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上小學的時候。」
「在那之後就從來沒打過?」
「沒有。」他可是正經的優等生,打架像什麼話。
「那挨過打嗎?」
「沒有。」
「知道怎麼挨打嗎?」
「啊?」挨打還要學?
「你們呢?」
「不知道!」新生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要想打人,先學挨打!不然的話你打別人十下,別人沒怎麼樣,別人打你一下你就倒了,現在我就給大家示範一下,陳耳東你先出拳。」
「是。」
陸瞳,這可是你讓我打你的,陳耳東迫不及待地出手,陸瞳像是料到了他的拳路,微微一側身,陳耳東的拳頭落空。
「你的拳頭用來打蒼蠅還差不多,再來。」
「是!」陳耳東用吃女乃的力氣再打。
「在出拳前肌肉用力過度,結果在真正出拳的時候反倒沒有力氣,你這樣我不反擊,十分鐘後你自己也累倒了。」陸瞳毫不客氣地說道,台下的眾位隊員哄堂大笑,陳耳東的臉立時漲得通紅。
「聯系我們今天的正題,陳耳東的這種打人方法,就是打別人十下,不及別人的一下,陳耳東,最後一拳,注意防守,我要反擊了。」
這女人把他叫到台上,根本就是為了羞辱他!陳耳東幾乎是傾盡全力打出這一拳,但是卻像是打在鋼板上一樣,他的手被震得生疼,陸瞳冷笑,一個快得幾乎讓他看不見的左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他仰面摔倒, ,頭重重地砸到拳台上。
「大家看清楚了嗎?真正有效的打擊,有的時候只需要一下。」
「看清楚了。」意識模糊的陳耳東在倒下後,模模糊糊听到了這樣的對話,眼前的人影變得白糊糊的一片,一個紅色的影子彎來,在他的眼前慢慢清晰。
「認得出這是幾嗎?」陸瞳伸出兩根手指,卻只見陳耳東傻愣愣地看著她,這小子不會讓她打傻了吧?「這是幾?」
「二。」
「能起來嗎?」
「能。」陳耳東一邊模著自己的下巴一邊爬了起來。
「能起來就繼續練習。」陸瞳剛才還有點溫和的臉迅速變冷,望著前方某一點冷酷地說道。
這個女人身上就沒有一根溫柔的骨頭,枉廢了她生就的一副女人皮囊。
「你負責清洗地板,不許用拖布擦,要用抹布。」留下這樣的一句話之後,陸瞳就踩著讓陳耳東看著就來氣的優雅步伐離去了,留下他獨對兩百多平米的拳擊館。
「臭女人,爛女人,活該你一輩子沒人要,死變態……」陳耳東一邊擦地板一邊暗罵道,「用抹布,用拖布……為什麼要用抹布……其實擦干淨就行了,誰知道用的是抹布還是拖布?」擦了有一平方尺的地之後,陳耳東忽然想到。
他怎麼這麼笨呢?將抹布踢到一邊,吹著口哨從儲物櫃里找出拖布,沾濕擰吧,我說嘛,用拖布拖就是比用抹布省勁,所謂一定要用抹布,無非是陸瞳這個死丫頭片子故意用來刁難他的,我就是用拖布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陳耳東……」
一個很像陸瞳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他不會這麼倒霉吧?陳耳東停了口哨,緩緩轉身,只見陸瞳雙手抱胸站在門口。「你、你、你來了。」陳耳東將拖布藏到身後。
「我記得我是讓你用抹布。」果然沒讓她猜錯,陳耳東這個臭小子根本不可能老老實實地用抹布擦地。
「我……我是想……」陳耳東,你為什麼要這麼怕她?可是事實是他就是怕她,「我是想先用拖布拖一遍,然後再擦,會比較干淨一點。」
「哦?是嗎?用拖布拖一遍……然後再擦會比較干淨嗎?我怎麼從來沒听說過?」
「我家的地板就是這麼擦的,就是這麼擦的。」陳耳東的鼻尖已經見汗。
「好吧,那我倒要見識一下。」陸瞳坐到了拳擊台旁的折疊椅上,又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一瓶雪碧,喝了一口,見他沒有動的意思後說,「你慢慢擦,不用管我。」
「……」他這是學的什麼機靈呀,拖布拖一遍,抹布再擦一遍,等于擦了兩遍地,勞動量加倍,原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指的就是他這樣的。
「桌子下面要擦得仔細點……你看那塊污漬,要用力擦……」
「是。」
……
天啊……他悲慘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為了慰勞近日來從身到心皆受到重大折磨的陳耳東,桑拿館的其他三男,決定約他出去大吃一頓,陳耳東本人卻對此沒什麼興趣,有些意興闌珊地被興奮的三人拉到新開的一家燒烤店,他一坐下就直接趴到了桌上。
「老大,別這麼不給面子嘛。」
「老大……」
「哎呀,我累得只想睡覺,你們拉我出來干什麼?」陳耳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看美女,吃燒烤呀。」吳兵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往前看。
「什麼美女?我現在一見女的就……」煩……陳耳東的眼皮一撩,這個煩字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穆……穆心蓮?她怎麼會在這里?還穿著服務員的制服?」
「根據小道消息,這家燒烤店是穆心蓮的姑父的表弟的大伯的三叔的佷子的孫子開的。」
「哦。」好亂的關系,「這跟穆心蓮在這里打工有關嗎?」
「當然有關,穆心蓮多漂亮呀,在外面打工多不安全呀,可是她非要打工,于是她爸爸就拜托這個遠親照顧她嘍。」吳兵繼續道。
「哦,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李牧吸了一口口水後問道。
「當然啦,我有內線。」吳兵得意地用紙巾扇風,「這方圓十里發生的事,沒有我吳兵不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下次體育彩票中獎的號是多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吳兵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劃定一個大概的範圍給你。」
「真的呀,快,快說。」
「行了,你別听他瞎白話了,點菜,我餓了。」真是的,一個個跟似的,穆心蓮看見他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對他會是什麼樣的評價?宋靳陽對這三個人的八卦行為頗為不恥,擺出一副此三人與我無關的架式。
「老大,你說我是瞎白話嗎?我明明不是嘛……」吳兵向陳耳東尋求支援,卻沒想到陳耳東看著穆心蓮,早看成木雕了,對自己周圍剛剛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覺。
「我去點菜。」陳耳東夢游似的說道,又像夢游一樣地向穆心蓮所在的方向走去。
「請問您要點什麼?」這個人沒毛病吧?穆心蓮被他看得不由得渾身發毛。
「今天有什麼可以推薦的嗎?要新鮮的。」
「我們這里的燒烤材料都挺新鮮的,不如你坐回去,我一一給你講解?」
「好呀。」美女就是美女,說出話來都這麼好听,讓人說不出的受用。
「請問四位……」怎麼這一張桌子的人都跟那個人差不多呀,「要點什麼?」
「我們要……」
「他們要吃砒霜。」
一個晴天霹靂在四個人的頭頂炸響,四個人同時一震,只見穆心蓮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他們最不想見到的人。
「陸瞳,你怎麼來了?」
「我帶朋友過來吃飯。」哼,一群,陸瞳目光如炬地從四個人的臉上掠過,四個人立刻正襟危坐,「你們要點什麼?」
「我們要四十個羊肉串,四個雞翅膀,四瓶啤酒。」陳耳東快速地報出菜單。
「心蓮,記好了沒有?」
「記好了。」
「記好了就快過去忙吧。」陸瞳把穆心蓮拉走,留下四個怨男。
「呵呵……」
是誰在笑?!四個怨男瞪向發聲處,只見一個身高一米八零以上,體形與健美先生無異的高壯男人,正一臉鄙視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