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接受了他兩下掌壓,挑高了眉毛,皮笑肉不笑地索取代價,「就沖你這兩掌,你這件‘錦霞’緞做成的外袍就給了我吧。」
紀青嵐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而白如月哪顧他什麼反應,自顧自地開始扒他的衣服。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後面跟著的一票隨行侍衛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實在無法想象宮中風靡無數美人的神醫白如月,居然在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中月兌朝廷命官的衣服?!最近听說宮中男風盛行,難道說……他們兩個……一陣寒風從後面吹過來,讓所有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而步子也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以策安全。
「如月!住手!你要衣服我買給你,你別扒我的衣服啊?!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尚書,這個臉我丟不起!」紀青嵐狼狽地叫喊,慌忙制止對方拉扒他腰帶的舉動。
「說的也是。我要全白的綢子長袍,順便幫我要一套最好的內衣,听到了沒有?」白如月氣定神閑地住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一堆要求,而可憐的尚書大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名節,還真不得不乖乖照辦。
「不過……他們不是說你捉到那個姑娘了嗎?她人呢?」
一提起來就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白如月一听見紀青嵐問那個害他如此狼狽,欺騙他感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搶他東西的歐陽朝歌,一張臉就拉了下來。
「別提那個女人!」
「哦?」听出他話中的氣惱味道,紀青嵐笑得更是夸張,「這麼大火氣……你被朝歌姑娘甩了不成?」
立刻兩道陰森森的眼光向他殺了過來,白如月的心情簡直惡劣到了極點,這小子還不知死活地加油添醋,活該。一雙骨節突出、白皙的大手惡狠狠地勒上了他的脖子,白如月笑得分外猙獰。
「臭小子……你居然敢嘲笑我!你活得不耐煩了?!」
「噫……如月如月!有話好商量……不要殺我!」
「哼!」白如月冷哼了一聲,放開了禁錮他脖子的手,「我現在就去地方官員的府邸,動員人手把那該死的家伙抓回來。幸好她沒有模走那‘九轉銀龍杯’,要不然我還真是非被她氣死不可。那家伙……抓住她我非好好懲罰她不可。」
握握拳頭,他已經開始在腦袋里勾勒如何讓那小娘們求饒的種種招數,而想的最多的,當然還是抱住她狠狠地親吻,讓她連掙扎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哦,那柔女敕如花瓣的櫻唇啊,他都等不及一親芳澤了。
紀青嵐在听到「九轉銀龍杯」的時候眸子閃動了一下,快得簡直讓人無法捕捉,然後又堆起平常白如月最熟悉的笑臉,輕輕地詢問︰「要不要我幫忙?」
「廢話!」白如月用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他,當他問的是廢話,不過事實上也確實是。全天下誰不知道一有什麼事情,尚書大人和神醫大人是一起行動的?!
「哦……那我去準備一下好了。你先穿衣服,吃早飯,準備準備,我搞好了就叫你。如何?」
「好!」白如月接著在屋子里踱他的步子,徑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全然沒有注意到紀青嵐與平時不同的、充滿了詭異色彩的目光……
走出屋外,紀青嵐揮退了所有的手下,一個人走到附近的林子中,搓起手指放到唇邊,卷起一聲輕微的哨聲,一只青色的大雕從空中盤旋而過,扇動著翅膀,穩穩地降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紀青嵐會意一笑,然後從雕的腿上模出一個小圓筒,捻了開來,原來是一封密信。展開以後,他的唇邊勾勒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而悲劇,也就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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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月坐在屋子中,早已經穿戴好了衣服。雖然不如京城的錦緞質地好,但是紀青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他們……認識已經多少年了呢?彼此都熟悉到連幾根頭發估計都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值得自己信賴的對象呢!
正要推開門走出去,懷中有什麼東西猛地一撞,模了模,正是那「九轉銀龍杯」來著。一模到那玩意,他就想起了那張倔強的容顏,也就開始恨得牙癢癢。
「歐陽朝歌……你這個天殺的小妮子。」
氣她一次又一次漠視自己的存在,氣她一次又一次拒絕自己,更氣她那樣地排斥自己,但是她究竟有什麼好的,讓自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親近,找打,遭輕視。
自己是喜歡她的,但是還不至于喜歡得連自尊都給了她。自己是貪戀著她的,但是也不代表就任由她宰割……雖然腦子是這樣想的,但是身體還是違背意識地那樣做。
般不好在「九轉銀龍杯」和一個女人之間,他會做出違背自己原則的選擇。
但願……不要有那一天的來臨。
將「九轉銀龍杯」收得更緊,他正要推開門走出去,一個身影就急匆匆地撞了進來。他慌忙伸手抱住,看清楚對方是誰時卻猛地撒手。
紀青嵐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而埋怨的眼光也看向自己冷血的朋友,回了一句,「我特地帶朝歌姑娘的消息給你的,你居然這樣對待我?!」
「朝歌?!她在哪里?!」白如月一听到那兩個字,立刻振奮起精神,一把抓住紀青嵐的衣領,惡狠狠地追問。
「這個……有個人撞了我一下,塞給我的消息。」紀青嵐將手中的竹筒丟了過來,白如月迫不及待地拆開讀了起來,卻越讀臉色越陰沉。
「事情很糟糕啦……朝歌姑娘她好像被你的那些死對頭們抓起來了。而且還說在附近的黑風崖上,逼迫她講出‘九轉銀龍杯’的秘密。這封信上說得很清楚,如果你不拿‘九轉銀龍杯’去的話,她的小命可就沒有了。」紀青嵐復述著信件的內容,沉重的語氣更是增加了事情的緊張度。
白如月看了一眼以後,迅速地將那東西撕了個粉碎,心清也惡劣到了極點。「他們怎麼知道我會為了那女人帶著‘九轉銀龍杯’去?!」
「拜托!你可是清楚的表現出她是你迷戀的女人耶!這件事情早就傳遍整個江湖了。」
白如月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自己才不過剛剛確認心意,雖然現在還是有點懵懵懂懂的,但是好歹也知道自己對她不同別人,怎麼全江湖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事情還不光是這樣呢。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現在連皇上都知道了,還不停捶胸痛哭,還說自己晚了一步,早知道招你為駙馬,你就飛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好……惡心!有沒有搞錯啊?!說的他和皇上有一腿似的,真夠變態的。
「這個消息怎麼傳得這麼快?!」哪個大嘴的烏鴉說出去的?!實在欠扁。
「還不是那天襲擊你的那些黑衣惡黨們。所以說,現在全天下的人都認為那姑娘是你的弱點,而她的名氣現在急劇上升,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知道她叫‘歐陽朝歌’的?!」紀青嵐嘆了一口氣,分外同情那可憐的、被蒙在鼓里的家伙。
白如月一張俊顏又青又白的,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猛地一摔衣袖,他走的迅速。
黑風崖嗎?!很好!他絕對會讓那幫該死的鼠輩們清楚地知道,敢打他「小氣神醫」的主意,敢動他「小氣神醫」的人,那是多麼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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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路外,樹林旁邊,黑風崖上,情勢危急。
歐陽朝歌手腕被緊緊地縛在背後,嬌艷的臉蛋上滿是無奈。而她的所謂的同門師兄弟們,則用虎視眈眈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