繼續諂媚說道︰「媽媽桑你最好了,相信她在拍賣會上賣得的好價錢,媽媽桑絕對不會忘了我一份的。」
媽媽桑冷冷地道︰「只要你做好你的工作,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玫瑰笑得合不攏嘴。
「當然了,我絕對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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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辰瑄兩道黑黑的眉揪成一團,眼露凶光,咆哮道︰「混帳東西!要你們找個人到現在半點消息都沒有,你們還能做什麼?」
四周的人頭低低的,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一旁的葉芳芝紅著雙眼,哽咽道︰「辰瑄,對不起,要是那天我不帶茹蕊到九龍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史辰瑄眉頭皺得更深,抿著雙唇不說話。
葉芳芝見狀,眼淚婆娑地落下來。「辰瑄你說話啊!不要對我不理不睬的。現在我心里難受極了,要是茹蕊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她的哭聲更大了。
史辰瑄見她哭得傷心,心也軟了。他走到葉芳芝的身邊,輕拍著她的肩膀,語氣煩躁地道︰「別哭了,我不是真心怪你,只不過是心急如焚,一想到沒有半點茹蕊的消息,九龍那地方又人蛇混雜,我怕茹蕊凶多吉少……」
「不要再說了。」芳芝用手遮住辰瑄的唇,阻止他說下去。「我明白你著急的心,但我們著急也沒有用,現在我們只能盡力去找她。」
辰瑄望著芳芝顫抖的雙唇,梨花帶淚的臉龐,他語氣變緩。「不論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把她找出來的。」
下個月他就要跟茹蕊訂婚了,卻在這時出了事。要不是他當時堅持要帶她到香港來采購訂婚的禮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史辰瑄自責不已。
芳芝望著辰瑄痛苦的神情,濃濃的嫉妒幾乎要吞蝕了她。她緊咬著下唇,深吸了一口氣。「辰瑄……我們找到茹蕊之後,要是……要是她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你會怎……」
「不會的!」史辰瑄低吼,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茹蕊絕對不會有事的。」他痛苦地閉上眼楮,忿怒由齒縫間吐出︰「要是有人敢踫茹蕊半下,我發誓我絕對會要那家伙生不如死,永不超生!」
葉芳芝心底發麻,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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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季陶舒服地在書房里,拿中拿著一杯威士忌。
林正宣走到他身邊。「季陶,明天就是你生日,別說我們做兄弟的不夠意思,我跟子浩要在九龍一家PUB替你慶生。」
林正宣對李子浩使個眼神,李子浩接著說︰「我們知道你不愛來這一套,所以也沒特別邀請什麼人,就我跟正宣兩人而己,咱們三人到時候可以好好暢快痛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