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說︰「一次我就受不了了,哪敢還有下次。」
「最好是這樣!那緋緋就交給你安撫了。」
「老板娘——」
綾乃當作沒听見緋緋的呼喚,筆直走出了病房,還把門帶上。
「緋緋。」
他溫柔的呼喚觸動了她心弦,緋緋賭氣伸出雙手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解釋,可他卻在她手背上輕啄了一遍又一逼,吻得她意亂心慌,完全沒了主意。
「你——」
她放下手想抗議,卻被他先一步封了唇,深情的綿密細吻讓她心也融了、氣也消了,只剩滿月復委屈揪得她心疼,讓她不知該對他如何是好。
「對不起……」
阿剛不舍地吻去她如珍珠斷落的淚滴,誠心誠意向她低頭。
「阿薰的事我全明白了,今天我也不是故意要害你傷心,只是不那麼做不曉得陽子什麼時候才願意說真話。我答應阿薰,不再讓你為了陽子的事傷心,我做到了。我沒騙你,陽子真的沒懷我的孩子,以後我也絕對會‘守身如玉’,不會再讓其他女人有機會大著肚子上門找爸爸的,我保證。」
她抿著唇,低首不語,不曉得自己該不該信他?
「緋緋,原諒我這一次吧!」
阿剛摟著她,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軟語說得她心里有什麼氣也全消失無蹤了。
「我還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小手輕貼在他胸口。「你要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再裝病、裝傷嚇我了,我真的被嚇到了,胸口到現在都還覺得好痛。我要你一直好好的,我不許你出意外,我……真的好喜歡你……」
「緋緋……」
擁著倚在他懷中哭泣的淚人兒,阿剛胸口熱得像有把火正在熊熊燃燒。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或許……緋緋真有可能就是「終結」他飄蕩情感的真命天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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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車上,緋緋臉上滿是甜蜜笑意。
知道她是要跟阿剛約會,老板娘不但讓她提早下班,還送了她一頂好可愛的手織毛帽,讓她搭配阿剛送她的一套新衣,臨出門時還笑著跟她說「加油」呢。
自從自己在醫院被騙說出願嫁阿剛之後,老板娘對她比以前更好,好到像是真把她當女兒一般看待。
听說她真是阿剛生平頭一個在母親面前承認的女友,老板娘還說,原以為這個兒子得了「婚姻恐懼癥」,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和任何女人固定下來,現在可要她加油,早點讓他認命跟她步進禮堂。
「不過,這可是個很困難的任務呢!」
她自言自語著,邊玩弄著斜背包上的流蘇。要阿剛求婚可不簡單,他已經不只一次說過他不想太早結婚,免得日後後悔「禍及子孫」的話了。
「比我找你來得困難嗎?」
這聲音——
緋緋一抬頭,霎時張口結舌,無法置信地看著不知從何時起便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大哥。
「下一站下車。」
夏靖朋一雙劍眉緊攏,緊繃的下顎說明他的不容妥協。他淡淡說完,便繼續拉著車環站在她面前,頎長的身軀像棵大樹屹立不搖,擋住她所有「逃生路線」。
「阿剛……」
緋緋低語著,雙手緊揪著衣擺,已經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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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瞄了眼手表,離和阿剛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被「押」到咖啡廳的緋緋不禁擔憂起阿剛會不會生氣了……
「有約會嗎?」靖朋可沒漏看她坐立難安的模樣。「男朋友?」
緋緋背脊一陣涼。
「呵,怎麼可能嘛!」她干笑敷衍。
其實哥哥一直很疼她,從小到大,真要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敢欺負她,絕對逃不掉被哥哥海扁一頓。為了怕她被壞男人騙,想追求她的人都得經由他先「過濾」,心懷不軌的全會在最短時間內從她眼前「消失」。
現在阿剛可是「化名在外」,萬一哥哥以為他是壞蛋,拐她留在日本不回家,干脆將他「清除」怎麼辦?
「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她像老鼠遇上貓一般戰戰兢兢。「哥,你怎麼找到我的?」
「媽找人查了出入境資料,但線索一到你下榻的飯店就斷了。」
夏靖朋從大衣口袋取出一頁從雜志上撕下的彩頁。「派來找你的人從服裝雜志上看見這張照片,便立刻傳回台灣確認,你可以想像媽看了有多震怒,立刻就派我過來。我找到模特兒經紀公司,一位中野小姐告訴了我你的住處,解釋夠詳盡了嗎?」
「中野……」緋緋愣了愣才想到。「是陽子?!」
真是的,她吩咐了所有人不要隨便告訴別人她的下落,獨獨漏了陽子。不過自從知道被阿剛母子倆聯手戳破了謊話,而阿剛什麼車禍成殘也全是假的之後,陽子現在是對她恨得牙癢癢,才不可能為她保密。
「這幾個月你應該玩夠了吧?」靖朋暍了口咖啡。「明天跟我回台灣。」
「不要!」
她一口拒絕,接觸到哥哥極具威嚴又明顯有些不悅的眼神,才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癟著嘴低下頭。
「別再鬧小孩子脾氣了。」靖朋婉言相勸。「你離家出走這段日子,媽比誰都緊張,就怕你出事,你明知道她向來最疼你——」
「才怪!」她立刻否認。「她要是疼我就不會逼我和克強結婚,市長的兒子算什麼?總統的兒子我也不稀罕!」
克強喜歡她,樂意听他老爸的話娶她是他的事,她可不願意!
靖朋雙眉緊鎖。「你就那麼討厭克強?」
她無奈輕嘆。「我沒說我討厭他,但是我對他一點戀愛的感覺也沒有,頂多只能做朋友。」
「朋友也有可能發展成情人,畢竟你們也不過才認識幾個月而已。」靖朋略皺雙眉。「更何況你根本是為反對而反對,不管對方條件如何,你就是認定這會是一樁雙方互利的政治婚姻,對吧?」
她低頭暍她的果汁,不承認也不否認。
「總而言之,不管你有任何不滿,都得跟我回家,跟媽當面說清楚,逃避是沒有用的。」
被哥哥活逮,她也知道自己想再「消失」比登天還難。
最糟的是,阿剛的家和事業全在東京,不可能放棄一切跟她逃到海角天涯,留在「名人」身邊的她怎麼也逃不過哥哥的法眼。
「可是……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至少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不好?」她只好先想辦法拖延。
他挑挑眉。「什麼事要處理上一個月?」
「呃……辦離職交接呀!」她飛快擠出理由。
「一個溫泉旅館的服務生需要交接些什麼?如何掃地、端盤嗎?」
說到這,靖朋既心疼這個在家飽受疼寵的妹妹在日本自找罪受,又氣她全是「自討苦吃」。
「你在旅館做事最好別跟媽說,免得她更生氣。」他終究是舍不得罵她。「至于交接,一個禮拜就夠了。」
「不夠啦!」她雙手合十,改采哀兵姿態。「現在旅館人手不足,員工不好請,當初是老板娘好心收留我,我們做人要講義氣……」
緋緋說得口沫橫飛,就想多爭取一些時間跟阿剛相處,盡全力在最短時間內讓阿剛完完全全對她死心塌地。
如果她沒辦到,被帶回台灣後,她不信阿剛還會千里迢迢冒著「性命危險」來找她。
時間……
她需要更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