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沒好氣地說︰「你和幾個怪人搞這什麼『裝神弄鬼社』,老研究些怪機關,還好我心髒夠強,沒被嚇得心髒病發作、當場暴斃,已經算是袓先積德了!」
「哼,嚇死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活該!」
雖然足足矮了君戎十幾公分,但羽茵跟他講話的口氣可高高在上了。
正在拍去長褲鞋印的他愣了愣。「花心大蘿卜?誰?我嗎?」
「干麼,想裝蒜啊?」
看他好象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羽茵把桌上一張拿來包裹東西的報紙攤開遞給他。
「喏,你和Roya拍拖的照片都被人家拍得清清楚楚了。好不容易你那個風流二哥終于要『金盆洗手』結婚去,你就急著『繼承遺志』啦?上回是名模,這回換偶像歌手,還真是一網打盡呢!」
「拜托,這根本就是看圖說故事嘛!」君戎一看,直呼冤枉。「我一年前跟前女友分手後,忙得根本沒時間談什麼戀愛。之前那個我也跟你解釋過啦,是我同門師姊不想讓男友曝光,硬拉我當擋箭牌。這個更冤,昨天晚上明明是一群人聚會,Roya旁邊還站著她經紀人,鏡頭卻只取我跟她,分明是故意要混淆視听、讓人誤解嘛!」
「你真的沒跟她交往?」
「廢話!」君戎白她一眼。「你不是討厭她?我們是死黨,我怎麼可能跟你討厭的女生交往?要不是為了工作,我才不會跟她有交集。」
羽茵笑眯了眼。這麼說就對了嘛!
想當初,她真的只是為了給這個小霸王一點苦頭嘗嘗,才故意答應跟他當朋友的,只是沒想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過去,她發現君戎其實也沒那麼壞,而且在她和他那些哥哥們的齊力「管教」下,他也改掉了那些因為被寵壞而養成的不良習性,對他也就徹底改觀了。
加上兩人的「孽緣」一路從國小到大學都分不開,總是讀同一所學校,自然而然地走在一塊,也自然而然地從假朋友成了真朋友,而且還是人人稱羨的異性死黨,那個把他們倆莫名其妙兜在一塊的小丸子,反倒失去連絡了。
「好吧,看在你話說得還算順耳的分上,我就勉強相信你吧!」
他快嘔死了!「什麼勉強相信,我就真的沒跟她交往嘛!」
「好啦、好啦。」羽茵敷衍地拍拍他臂膀。「我想你眼光也不會那麼差啦!現在你知道記者為什麼追你了,要不要出去跟他們講清楚算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遲早會被他們堵到的。」
他煩躁地模模頭。「欸,那些人講不听的啦!我看先問過我經紀人再說,至少今天我不想跟記者糾纏不休。」
「噢。」羽茵隨興地邊說邊找發圈,俐落地將一頭長發束成俏麗馬尾。「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一不會飛,二不會隱形,不然就財大氣粗一點,找架直升機空降把你載走吧!」
「呵,這主意還真是不錯!」他听然一笑。「我老哥肯定不會幫我出這筆錢,但王爸一定會幫我的。」
「喂,不要因為我老爸疼你就想算計他!」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羽茵先警告他再說。
「開開玩笑而已嘛!」
「一點也不好笑。」她嘟嘴說︰「我家每次新品上市的廣告幾乎全由你代言,零食袋上全是你的照片,已經夠讓我惡心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家的食品公司是你家開的哩!」
他嘻皮笑臉地說︰「也不是不可能啦,你爸說要是我願意跟你結婚,公司就要全交——」
「交、交你去死啦!」羽茵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才沒那麼倒霉——」
突然有人敲門,羽茵立刻噤聲。兩人猜想或許是找不到人的記者來詢問,忙著找地方讓君戎藏身。
「啊,有了!」她靈機一動,拉著他到為校慶鬼屋所做的棺材前。「躲進去吧!」
君戎又忌諱又為難地搖頭。「不好吧?」
「相信我,躲這里OK啦!還是你要我把你這張俊臉打成豬頭,讓大家認不出來也可以?」
望著她握緊的粉拳,就算是玩笑也怪恐怖的,沒轍的君戎只得乖乖躺進棺材當個活死人。
把他安置妥當,羽茵這才前去開門。結果門外不是八卦記者,而是同學有急事找她過去。她想君戎躺在那還算安全,卻忘了悄悄通知他待會兒可以先行離開,門一關就走人了。
「到底還要待多久啊?」
弊材內,濃濃的油漆味又嗆又難聞,君戎快憋死了,但是又不確定羽茵是不是遇上一個難纏的記者,到現在還打發不了,所以才遲遲未替他「開棺」,只能繼續耐心等。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不憋死都快悶死,實在忍不住了,也就豁出去自己推開棺材蓋
「啊!」
君戎才坐起來,視覺還沒適應,就先听見一聲淒厲無比的尖叫聲,嚇得他慌忙揉眼想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只見一個倒霉被他嚇昏的女助教。
「慘了!」
他連忙爬出棺材叫醒對方,好不容易瞧見她眼皮動了動,輾轉蘇醒
「媽呀!」
女助教一睜開眼,突然驚惶大叫一聲又昏了過去。被她喊得耳膜都快震破的君戎一頭霧水。他有長得那麼嚇人嗎?
「喂,你太夸張了吧?又不是見到鬼——」
君戎邊嚷邊搖她,忽然發現自己雙手不知何時沾滿了紅漆,起身一看,一身白衣也全成了「血衣」,才想起剛剛他在棺材里聞到的濃濃油漆味,而且他還因為里頭太悶熱而以手抹臉——那,他臉上肯定也滿臉「血」嘍
「王、羽、茵——」
「哈啾!」
正在和同學談事情的羽茵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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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王羽茵,你很重耶……」
君戎欲哭無淚地扛著五十公斤重的她,踏著沉重的腳步,爬上她居住的五樓套房。
今天是二哥結婚的大喜日子,正巧也是羽茵生日。參加完喜宴後,他又載她去續攤慶生,沒想到大小姐她硬拗他開了一瓶三千多塊的葡萄酒也算了,還給他醉得不醒人事,讓他一路扛回來,她的生日反倒成了他的「受難日」。
「喂,你起來喝杯水吧!」
好不容易開了門、將她扶上床躺好,君戎想不出有什麼能解酒的,只好倒杯水給她喝再說,沒想到她卻突然哭了起來。
「嗚∼∼我好慘喔∼∼」羽茵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君戎,為什麼我會那麼慘啊?」
「唔……慘……慘的人是我吧」
快不能呼吸的他連忙拉下她的手,差點沒被她的蠻力給勒死。
「你好好的又在發什麼神經?」
「嗚∼∼我哪里好了?怡女比我小,她都結婚了!可憐我大學都已經畢業,戀愛學分竟然交白卷;二十好幾了,連初吻是什麼滋味都沒嘗過……」
「原來你在哭這個啊?」他哄孩子似地模模她的頭。「好啦、好啦,明天我就幫你介紹男朋友,乖,別哭嘍!」
羽茵抽噎著,君戎連忙遞面紙給她。她哭了好一陣,突然抬頭盯著他。
「喂,你也是男的呀,為什麼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都沒追過我?」
君戎還真被問倒了。
「呃……」他摩挲著下巴,很認真地想。「因為……因為我們是死黨,感情已經比男女朋友還好,根本就像親人一樣了嘛!」
「是嗎?」她的雙手往他脖子上一攀,醉醺醺地問︰「不是因為你覺得我不像女人?」
「這也是原因之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