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笨蛋。真是受不了這一對寶貝情人!
「不過……嘿嘿……還是很有趣的嗎……真沒想到那個冷到極點的學長,居然會向我道謝,呵呵!」回想起剛才那句輕到幾乎消失的道謝,他的嘴角就忍不住越咧越大,一直上揚,好久都沒有辦法恢復原狀。
突然地,正在他心情大好之際,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震動著可憐的耳膜。真是的!什麼人這麼會挑時候打電話?不想接那個電話,畢竟這里是夏頻槨的家,但是那個該死的鈴聲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如果沒有人接听就誓死騷擾到底似的。嘆了口氣,蘇旗漣乖乖地從地上翻身坐起,將那煩人的東西拿起來。
「喂?你好。」
「咦?請問這里是夏頻槨家嗎?」話筒中傳來的聲音雖然听起來很驚訝,但是感覺很柔和,連聲線都感覺很熟悉。
「是啊……請問您是……」不自覺地用了敬語,一種奇怪的預感自心底涌起來,將剛才的開心一掃而空。
「啊,我是頻槨的媽媽。他不在家嗎?」
「他剛剛出去了……」
「這樣啊!那請你轉告他一下,我坐明天的飛機回來,讓他收拾好東西,到時候就直接跟我回英國。」
許弦琰房間的門還是大開著的,風從她房間里的窗戶中刮進來,卷動著桌子上的白紙,飛揚起來,雪片一樣散落在這個空蕩蕩的家中。
蘇旗漣抓著話筒,在這一片紛亂中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
——***——
無法相信自己居然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來!
許弦琰捂著臉,蜷縮在出租車的後座上,想要逃避這一切的事實。
自己居然對隻果和隻果的女朋友說出這種話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實在是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
在那天,對于隻果的吻,對于因此而萌發的陌生情感,還可以裝做只是「姐弟」情感的衍生,但是今天的事情,可就是摧毀這道牆壁的錚錚鐵證!
隻果他——
一定輕視自己了!
一想到有人對自己心懷不軌糾纏多年,自己絕對會把那個人打成豬頭,並且一腳踢入拒絕往來客戶中去。那麼隻果,想必也是這麼對待別有用心的人了?自己不光吃莫名其妙的飛醋,還發那樣的脾氣,沒有資格也沒有可以讓他認同的理由。
說「喜歡」他?!那只會是繼續污染他們之間的純潔情感,不能讓自己污穢的玷污了心中那個聖潔的身影。
「小姐,你要到哪里去?」
啊啊……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我說小姐,你到底要到哪里去啊?拜托你說話好嗎?」
以後會和隻果變成什麼樣的關系呢?現在還是先想想如何面對他才是正事吧。
「真是,看你居然穿著睡衣出來叫車,還在這麼晚的時候……都十點多了,你到底是要到哪里去?你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隻果……隻果……呀呀!
「小姐。如果你再不回答我就要把你拉到警察局去了!你到底听……」
「嘰嘰喳喳吵死人了!你給我安靜地開車。」
心煩氣躁,偏偏剛上了車那該死的出租車司機就開始絮絮叨叨。該死的!沒看到本小姐正心煩得要死嗎?!許弦琰一腳踩上面前的儀表板,齜牙咧嘴的樣子恨不得將面前的家伙生吞活剝了!
司機看了看目露凶光的客人一眼,如果不乖乖听從,到時候不知道會倒什麼樣的大霉啊!可憐的男人縮了縮脖子,聰明地屈服于婬威之下。結果他安靜下來,已經開口說話的許弦琰反而靜不下來了。
「你也不看看我剛剛失戀,心情正郁悶得要死,居然還來觸我的霉頭,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又沒有住處。我馬上就要流浪了。嗚——」
如果她不是一邊捂住臉孔嘶抖,一邊把穿著和睡衣配套的流氓兔拖鞋橫在儀表板上,那麼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小姐……拜托問你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帶錢?」
「去死吧你。你還是男人嗎?我可是女孩子啊!已經那麼悲慘了你還問這麼現實、殘酷、冷淡的問題!難怪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什麼人走茶涼,我這人還沒走呢。你居然就這麼刻薄?!」
「不是的,只是這是我們的工作……」
「這樣的車,我不坐也罷。開門,讓我下去!」周圍一片霓虹燈閃爍,顯然已經離喧鬧的夜市中央不遠了。
「這里是馬路上不許停車啊!」可憐的出租車司機百般阻撓。
「放手啦。要不然我叫非禮啦!」怒目橫掃,嚇得可憐的男人一個哆嗦,手自然地松了開來。
結果趁著紅綠燈交替的最佳時機,許弦琰推開車門,爽快地消失在前方的霓虹光環中。
唉!居然這麼時運不濟遇到坐霸王車的!就是說嘛,看到晚上十點一個披頭散發身穿流氓兔睡衣的年輕女人,絕對不能讓她上車。結果自己還是被那少見的美麗俘虜,結果敵不過男人的普遍色心,還是讓她上了車……看吧!丙然是血淋淋的教訓!
「她的車費是多少?」
「不多……五十……」回答完以後才發覺原來是有人站到自己面前,抬起頭來,就望人一雙比這身後閃爍的霓虹還要讓人迷醉的琥珀色眸子中。
好漂亮的男孩子啊!但是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累呢?氣喘吁吁的,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撇開這個不說,他和剛才的那位客人,都是很漂亮的人啊,如果在一起,絕對是金童玉女一樣的絕配!
頭頂上飄下來的百元大鈔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慌忙地伸手接過,那男孩子已經不見蹤影。遠遠的,飄過來那道清亮的聲音,「謝謝你車開得那麼慢。」
——***——
腳步急切地在人行道上馳行,因為東張西望而使得原本整齊服帖的頭發四散,別有一種有別于平時的凌亂美感,高聳的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非但沒有破壞他俊美的驚人的外貌,甚至還有一種畫龍點楮的效果。黑色的敞開的立領制服,解開兩顆扣子的白色襯衫,這更是讓眾多女生臉紅心跳的原因。
晚上在這里游蕩的,多是時髦又前衛的女孩子,多數已經有了男朋友的陪同,但是看到這樣的他,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糟糕了!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穿著睡衣,身上絕對沒有帶錢,這樣的她能跑到哪里?
他焦急地四處看著,尋找著記憶中最熟悉的身影,但是一次又一次地看去,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夏頻槨焦躁地跑跑停停,殊不知這樣的他更是引人注意。
「嗨!漂亮的男孩子。來參加我們的狂歡夜吧!」
突然地,手被左右抓住,回過頭一看,兩個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男孩子,微笑著抓著自己不放。他們身上穿著侍應生的服裝,身上滿是煙味和酒味,一看就知道是從那種魚龍混雜的酒吧出來的。那里面,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雖然不怕,但還是少招惹為妙。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找到許弦琰,這要他怎麼可能放心去玩?
「放手。」猛地甩開手腕上的手,本來就不是很友善的情緒全面爆發。沒有想到他長得這麼漂亮,脾氣卻這麼壞。兩個男生互相看了一眼,聳聳肩膀,也不在意。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晚上已經有一個漂亮的姐姐來捧場了!那樣的美女可以招攬很多客人哦!」
「就是就是,雖然她的脾氣是壞了一點,而且還打人,但是真的好漂亮哦!」
「不過她居然穿著流氓兔的睡衣,唉!不是那個年紀的人都穿得很成熟的嗎?不過那樣好可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