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戢猜測著,她說的該是親人吧。
「直到有一天,另一個人出現了,我才明白她的最愛不是我!其實是別人,所以當那個人開口要我,她便答應了,然後我再也沒有看過她。」只除了听見一個消息之外。
「那你呢?」戰戢有些著急起來,他彷怫是只無頭蒼蠅般弄不清前後,只能挑重點來問。
「我住進了那個人的家,三天後,他們被滅門,而我則被師父帶走了。」那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卻偏偏纏在她心上不能忘記。
「滅門?」他是越听越迷糊了,江湖上何時有滅門血案?他未曾听聞,改天最好問一問他娘。
「是啊,那一家子全是罪有應得。死有余辜,才會落此下場。」那是她後來才明白的。
「別想太多。你這麼下去也會犯心病的。」至少他的心病就是一炬麼來的,雖已減輕不少!但在想起時仍是會感到痛。
「我的本名不叫鑄月。」她突然如此說。
「呃?」戰戢又是一愣。
「我娘給我起名叫承情,盼的是我爹能明白我娘對他的一片深情,並能承收這份真情。」她把自己的本名告訴他,所盼的也與她娘相同。
「承情。」他的心隨著這兩個字坪然心動,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將滿心的情意傳達在這兩字上面,承情,意味她承受——他的情意,並希望他也能相同地回應她,他真的完全明白。
「承情,嫁給我!」他們彼此既已是情意相通,也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他們的。
鑄月仰頭看著戰戢,面露哀戚並未答應。
「為什麼?」話才出口,他便已想好所有應對的對策。只要昭告天下,她是名女子,所有困難將迎刃而解。
「大快了,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她必須處理完所有的事,包括鑄月,這個身分,還有交易。她需要時間解決那些問題,才能完全保證他無事。
「唉,好吧,但是,你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戰戢將她旅身面對自己。
「好。」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你不問是什麼?」他以為她會問的。
鑄月堅定的說︰「我相信你。」不相信他,她還要相信誰?
「那好。」戰戢一手穩住她的頭,傾身而下,吻住引誘他許久的紅唇,以行動表達無盡愛意,所有未曾出口的情話。就在兩青糾纏之間盡泄而出。
◇◇◇
自那日見到鑄月的容貌後,戰戢便經常私下與她獨處,並且每次都會出其不意的拉下她的面具,每當她抗議時,他總是提出同一個理由。
「我要幫你檢查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著再度成功的摘下她的而具。
鑄月臉上有些許無奈和著急,她怕被其他人看見,若泄了密。只怕會惹來許多麻煩事,而這些不是她所想要的,她目前唯一的心思便是得盡快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處理掉她和戰戒的交易,並確保戰戢性命無憂。
這也是她到目前為止,一直不離開兵器城的原因,畢竟按往例,她早該走了。
她正欲搶回面具時,戰戢已迅速的將面具塞人他衣服內,並且算準她絕不會扒開他的衣服搶回面具。
鑄月有些不高興的沉下臉,清秀的面容滿是嚴肅的味道。
「別生氣,在我面前,你就是我的承情,我不想讓那張死人而具隔在我們中間。」戰戢親密的摟著她,輕哄她的同時,也表達他對那張面具的不滿。
對他而言,那張面具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而且還有礙觀瞻,實在是令人厭惡極了。
這短短的幾句話很有效用,幾乎立即化去鑄月臉上的不悅,但是她心里總還是擔心著,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注意四周,打算只要有人靠近,她立刻拿回面具戴上。
「別人看見了也無所謂。你別把心思放在我以外的事情上。」他豈會看不清楚鑄月的心思,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何她不肯公開身分,是因為她殺了太多人。還是因為有人要她取他性命的事?
「你會怪我嗎?」已經是芳心互許的情人卻因為她而處處像見不得人似的,兩人獨處還怕人知道,他一定不愛如此的感覺吧。
「怪你分心嗎?不會。」那麼戰戢存心戲弄她一下。把話停在嘴邊好半天。
鑄月的一顆心提到了喉嚨,真的擔心他會因此不悅。雙手也忍不住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服。「那麼如何?」
戰戢輕輕點了點她的鼻頭,嘴角微微上揚。「是有些生氣,因為你弄得所有人都以為我有斷袖之癖,嚇得連申屠列也不敢接近我。」
他這些可都是實話,戰家所有人的傳言他有此等癖好,將其說得天花亂墜,而申屠列那家伙也經常見不著人影,不知上哪兒去了。
「我……」她似乎決要成為千古罪人了。
「不過,我不是挺在意,只要你肯嫁我就好,我不在乎其他人說些什麼。」他幾乎巴不得立即和她拜堂成親,只是他得先打點好一些事。例如,他相信她至今不肯恢復女兒身的原因,一定是為了那場「交易」,所以他們必須共同把這件事處理完。
「對不起。」我一看他待她如此,她心中真有無限愧疚。她何德何能得到他如此深情的對待?
「別說對不起,你應該要說的是你愛我才對。」戰戢認真的說著,心中更是期待萬分。
這麼做是過分了點,他自己從沒有老實的把這三個宇規規矩矩的說一次,卻要她說。但他是真的想听嘛。
一瞬間,鑄月漲紅了整張臉,連耳根子都熱烘烘的。
他怎麼如此大膽?她根本就無法在這種情況下說嘛,她已經羞得不知所措了。
「呵呵,鬧你的,瞧你羞成這樣。」看著佳人紅艷艷的嬌羞樣,他忍不住心旌動搖,幾乎要做出越矩的事,只好說兩句整人的話化解尷尬。
「哼!」鑄月有些氣憤的輕槌他一下,真不知自己怎麼會看上這種嘻皮笑臉的家伙。
「好,讓你打,讓你打死我也心甘情願。」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別提對方是自個兒的心上人啦!再說情人之間打是情、罵是愛,難得平時沉默寡言。一臉寒冰的她肯動手槌他。當然得讓她打。
但是,戰戢話中的那個「死」字突然像殺風景似的震住鑄月,讓她臉色一凝停下動作。
「怎麼了?」他不明白為何她突然臉色凝重似有什麼話要說。
「你要小心戰戒。」鑄月認真的說,她明白自己若沒有下手!戰戒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你說什麼?」戰戢听得一頭霧水。怎麼之前的濃情蜜意突地一變,讓她說了句什麼怪異的話,什麼叫要他小心七堂伯。」
「別讓他的外表騙了,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鑄月開始細想戰戒的舉動,他想殺戰戢究竟為的是何理由?那一日沒問清楚,真是錯誤啊!
「你說的是我七堂伯?」他知道鑄月和藥兒對七堂伯的印象都不好。但他還是不懂鑄月的意思。
「有人。」鑄月正要回答他,卻機敏的發覺有腳步聲。
戰戢停止發問,迅速將面具取出,並為她戴上。
雖說他不在意他人知道鑄月的身分。但他很在意她的想法,她若不願,他也絕不勉強。
「呃,不好意思,我只是出來透透氣,沒想到你們這麼晚了還在這里看病。」來人正是師悖卿,她好不容易吞下那句一卿卿我我,換句「看病」,險些被自己的話噎死。
鑄月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怪異的皺了皺眉。
看病?他們這一家子的行為舉止,甚至思想都與人不同,戰戢的病早好了,他母親還能以為是她在為他病,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