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外面,王妃說她不方便進來。」
「什麼叫不方便進來,你馬上去叫她進來。」趙煌言這回是真的火了,這幾天對著拂舞的他都是和顏悅色,一下子發起火來還真是可怕。
察覺到拂舞在身邊,他馬上又壓下怒氣,「舞兒,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才說完就大步流星地往院外走去。一出院門,就見到靈星舞一個人站在外面。
「你站在這里做什麼?」
「我想我不方便進去。」靈星舞解釋道。
「有何不方便,家里來人,你就不應該去見一下嗎,什麼時候你變得那麼扭捏?」趙煌言有些不高興,「走吧,拂舞想見見你。」說著就往前走。
「等等。」靈星暫不叫住他。
「還有事?」
「我還是不進去了,你幫我帶話好嗎?」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煌言轉頭問她,她在鬧什麼?
「那位拂舞姑娘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靈星舞問著趙煌言。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進去的?」趙煌言像是明白了什麼。
「是。」
「你……」
「你以為容貌被毀的拂舞姑娘見到我不會難過嗎?」靈星舞直接說出她不進去的原因。
趙煌言听後定定地看著靈星舞,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卻是一片平靜,沒有以往的狡黠,有的只是一片溫和。他怎麼就沒想到呢,拂舞和她兩人如此之像,兩人一見面勢必會讓拂舞難過的。本以為靈星舞不去看拂舞,是對他的怨恨,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做另一個女人的替身,而她卻沒有怨,有的只是體貼,不僅為拂舞準備好住處衣物、吃食等等,還想到自已可能會讓拂舞難過,這是她的真性情亦是她的一種手段。
他看不懂,她真的能忍下來嗎?她為了什麼?這真是一個難解的問題。
第8章(1)
「你就是言大哥的妻子吧。」一個女聲讓趙煌言和靈星舞一起回過頭去看聲音的來源。
「舞兒,你怎麼出來了?」趙煌言忙問道。
「看言大哥出來這麼久都還沒回來,就出來看看,並且我特別想看看言大哥的妻子。」
看到拂舞出來,靈星舞已經來不及回避,只好低下頭,「拂舞姑娘,我是靈星舞。」
「好巧啊,你的名字中也有一個舞字,是跳舞的舞嗎?」拂舞顯得十分高興。
「是,好巧。」靈星舞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而趙煌言听在耳朵里卻覺得不對勁。
「王妃,我听說我們倆長得很像,我好想見你哦。」
「是嗎?」靈星舞不得不抬起頭來,讓拂舞看清她的樣子。
「啊!」拂舞瞪大雙眼,怎麼會那麼像,就、就像是一個人。她取下面紗,用好的一半臉對著,「言大哥,你看我和王妃長得是不是很像?」
趙煌言不自在地點點頭,「像。」
「拂舞姑娘,我過來是拿一瓶藥給你的。」靈星舞說出她來的目的。
趙煌言搶先問道︰「什麼藥?」
「我剛剛看到拂舞姑娘的臉……」
她還沒說完趙煌言就搶著說︰「她的臉不會有事的。」
靈星舞笑道︰「我想說的是拂舞姑娘的臉雖然受傷的面積很大,但傷口不是很深,我這兒有瓶藥,只要她擦上一段時日,雖說不可能完會恢復,但還是會有很大幫助的。」靈星舞把藥交給趙煌言,「如果王爺有什麼不放心的話,可以先拿給其他的大夫查驗。」
說完她不理趙煌言,「拂舞姑娘今天車馬勞頓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了。」說完向趙煌言行個禮就離開了,不過她並沒有往松院的方向去。
趙煌言以為她要出去,也就沒有多問。
「舞兒,外面風大,我們進去吧。」他怕拂舞的身體受不了。
「言大哥,你不去陪王妃嗎?」
「我想多陪陪你,晚上我再過去看王妃。」趙煌言的眼楮一直看著靈星舞走去的方向。
「嗯。」兩人一起走回梅院。
其實靈星舞並沒有走遠,只走到一棵樹前她就停下了,當她真真切切地看到拂舞時,心中的震撼是如此之大,拂舞的臉被毀去一半,可另一半完好如初的臉卻讓靈星舞不得不吃驚,天底下竟會有如此之像的兩個人,真是不可思議。
面對趙煌言對拂舞的呵護備至,要說心里不妒忌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卻是羨慕,就算以前的日子趙煌言只是拿她當替身,給予她那麼多的關愛,她也感到幸福。
「王妃打算怎麼做?」一個聲音從靈星舞身後傳來,嚇了她一跳,轉過身去,原來是吳子昂。
「吳大人認為我應該怎麼做,或者說是告訴我要怎麼做?」
「王妃。」
「你從不叫我王妃的,」靈星舞冷笑道,「還是叫我星舞吧。」叫她王妃是對她的一種補償嗎?她還不至于可憐至此吧。
「好吧,星舞,你全都知道了?」他一到這里,就知道了靈星舞听到那天他和趙煌言的說話,本來他們會過得很好,要不是他多事,找到拂舞,那麼就不會傷害到靈星舞了。
「知道一些,其他的你來告訴我。」靈星舞明白不會有人比吳子昂更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她是真的想听一听拂舞和趙煌言的事,以前听到的都只是零星的片段。
「好吧。」吳子昂也爽快地答應靈星舞的要求。
「那我們到菊院去吧,這兩天那兒菊花開得正好,再來一壺菊花茶配上一些小點心很不錯的。」靈星舞說得是興致勃勃,讓吳子昂忐忑不安。
來到菊院,下人很快就備妥了靈星舞要的東西,她給吳子昂倒上一杯茶,「你可以開始講了。」
嘆口氣,吳子昂把趙煌言從小到大的事包括和拂舞的事都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還真怕靈星舞變臉或是哭起來,可是,都沒有,靈星舞一直都從不插話,直到他說完。
「那麼拂舞還算是王爺的救命恩人了?」
「沒錯,」吳子昂答道,「要不是有拂舞,言肯定會找一個理由讓自己死的。」母親不相信他,兄弟間沒有親情,他還能怎麼樣。要不是拂舞溫柔地安撫他、照顧他,他是活不到現在的,拂舞出事後,趙煌言不眠不休地找了她三個多月,再後來以為她死之後,他又是整日地喝酒,喝得是不省人事,到後來要不是皇上親自來找他,他怕是早已醉死了。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皇上給了他一個又一個的任務,累得他沒有時間去想拂舞,慢慢地他才好起來,但人變得冷酷至極,只要他看到一點小錯,他就絕不輕饒,因此他就有了一個冷血王爺的稱號。
「故事听完了,你有何想法?」
「天生一對。」靈星舞輕輕地吐出四個字。
「你不想去爭取?畢竟你還是他的王妃。」他以為以靈星舞的性格會去爭一下的。
「爭取什麼?拂舞才是正牌的王妃,我不是。」靈星舞說道。她拿什麼去爭,她有資格去爭嗎?
「但是你不否認的是言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吳子昂想勸勸她,其實他更看好的是靈星舞和趙煌言。
「我長得像誰?」
「拂舞啊!」這她不是知道?
「那我去爭什麼?」
「這、這……」吳子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趙煌言當初娶靈星舞確實是因為她長得像拂舞,「那你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好,」靈星舞只是不想說出來,「你當初不是說過萬一他不要我,你要我,還算數嗎?子——昂。」
吳子昂一愣,他也想起當日的一個玩笑話,不過——「算數啊,只要你肯來。」
「得了,我可不想以後我的兒子管他爹叫娘。」靈星舞對著吳子昂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