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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氣芙花 第20頁

作者︰七月漫

「你在賭氣。」

「不,我現在頭腦清楚得很。更何況,我從來不做對自己無利的事。」除了愛上冷寒月這一件。

「但是……」

「沒有但是!」林芙兒忽然揚眉怒吼,覺得十分不耐煩。

「河佳,我用不著任何人保護。那麼多年來,我還不是這麼走過來的。」林芙兒緊咬著下唇,深吸口氣。「沒有人可以擊敗我。」

河佳駭住,林芙兒眼中燃燒的堅定倔強令她不禁心顫;在全身戰栗的同時,她突然明白,一直以來,她竟低估了眼前美麗少女的能耐。

「若他真的擔心我,他自己會來。倘若他依舊那麼固執——」林芙兒抿了抿嘴,「那也是上天注定的,而我也會真正死心,這樣,對他、對我都較好……河佳,你明白嗎?」

她冷然地說完,抬起腳步,沒等河佳回答便往前方走去,半晌,便遠遠的丟下仍愣在原地的河佳。

河佳看著她倔強的背影,不禁低頭抿嘴而笑。

她沒有追上她,反而踏著輕松的步伐往冷月宮的方向走去。

爆主若是在乎她,自然會追上她;若宮主並沒有那麼在意,那麼她似乎也沒必要跟在林芙兒身邊。

她確信,宮主若見她回去,必然會十分生氣。但是當時,他也沒有言明要她跟著林芙兒呀,所以,河佳自是十分安心地回去覆命,同時也少不得要將林芙兒怒吼的最後一句話忠實地轉述給宮主听。

至于宮主會采取什麼行動,這就不是她這個做下屬的人干涉得了的。

她走了幾步,再回頭望向林芙兒的背影,林芙兒的身影就只剩下一個黑點,遠遠地點綴在天地之間。不知怎麼地,望見這樣的情景,忽然有一抹感傷浮上她的心間。

這樣奇特的一名小女子,常年來就這樣一人獨自過著飄泊的生活嗎?難道,她不覺得孤獨嗎?又是什麼原因,讓她一提起林家莊園便顯出淡淡的傷悲?她不想家嗎?而在那異常堅強的表面下,她又獨自嘗著什麼樣的孤獨滋味呢?

心中有著無數的疑問,混著無數的不舍……

河佳不自覺地露出苦笑。或許,外表開朗的人,只是將悲傷藏得更深罷了!

終于又剩她一個人了!

林芙兒望著茫茫的前方,竟有說不出的失落。

現下,她當真是沒地方可去了。師父不在山上,她回去也沒用,更河況回山的路途會經過塔湖,以她現在的狀況,又不是存心找死,干嘛往那個地方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二哥林雲白,而大哥更不用說了,從這里到他那里可要十幾天的路程,而且那里那麼接近南方,她可不敢冒險。

幸好距離期限的日子不遠了,再一個月,她就可以回林家莊園和親人團聚。

林芙兒想著,忽覺眼眶一陣溫熱,霎時,眼前模糊一片……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想家,她覺得自己變軟弱了。

早就知道自己不可以對任何人、事、物心存依賴,渴求任何溫暖的,現在一切還是得重新開始。

無論情況有多壞,首先,她必須要找個地方,讓自己回復功力。

在冷月宮中,她過于自信,還以為可以平平安安地在那里等師父前來,所以冷寒月禁止她練功時,她也不在意,心想只要等師父來了,要恢復功力是輕而易舉的事;現在可好了,讓自己陷于如此困境。

唉!要找一個不受人打擾的地方練功可不容易。

林芙兒懶懶地坐在路旁的大石上低頭沉思。

良久,她伸了個懶腰,再度踏上路途。

但是,見她穩定前行的路線,竟是隨興所至。

她哼著小曲兒,一路就以散步似的閑散步伐走去,那模樣,倒是十分悠哉。

「你就是林芙兒?」

「找我?不會吧,我這麼有名嗎?」

林芙兒笑盯著突然擋住她去路的三名黑衣人,神態是一派地閑適,只不過在心中暗暗叫苦。

這三人顯然不是塔湖七幫八寨的人,瞧他們渾身隱含的殺氣,恐怕是殺手之流的人物。

真是頭痛,偏偏她此時功力不濟,又身在密林里,就算呼救恐怕也沒人听得到。

「果然生得十分美麗。」

「小泵娘,在下要得罪了。」

「殺手?」

「很聰明。」

「你這殺手很奇特,話滿多的。」

「但是依然不會心軟放人。」

「多少錢?」

「抱歉,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本閣的宗旨向來是接手生意便無法更改。不過,在你臨死之前,倒是可以另外花錢雇用我們找人陪你入葬。」

「雇用你們的人是誰?」

「又要令你失望了,保障客人的安全也是我們的宗旨。不過,你可以用猜的。」

「猜中了你會回答我?」

「開玩笑,那是不行的。」

「好吧,反正我也想不出到底是誰跟我有這麼深的仇恨。」事實上是太多了,根本猜不出是哪一個。「不過,難道不可以通融一下,讓我多活個幾天?」

「這……似乎不行,這個交易是有期限的,所以價錢也貴了些。」

「可以讓我知道期限嗎?」

「可以。」

「什麼時候?」

「今天。」

「晚上?」

「太陽下山前。」

林芙兒望天興嘆,為什麼此時的夕陽要這樣紅呢?

「得罪了。」

「不客氣。」

她才話落,黑衣人的劍尖已抵在她縴細雪白的頸項,招式凌厲,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但見林芙兒腰身一扭,劍尖就隨著她的身勢滑過,但仍在雪白的頸上劃出一道淡淡血痕。

林芙兒心中叫苦,失去功力讓她的身子也變得不夠靈活。

只見她驚險躲過那把長劍,不過一瞬間,另一個黑衣人雙手的短刃立即迎上,她將腳下輕石踢上,擊中向她心窩直刺而來的銀光,但底下的那把匕首可怎麼也避不過,只听她悶哼一聲,那銳利的匕首已完全沒入她的月復部。

她咬著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那名黑衣人推開,踉蹌地後退數步,最後終于不支跪倒在地,痛苦地彎著腰,一手著地強撐著身子,一手則緊按住骯部,瞪著那漸漸向她移近的三名黑衣人。

「小泵娘,別怪我們,這是我們的工作。」

林芙兒聞言苦笑,月復部的痛楚令她頓時汗濕了衣衫。這下子,恐怕真的得去向閻王報到了。

很意外的,在這即將面對死亡的一刻,她腦海中不僅浮現親人的身影,也清楚地看見那無情的冷寒月。

突然間,她快意地想像著,他知道她死亡後,那副自責痛苦的模樣。

驀地,冰冷的刀鋒抵著她後頸,而她早已失去抵抗能力。

不過,她在喘息之余還來得及開口︰「別砍我的頭,刺我的胸口,至少給我留個全尸。」

「沒問題。」那殺手倒是十分干脆。

「多謝了。」基于禮貌,她還是跟他道謝。

不過她好像謝得太早了些,當她緩緩閉上眼,準備從容就死之時,林間卻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氣息。

黑衣殺手的劍化為銀光即將刺入林芙兒胸口的瞬間,那銀光卻突然消失。

清脆的折劍聲響起,震麻了黑衣人的手,也震出他們的驚愕。

林芙兒微愣一下,欣喜狂涌。勉強抬頭一看,只見眼前不知何時又多了兩名黑衣人。

那兩名黑衣人來得突然,一身是和那三名殺手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衣打扮;不同的是,那兩名黑衣人渾身包得密不透風,只能見到黑布中的一雙眼珠子,連雙手也著黑手套,而且那黑色衣衫竟還是寬松的及地長袍,瞧來十分奇詭。

而他們的武功則令林芙兒皺起眉。

不是不夠好,而是太詭異了!他們手上沒拿任何武器刀劍,只憑空一揮,那三名殺手的身軀便像風中飛絮,伴著驚心動魄的慘叫聲,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形,然後砰的一聲,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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