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追究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推門而人的不速之客身上,只見到美麗的銀發醫師微笑著站在門口,他手上拉著的低垂著眼楮的人,正是龔日冕。
「日冕。」
沖動地想向最重要的人撲過去,但是卻被同伴們七手八腳地拉了回去,莫金郁憤怒地掙扎著,但是卻因為麻醉劑的效用沒有過去根本掙月兌不開。夏綠夜慢慢站起身來,向剛才還親密擁抱打招呼的男人微笑。
「你好啊,準水醫師,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哦!」
「唉呀,你應該早就想到了吧?」
準水貴人也微笑著,格外溫柔,銀色眸子仿佛寒冬中掛在半空孤獨的銀月,美麗動人。
「你不是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然後將我想要的獵物帶到我面前,趁著和我擁抱的時候把小型發信器丟到我的衣服里。你早就算計好了我會搜莫金郁的身,所以才想到把那東西裝到我身上,實在是相當不錯的腦子啊!」
原來還有這麼一手啊……
眾人佩服地看向學生會長大人,目光中充滿了敬仰。夏綠夜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招牌笑容,早就料到他會發現。
「所以你就故意將計就計,將隨後跟到的我們幾個人全部引入,再讓我們順利劫走昏迷中的金郁。那幾個被你催眠掉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一看不是嗎?然後再按照你預定好的逃跑路線設計好機關,讓我們幾個入套!說老實話,姜還是老的辣,我千算萬算也算不過你這只成精的狐狸。」
「呀呀!承蒙夸獎,不過你的頭腦也很不錯了!」
「過獎過獎,還是比不上你啊,犯罪心理學家甚至還是催眠術高手!真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學生會成員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大和對方打著太極拳,你推我擋互相奉承,一點都沒有要反擊或者是抓住那男人的意圖,雖然知道他智計滿月復,但是這種情況可不是打心理戰的時候吧?不過盡避如此想著,他們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畢竟那變態醫師手中扣押的,可是最具有威脅力的人質。
日冕……
莫金郁身子掙扎著,想要走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身邊去,但是同伴們死死壓著他的四肢,說什麼也不讓他過去。腿上的傷口已經差不多止住鮮血了,但是卻依然麻痹得不能動彈。莫金郁憤怒地轉過頭去,沖著壓住自己胳膊的展青葵吼叫。
「不是說已經逃離那變態醫生的控制了嗎?為什麼他還會追上來?而且,日冕她……日冕她……你們放開我。」
「唉呀唉呀,如果不這樣說的話你怎麼可能乖乖听話啊,而且我們也不是差不多逃離他的控制一會了嗎?只不過是再度被抓起來而已,激動什麼。」展青葵這個不負責任的家伙打了他的腦袋一拳,讓反抗的聲音徹底消失,「話說回來,由于我們接到了醫生那個變態出現在城西那邊,而跟蹤器顯示在城東這里,我們也不會和風暴他們分開行動啊!誰知道就那麼倒霉抽到了頭彩,遇到了那個變態。」
「不光如此,」壓住不停掙扎的莫金郁另外一邊手臂的顧紫芋神色凝重地注視著醫生旁邊毫無反應的龔日冕,那種無法預測的恐懼讓他想吐,「恐怕日冕她……」
日冕她……
順著目光看過去,只見到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目光呆滯,清秀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甚至籠罩上了一層暗色的陰影,真是說不出的可怕。難道說……不確認地目光看向同伴中頭腦最好的家伙,夏綠夜神色凝重地「啊」了一聲,讓整個事實推向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現在你心愛的情人她已經是我最忠實的僕人了!」銀發銀眸的醫生嘻嘻笑著,修長的手指輕佻地模過少女的面頰,卻只能讓那雙變成暗色的眸子更加陰沉,「如果想要救她的話就乖乖听我的話!嗯?我早在十三年前就看中的金眸惡魔!」
什麼?
莫金郁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醫生說什麼?十三年前就看中的……自己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成為他的目標了嗎?那麼為什麼到了現在才開始行動?而且他真正的目標到底是什麼?越來越多的謎團以及難以言語的恐懼壓迫感席卷而來,難以忍受。莫金郁只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恐懼的黑洞所吸納著,無法逃月兌。
「……人體……試驗,是嗎?」
打破了彌漫在整個房間中詭異氣氛的,是少年冷冷的帶點嘲諷的聲音。學生會所有人驚訝地望向說出如此話的會長,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莫金郁睜大了眼楮,隱隱覺得這是一切悲劇的起源,但是就是無法問出口,似乎有什麼自己不想知道、極力排斥的事實擺在面前,無法忽視。
慢慢睜開藏滿秘密的銀色眸子,醫生笑得溫柔。
「你知道了啊!」
沒有否認的態度更是讓眾人心頭的巨石又增加了一塊,莫金郁顫抖著身子,說什麼也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實。
「從我哥哥以及風暴他們的情況,以及從你以前所犯下案件來看,不管是1999年英國的未成年人殺人事件,還是2002年法國發生了變態連環殺人事件,最後的2003年日本東京澀谷、新宿連續發生殺人事件,連續的殺人以及制造恐怖事件,其實說穿了都是為了進行人體改造試驗而已。至于你做的是什麼試驗我並不清楚,而七海財閥中的人也沒有說,但是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你對金郁的執著,以及知道了他的情況卻不立即抓他,反而向他身邊的人下手,純粹是想將他的精神逼迫到一個無路可走的地步而已,這樣一來精神方面極度空虛的金郁,就會中了你以往的催眠暗示成為你忠實的傀儡。」
夏綠夜慢慢說著讓人無法置信的事實,立刻語驚四座。莫金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事實上現在他的大腦已經完全陷入不知道應該如何去理解的詭異事件之中,不知道如何反應。綠夜他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
「金郁的眸子是金色的這一點,完全從遺傳學以及各方面都無法得到解釋,就是因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眼楮為什麼是那種顏色,所以才說他受到了惡魔的詛咒。也許,真的是惡魔的詛咒也不一定。」原本溫和的眼楮一瞬間被凌厲的殺氣所填滿,所有的一切悲傷、忽視甚至痛苦掙扎,僅僅就是出于一個人的游戲而已,「誰也想不到那雙眼楮就是運用你擅長的催眠術所造成的結果。」
什麼?
無法置信地看向溫柔微笑卻一點都無法了解的男人,人們驚訝地看看他的表情又情不自禁地看向同樣無法置信的莫金郁。
「你說金郁他……」
「金郁的眼楮原來是……」
「唉呀唉呀!那只不過是一個標志而已,只是讓我看上的獵物會因為我的催眠術變出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特征而已!結果我當時催眠了三歲的他,還不得不將周圍的人全部催眠掉,要不然很麻煩啊!」醫生聳聳肩膀,微笑著看向學生會眾人,看向自己幾乎殘害了十幾年的少年,毫無愧疚。正因為如此,他卻忽略了自己身前龔日冕肩膀細微的顫抖,隨後立刻恢復正常。
真的是他做的嗎?
自己那麼多的痛苦,周圍人的鄙視、厭惡、憎恨、排斥,母親的發瘋、父親的漠視,說到底都是這個男人做的嗎?
太過分了!
他究竟把別人當做什麼?
咬著牙感覺到自己心中怒火上升,惡狠狠地看向醫生,那男人卻還給自己一個溫柔的微笑。為了自己一個人害得周圍所有人那麼痛苦,甚至為了抓住自己逼迫自己,催眠無辜的人去襲擊日冕,太過分了。居然這麼傷害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