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宋靳陽用力按了一下李牧的頭。
「你沒看見穆心蓮看龍威的眼神?柔情似水呀。」
「咳,我還以為你說……」陸瞳呢,陸瞳跟老大?不可能不可能,連當事人都沒辦法想象的組合,怎麼可能會成真呢。
三個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十分鐘後,陳耳東光著上身從外面跑了回來,半截袖T恤外套被他月兌了下來,包著一個什麼東西。
「快,誰有錢,快借給我點。」該死,該死,真該死,幸虧他覺得不對追過去了。
「怎麼了?」
「那個叫什麼龍威的,一拐彎,還沒出咱們校區的範圍呢,就把貓從車里扔出來了,貓當場就摔暈了。」
「天啊,天啊,TNND,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你先別感嘆了,快拿錢給我,明天銀行開門了我就還你。」
「好,三百夠不夠。」
「不夠,再多點,再多點。」三個人在陳耳東的催促下掏空了口袋,陳耳東又讓他們回寢室拿了件衣服,這才抱著貓走了。
第4章(1)
「老大,你怎麼了?」李牧睡到半夜,听見對面床上的陳耳東的床上有響動,便問道。
「沒怎麼,就是覺得身上癢癢。」八點多的時候抱的那只小可憐,身上爬滿了跳蚤,陳耳東抱著它跑了一路,當時還不覺得,睡覺時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的身上奇癢無比。
「唉……那只貓也夠可憐了,但願它能活過今晚。」
「它不過是體內外都有蟲,身上有貓癬,營養嚴重不良,又有點腦震蕩嗎?離死還遠著呢,你別咒我兒子。」
「你兒子?」
「我貓兒子,怎麼了?昨晚我把它從地上抱起來,它抬起小臉看我時,我就決定要收養它了。」
「可是寢室里不許養寵物……」
「船到橋頭自然直,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要說這貓治病,可比人治病斌多了,老大,你帶去的將近一千塊錢,都沒了?」吳兵插了一句嘴。
「還剩點,你放心,我不會欠錢不還的。」
「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被人當眾拆穿心事,吳兵言不由衷地反駁道。
「哎呀,你們還睡不睡了?明天早晨我還有課呢。」宋靳陽說道。
「睡覺,睡覺,明天去接貓兒子。」
「我說老大,你能不能讓它在寵物醫院里住一陣子院?」
「住院?你出錢呀,我會做好驅蟲再拿回來的,你們說,龍威的事我要不要跟陸瞳說?」
「不要,偽君子配母夜叉,要多配有多配。」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陳耳東就直奔ATM機,掏出一把銀行卡挨個試,唉,最多的一張才不過存了兩百塊錢。
「喂,媽。」
「什麼事呀?」
「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你了。」
「沒錢了吧?有錢你也不知道想我。」
「不是,你也太看扁你兒子了吧。」
「我在給你爸熨衣服,你再不說正事我就掛了。」
「媽,我把爸銀行卡的密碼給忘了。」
「……好小子,野心不小呀,連你爹的銀行卡都惦記上了?你說,剛一開學你花了多少錢?」
「沒、沒花多少……」
「你再說。」
「真的沒花多少,我現在整天忙得要死,哪兒有空花錢呀。」
「那怎麼到現在就沒錢了呢?」
「其實我這邊出了點事兒。」陳耳東一見如果不把事情說出來,不可能拿到錢,就把自己撿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但是關于陸瞳的事,他一個字也沒提。
「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多的變態呢?」
「對呀。」
「好吧,我再多打一千塊到你的賬上。」
「謝謝媽,謝謝媽。」
「先別忙著謝我,貓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先在寢室里養著……」
「你們寢室那地方能養貓嗎?治好了就趕緊送回家來。」
「那大黃……」
「它現在只知道睡,有只小貓做伴它也許能開心點。」
「……」
陳耳東拿著錢到寵物醫院接貓,醫院的人給小貓洗了澡,陳耳東這才發現這只貓原來竟是白色的,眼楮里有點炎癥,所以到現在還睜不太開,但是能看出來眼楮是藍色的,小貓似乎認得他,一看見他就興奮得上躥下跳。
「它沒事了?」
「應該說沒什麼大事了,對了,你準備養它還是放歸?」
「養它。」陳耳東模著小貓的頭頂說道,小貓不停地用頭蹭他的手,別提有多親人了。
「那好,你在這里簽個字吧。」寵物醫院的醫生拿出一張單子。
「什麼?」
「確認這只貓是你收養的流浪貓,我們醫院有規定,流浪貓可以享受終身的優惠,你是第一次來,這次的醫藥費我們只收百分之五十,以後收百分之七十五。」
「不是吧?這麼好……」
「你懷疑嗎?」醫生笑眯眯地把單子一抽,陳耳東趕緊把單子搶回來簽上大名跟聯系方式。
帶著剛剛從寵物醫院買的大包小包跟小白貓一起回家,陳耳東一踏進家門就听見客廳里有人提高嗓門高談闊論,鞋架上也多了一男一女兩雙鞋。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們瞳瞳就要拜托你們在這邊多照顧了。」
「你跟我們還客氣什麼,自己家的孩子我們怎麼會不照顧呢?」
陸瞳什麼時候成了爸媽自己家的孩子了,那他這個親兒子是什麼?自己怎麼會有這麼敵我不分不辨賢愚的爹媽呢?
「媽,我回來了。」
「兒子回來了。」陳頌梅一看見兒子臉上就笑開了花,惡,今天老媽好像笑得特別的惡心。
「嗯,我送小白回來。」陳耳東打了聲招呼就想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你沒看見你陸伯伯跟瞳瞳在嗎?真沒禮貌,對不起哦,這孩子讓我們慣壞了。」陳頌梅斥道。
「哦,對不起,陸伯伯好,瞳……陸同學好。」真討厭這種當面訓子背後罵妻的習慣,亂惡心一把的,也很煩很傷自尊。
「東東比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更帥氣了呢,你拿的是什麼好東西呀,能不能給伯伯看看?」
「哦,是只貓。」陳耳東輕描淡寫地說道。
「還是只流浪貓呢,我們家東東從小心就軟,喜歡養些貓貓狗狗的。」
「流浪貓?」陸瞳立刻想起了昨晚的事。
「對呀,這只貓的身世別提多可憐了,被人從車里扔出來,身上還淨是病,除了我們家東東,根本沒人會撿。」
「媽,你別胡說了,我把貓放到樓上我房間去。」看見陸瞳疑惑的眼神,陳耳東就是不想解釋,哼,你就心里存疑去吧,沒猜到的話算你白痴,活該被偽君子騙,發現了的話也是你自己生自己的氣,不關我的事。
把貓放到自己房間的陽台上隔離,又替它弄好了貓沙跟貓碗,放了點皇家幼貓貓糧又開了一罐黑缶挖出一半給它,看著它喵嗚喵嗚地狼吞虎咽,陳耳東第一百次慶幸自己把它救了回來。
「這貓……」陸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的房間門口,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只有點眼熟又不敢認的小貓。
「我沒有跟你解釋它的來歷的義務。」
「我剛剛打電話給龍威了,他說小貓在半路上自己跳窗跑了。」
「你願意信的話你就信吧。」女人果然是容易被騙的生物,「別著急,別著急,爸爸這里有的是吃的。」陳耳東模著小白的頭。
「你別把人都想得那麼壞……」解釋了半句之後,陸瞳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挺蒼白無力的,「其實龍威只是健身俱樂部搏擊館的教練,我們不過是工作關系。」
「你跟我的關系沒近到可以說這些的程度吧?」
「姓陳的,你別在這里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