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寫好啊!」水茉大叫。
「你不覺得我比你的稿子更重要嗎?」程嶼恆朝她擠眉弄眼。
「當然是我的——」水茉沒明白。
程嶼恆早她一步,用手巧妙地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要壞事的話。他很有技巧地轉向撫模她光滑的臉頰,把她帶到了床邊。
他在做什麼?水茉滿臉都是疑惑,他總是捏她的臉頰,或者扯她的臉頰,從來沒見過他模她的臉頰!
程嶼恆郁悶,他的調情,她似乎毫無感受,「你有沒有果睡的習慣?」他在水茉耳邊低語,作勢要去月兌她的衣服。
「啊?」水茉很尤辜地啊道,他今晚怎麼總說一些奇怪的話?
程嶼恆抓住機會,把水茉推到了床上,他壓上去,壞壞地說道︰「我給你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
「什麼?」水茉領悟,「你使詐,剛才都沒說你是和我在較量空手道。」
程嶼恆壓抑著從喉嚨上涌的笑,「你有辦法嗎?」他順著她的思路走。
水茉瞪了他一眼,手臂側轉,想要撬開緊緊壓住自己的程嶼恆的身體。
程嶼恆故意順勢翻身,換成水茉壓在他的身上。
水茉趁機急忙起身,卻被程嶼恆抓住衣領,失去平衡,重新跌落,「喂,你這招不合規矩。」她痛呼,馬上抗議。
「是嗎?」程嶼恆放手,露著怪異的笑看她,「水茉,你時時刻刻都是這麼純良如嬰兒的嗎?」他不知何時已用雙臂抱住了她,姿勢曖昧。
葉永茉眨眨眼,不明白程嶼恆話里的意思。
「你真是個好玩的小東西。」他下結語,眼神專注得似乎有了重量。
一剎那,葉水茉心亂如麻,「我去寫稿了。」她推開他。
程嶼恆卻拉住她,不容商榷地讓她在他的身旁躺下,「過一會再寫。」他聲音低沉,卻很溫柔。
水茉發現自己拒絕不了他。
門外,桑島櫻終于轉身走了,看完她兒子大膽的行徑後,她心中最後的懷疑也走了。
☆☆☆
水茉的夢境里——
城市日報的主編秦文喻秦大人,做滅絕師太的打扮,視覺效果慘絕人寰。
「孽徒,我要你交的稿子呢,怎麼還沒交到我手里?」面露殺機。
「師父,您大人大量,饒過徒兒這一回吧!」跪在滅絕師太面前,嬌小可憐,瑟瑟發抖的是葉水茉。
「饒你?你這孽徒,給你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留著你還有什麼用?」拂塵一甩,倚大劍出鞘。
「師父,徒兒知錯,現在馬上補交稿子,馬上就好,師父,你再等我幾分鐘。」葉水茉嚇癱在倚天劍前。
「少說廢話,師父就拿你來殺一警百。」劍光一閃。
葉水茉本能地拿手一擋,卻被一雙堅實有力的大手抓住,整個身子被帶離了危險區。
「楊逍,我的家務事,你這魔教中人也想參上一腳嗎?」滅絕師太提起倚天劍,劍光逼人,眼神凌厲。
「我只是看不慣你這個欺侮弱小,拿自己的徒弟出氣的老太婆。」楊逍若無其事地說。
「誰是老太婆了!」滅絕師太發火,倚天劍呼呼地刺過來。
「我們走!」
般不清狀況的葉水茉被楊逍帶著飛離,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她和他穿行在風里。水茉轉頭,偷窺身邊的人。多麼浪漫,經典的鏡頭。
寬廣的前額,有型的眉骨,英挺的鼻梁,堅毅的嘴形,線條清楚的下巴,炯然有神的雙眼,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的臉,笑起來的時候,優雅而溫和。就像此刻,他正優雅而溫和地笑著看她。
「啊!」被發現了地驚叫,葉水茉下意識地掙月兌他,失去依托的身體直線下墜。
葉水茉驚叫一聲,從夢里醒來。
「怎麼了?」程嶼恆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啊!」水茉再次驚叫,以為她夢里的楊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不對,是她夢里的楊逍竟然和程嶼恆長得一模一樣。
「做噩夢了?」程嶼恆擔憂地望住她。
「不是,」水茉對自己的夢守口如瓶,「我想起我的稿子還沒寫好。」
「真是,這點小事需要叫成這樣嗎?」程嶼恆敲她的頭。
房間的門突然被撞開,桑島櫻風塵僕僕地趕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像個緊張大師。
「啊!」葉水茉渾渾噩噩,被突然沖進來的桑島櫻又嚇倒了。
「丫頭,你別叫了,否則所有人都要跑來問發生什麼事了。」程嶼恆拿她沒辦法,拍拍受驚的她的背,也安撫桑島櫻,「她只是想起沒寫好稿子,所以嚇醒了。」
桑島櫻呼出一口氣,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說道︰「你們都起床吧,該吃早飯了。」
听到這話的水茉,又想尖叫,話到嘴邊,被眼疾手快的程嶼恆堵住了。
「都到早上了,你怎麼不叫醒我?怎麼辦,怎麼辦?主編會殺人的!」水茉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我有叫啊,而且昨晚你是把稿子寫好了才睡的。」程嶼恆睜眼說瞎話,事實上是他看水茉似乎睡得很香,他捏了她臉頰很久,都被她當成蒼蠅趕走了,那樣子讓他覺得她連睡覺都是認真到不行,就這樣他玩了她很久,也就自覺有愧地爬起來幫她把那篇稿子打好了,正巧那件案子他有份參加,所以知道的比水茉的還詳細。
「不可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水茉不信。
「不信,你去看看你的電腦啊。」他逗她。
水茉跳下床,打開筆記本電腦,再開她的文檔,看到f一篇完整的稿子,粗略地看了一下,覺得寫得很好。
「怎麼可能呢,我一點都不知道的啊」她喃喃自語,神情傻得可笑,卻也傻得可愛。
「難道,昨晚的你是在夢游?」程嶼恆一本正經,眼底已經快爆出戲謔的笑。
「我、我不知道我……夢游……不太可能吧?」受到驚嚇。
「也許是睡糊涂了,患了短暫性失憶癥。」程嶼恆繼續逗她。
「會有這種事嗎?」水茉的眉頭深鎖。
程嶼恆打她的額頭,「你想這麼多做什麼。總之,稿子在你的電腦里,你拿去交了就好,現在我們去吃飯。」徑自離開了房間。他敗給她了,在看到她對他的玩笑話也不疑有他地認真對待,他突然有欺騙一個孩子的感覺。
第六章
星期六,下午一點半,程嶼恆開車載水茉去拜訪她的舅舅、舅媽。車內少見的沉默,水茉低著頭像在想心事,程嶼恆表情冷漠地開車。
「舅舅、舅媽他們說話很直接,你听了不要介意。」水茉盯著自己的膝蓋,話講得很氣弱。
「直接的話,我不介意听,但我會介意听侮辱人的話。」程嶼恆表明他的介意,他的語氣不善。
自從他听了那個電話後,他的臉色就沒好過。
話要從今天早上說起,那時葉水茉被白蓨祖叫去晨練,手機仍在客廳的沙發上忘了帶走。而偏偏她的手機從一大早就開始響個不停,程嶼恆只有拿起來接了。
他還沒開口,就听到一個八婆的聲音超分貝地傳入耳朵︰「水茉,臭丫頭,你死哪里去了,我打你租來的那間房的電話打了好幾天,都沒人接。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學壞去了,我們辛辛苦苦養大你做什麼用的啊,讓你去學太妹,到外面鬼混,徹夜不歸的嗎?你不知羞的話,我們還覺得臉上發燙呢!」
電話那邊好像突然換人了,「水茉啊,你快點匯錢回來吧,我要買一部手提電腦,還有幾套名牌,過幾天我要去上班了,如果你膽敢給我搞砸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尖銳而自私的年輕女音。
電話又被另一個人搶去了,「水茉啊,你怎麼還沒匯錢來啊?我這里有那麼大一座屋子要維持,你想我們天天喝西北風嗎?」中年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