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現在一定是口干舌燥。」穆城無視她的激動,很有修養地在原位上坐下,然後很體貼地盛了一碗湯,他把湯遞給離以辰近些的小龍。
「娘,請喝湯。」小龍第一次像個又乖巧又溫馴的孩子。
以辰傻傻地接過湯。穆城他一直有這個能力惹得她火冒十丈,下一秒又讓她的火氣自動消失,多可怕的男人!
「我要你坐下來,是因為你的飯沒吃完,湯也沒喝,更因為去洗澡根本不需要走出那扇門,從這里你就可以直接到。」
以辰無話可說,只得假裝專心喝湯,她早該了解穆城的,他做事總是那麼有理。
「娘,我吃完了就帶你去,你保證還不知道有那樣一個地方。」小龍的小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期待。
「哦。」以辰坐下來繼續喝湯,並暗暗保證下一次絕不無故動怒。
「好了,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臉紅得那麼厲害?」穆城不緩不急地說。
「撲——」以辰嘴里的湯噴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以辰跳起來,慌亂又懊惱,她不知道該去擦小龍的臉,還是穆城的衣服,或是去接正一滴一滴沿著桌子往下滴的湯。
「看來我們都得馬上去洗澡了。」穆城的話听起來涼滋滋的。而以辰只望能有個地洞讓她先躲一躲。
「那就太好了。」
小龍的話听起來卻像是撿到寶了般高興。
***
以辰終于知道小龍高興的原因了。
她被兩父子領著,穿牆而過。她當然不是突然擁有了魔力,而是這牆根本又是一扇可以開合的門。然後她來到了一個連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地方。
一條鵝卵石小徑滑坡而上,兩旁青草山石遍布。而這一切卻是在室內。以辰抬頭,看見懸掛著的紗慢似雪般飄逸,夜明珠的光柔和地散落。
上了坡是略斜的山地,腳下仍是青綠的草兒,但眼前卻是真實的慢簾,霧一般地飄蕩著。掀開慢窗,竟是一個精工細琢的浴池,池內溫水隨意流動,池上是裊裊的熱氣。
「天啊!」
以辰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僅此一句,她又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這是爹給娘準備的。」
「給我?」以辰難以相信。
「對了,本來這里就已有一個溫泉湖,娘要來了,爹又在這邊修了一座小池。」
「溫泉湖?」
「就在那邊,我和爹洗澡的地方。」只可惜他到現在都不會游泳,每次都得盼著爹常待在府上,常和他一起來玩。
以辰順著小龍所指的方向,看見了那個迷人的溫泉湖。那是一個每個人都會忍不住跳下去泡一泡的溫泉湖。
以辰也好想好想,而且那是個游泳的好地方。
「為什麼我不可以在湖里洗?」
「如果你很想的話,我和小龍並不介意湖里再多一個人。」站在以辰旁邊的穆城盯著她,若有所指地說。
她當然要介意,那不是游泳而是洗澡呀,在一個仍算陌生的男人面前,她就算是再現代的女性也仍是做不到,只是剛才她受了湖的誘惑,早已忘了穆城。
以辰又滿臉通紅,「我想這里也很不錯。」
「或許你還需要一個丫環在旁邊?」穆城這才記起,他可以不要任何人的侍候,但她卻是個閣樓上的小姐。
「不,我不需要。」
穆城不多說一句,抱起小龍走向溫泉湖。
以辰覺得自己輕得就要飄了起來,身上好像蓋著一塊雲,很軟很暖,她動了動身子,覺得更舒服了。
她竟在浴池里睡著了!溫泉的熱氣把她的皮膚泡出了粉紅的顏色,頭發浮在水上飄著,水中若隱若現的是另一番撩人的春光,而她竟似個增懂無邪的精靈般安穩地睡著了。
穆城抓過一條浴巾,抱起她,把她裹在了浴巾之中。他只願自己能平安地把她抱回床上。
她動了動,像是在提醒他她是多麼吸引人。
穆城還是把她輕輕放在了床上。他一向是個自制的人。
而她仍那麼無邪地睡著,臉上有著甜甜的笑,然後她像是夢見了世上最誘人的食物,伸出了她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唇。這無疑是對穆城的一種致命的誘惑。
穆城已無法自制地俯下了身子。她就是他最誘人的食物!
穆城的唇劃過她柔軟的唇,劃過她女敕滑的臉,他輕輕地咬了她小巧的耳垂,然後又劃過她剔透的脖子。
以辰在夢里被一只蜜蜂攪得不得安寧,它一會兒停在她的臉上,一會兒又落在她的脖子上。她想出聲趕走它,卻發現自己竟發出一聲嬌吟。她被嚇醒了!
而穆城正在專心地吻她的鎖骨。
以辰寧願自己沒有醒來,她只願上帝保佑她,她還能有力氣叫他停下來。
「不,穆城。」這話听起來無力極了。
穆城抬起頭,他的眼中有著濃濃的,「為什麼不?」他的聲音是低啞而誘人的。
以辰覺得口干舌燥,講話竟成了一件困難的事,但她必須得出聲。
「我怕我們都會後悔。這也許只是我們一時的意亂情迷。」
穆城看著她很久,「你有時候讓我覺得那麼不真實,你像是不屬于這里的。」
以辰的心跳漏跳了半拍。
穆城卻在她身邊躺下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來證明今晚是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以辰松了一口氣,卻又萌生了淡淡的失望。但她無暇顧及她莫名的情緒。她只想立刻用被子裹住自己再與穆城保持一定距離以測安全。她只要一想自己是怎樣回到房間的,她就不敢再看他一眼,更別說是躺在他懷里取暖。
只是以辰太高估了湘嵐送來的那條棉被的功效。大半條的被子都蓋在她身上,但寒冷仍包圍了她。
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想念穆城的溫暖,但她一個字都不會對他說,她寧可凍死。因為她和他之間已不再單純,她無法做到被一個男人吻了兩次仍當沒事般地躺在他懷里。她蜷起身子,盼望著長夜快點結束。
穆城卻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拉過她冰冷的身子,抱在懷里。
「不,你放開我。」
但她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阻止她說出這話。
「不放。」穆城清楚地說,並把她凍僵的手捂在他的胸前。
以辰就要哭出來了。
「我做不到,我沒辦法——」
「你會做到的,」穆城的聲音不容置疑,「現在什麼都不用想,只管睡覺。」
以辰只能乖乖地閉上眼,她覺得自己已成了他的一只听話的兔子。
***
好像已成了慣例,以辰每個早上都是被凍醒的。她一睜開眼,就看見湘嵐笑吟吟地站在床頭。「大人要我以後都來侍候夫人梳頭穿衣。」她高興地說。
「湘嵐,大人到底是什麼人?」
穿好衣服,坐在梳妝台前的以辰忍不住問道。至今她只知道他是孛兒古介穆城,蒙古人,富得不像話,每天起早都要出門。
「夫人,你是在問我大人是干什麼的嗎?」湘嵐梳好以辰的頭,抓著梳子很驚訝地問。
「嗯,這個,不是這樣的……」以辰支支吾吾,她這個問題多傻,哪有妻子不知道丈夫是干什麼的。
湘嵐滿臉疑惑。
「娘!」
小龍從窗子飛了進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愛走不尋常的路。
「小龍,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要練功嗎?」以辰像是見了救命稻草般抱住了小龍。
岑。,夕年S’旅游脾性的負施。必影多位人有著強烈的畏懼感。
「娘,你說過的要教我游泳。
「好啊,是去那個溫泉湖嗎?」
「對,我們偷偷地去,不能讓爹知道。
「好的,我明白了。
以辰悄聲地與小龍商量好,一回頭卻見湘嵐那雙瞪得老大的驚恐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