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什麼不做?把價錢壓到最低,然後再轉手賣出去,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是!桀哥。」
「做完生意,叫姓萬的把欠的錢都還清了!這小子長得一臉猥褻相,越來越不能相信。」
「是的!桀哥。」
「還有一件事;現在開始,你們誰也別去動桑小羽和她的夜總會、PUB。老頭子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他派人在調查這個想對桑小羽不利的人,我可不想到時候沒吃到羊肉,還惹來一身羶。」
「這樣不是太便宜她了嗎?她一直跟桀哥你作對……」
「放心吧,她得意不了多久的,我已經埋伏了一個人在她身邊,她桑二小姐再厲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桑桀自負的說完,丟開帳簿,放下兩只腳,將香煙按熄在煙灰缸里。
「我要走了!有什麼事打電話到總公司找我。」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兩疊鈔票,丟給眼前兩個手下,又補充道︰「好好做事!你們?我賣命,我不會虧待你們;等我正式坐上虹桑總裁這個位置,又當上天龍會的總子,我包你們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謝謝桀哥提拔!」兩個手下齊聲說道。
桑桀走到門口,一個保鏢把門拉開,迎面而來,卻是一陣嬌嗔的女聲──「桀哥!」
桑桀停住腳,眼光注視著前面走來的一個身上穿一件黑色軟皮短大衣,足蹬紅色長筒馬靴的時麾女人;她正是金小夢。
她的三圍大概是三十六、二十二、三十六!因為她束在腰上的一條帶子,把那件大衣輕輕一勒,就勒出了一副玲瓏有致的胴體曲線。像一只砂漏。
「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桑桀問。
「台北就這麼大,要找個人還不容易嗎?」金小夢巧笑嫣然的說道,星目流轉在他身上。
她是個美人,只是她的美多少還帶著一點人工的粉飾,很現代感,像那種走在伸展台上的頂尖模特兒,領導著流行風尚。
二十五歲就成為赫赫有名的大班,倒說明了她長袖善舞的手腕有過人之處。
桑桀說︰「人被你找到了!有什麼貴事嗎?」
「你很久沒來找我了,自從我轉到萬國大舞廳,你也沒有來捧過場,我對手下那些姊妹很難交代的。」金小夢移步上前,身體貼立桑桀那副頎長的高大身軀,雙手勾勒上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另外有了相好的?桀哥,這麼快就想甩開我嗎?」
桑桀冷淡的看她一眼。「拉生意,拉到我公司來了?你可真有一套!金大班!」
「叫我小夢、桀哥。」金小夢撒嬌的說,胸前兩座堅挺高聳的小山峰,直頂向桑桀寬厚的胸膛!桑桀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那件軟皮大衣里面;除了一件細薄的蕾絲和內褲,什麼都沒穿。
作風大膽!是金小夢在短短的一年內,快速竄起舞廳界的條件。
「走吧!別在這里發浪了!我的兄弟們可不是電燈泡,看你在這里大演文藝愛情戲。」桑桀拿下她粉女敕的手臂,率先往外面走,「如果你跟你的那票小姐這麼想念我,晚上我帶一班兄弟去給你捧捧場!這不就結了?現在我要去跟洪老大談點事情,如果你不覺得無聊,就一起來吧!反正是在茶樓談的,正好可以一邊飲茶、一邊談正事。」
說完,桑桀人已經走向大玻璃門,頎長的身影依然氣勢不凡,還有一股冷冷然的傲氣。
兩個手下看了金小夢一眼。
「我跟你去!桀哥。等等我!」金小夢說道,小跑步的追上去,把一只手臂伸去挽住了桑桀的胳臂,一起走出兩個保鏢上前?他們拉開的玻璃門。
「桀哥!請慢走!」阿邦、阿海和其它職員宏亮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齊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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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PUB剛打烊,店前一塊閃亮的霓紅燈也剛熄滅。
小江和阿紀都換下了制服,收拾好一切準備下班!兩張年輕的面孔上,雀躍著一分喜氣。
今天是發薪的日子,這個月桑小羽特別?兩人都加薪了三千塊錢,兩個人打烊之前,都已經約好了自己的女朋友準備去狂歡,順便慶祝加薪。
桑小羽還在吧台擦拭玻璃杯,?眼看到兩個家伙站在那里,一副想開溜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桑小羽說︰「行了!知道你們約了女朋友!先走吧!門我會關。」
「那……我們先走了、小羽姊!」
「玩得開心點啊!」桑小羽說。
「是的!小羽姊。」小江、阿紀大聲的應道,兩個人已經一溜煙的鑽出了PUB,騎上摩托車,狂飆青春去了!
桑小羽把幾只玻璃杯擦拭好,掛上後面的杯架,對著瓖嵌在玻璃櫃里的鏡子,不經意的撩撥了一下散落在帽沿之外的發絲。
然後她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下來,雪白面龐上,一雙烏沉沉的靈點黑瞳,一眨不眨的盯住出現在鏡子里的另一張峻冷而出色的男人面孔。
她倏地轉回身!「你……」桑小羽喘息的看他,驚退了一步,撞上後面的櫃架,一張臉轉成灰白!「你……為什麼在這里?你……現在要來殺我嗎?」
「如果我現在要殺你,你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講話嗎?」喬飛那張線條冷峻的面目上,透露出一絲輕蔑的眼光。「你還是學不聰明,把自己輕易的曝露在別人的槍靶下,連一點防備也沒有。看來你的對手是高估了你的能力了!你並不如我想象中的聰明和厲害,只是一個容易擺平的小女人。」
「如果你……不是來殺我,那麼你到這里來干什麼?」桑小羽努力穩定聲量問,雙手緊抓著後面的一只酒瓶。
「我只是來試探一下虛實,看看你對自己的保命工作做了多少努力;不過照我看來,你是連一分的戒備也沒有。別說有人收買殺手殺你,就連突然闖進來的一個街頭小混混,都能輕易的將你降服,劫財、劫色都沒有問題。」喬飛搖搖頭。「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喜歡身邊有人保護,我也不相信保鏢。他們比誰都怕死,看到子彈躲得比任何人都快!」桑小羽說。「保鏢是最不能相信的!」
「很好。那我就看你怎麼自救好了。」喬飛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眼楮盯著她藏在背後的一雙蠢蠢欲動的手,慢慢的又說︰「你最好還是放下那只酒瓶,免得我在你手背上射穿一個子彈孔;這樣的話,你也許永遠都不能再調出一杯PINKLADY了!」
桑小羽狼狽的轉頭看一下自己的背後;玻璃鏡櫃里,正明顯的映出她緊抓住酒瓶的手。她再轉回來,松開了指,一張白臉現出幾分的慍色。
「如果你不是來殺我,請你現在離開,我們的PUB打烊了,不再招待客人!」
「對一個曾經是你救命恩人的人來說,你這樣的待客之道,好象有欠公允!」喬飛坐上高腳凳,模出一支香煙點燃。
「你──到底想怎樣?」桑小羽繃起臉。
「我想知道你跟桑子健這個台灣黑幫大頭子,是不是有什麼關連?」
「桑子健是我父親。」
喬飛凝注她的臉一會。「你果然是這個名聲叱 東南亞、黑幫老大的女兒。」
「你怕了嗎?你殺了我,我老爸桑子健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找上一百個人把你干掉,再丟進海里喂鯊魚!」桑小羽恫嚇的對他說,嘴角浮上一抹侮蔑的笑容。
「是嗎?可是我听說桑子健這個龍頭老大,已經很久不管事了,現在掌權的是他的兒子桑桀。」喬飛用眼角斜睨她一下,把煙灰彈在一只煙灰缸上。「這個人不就是那天坐在這里、跟你死對頭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