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這丫頭野著呢。」
這個很陌生的壯老頭就是陸伯父吧?您怎麼把女兒養成這樣還敢放出來危害社會呀。
「我哪里野了?」陸瞳愛嬌地說道,果然是這小子,她一進門就听父親講古,說是要見的故交是一南一北一對同姓陳的夫妻千里姻緣,後來還把兒子取名叫陳耳東,就知道是他了。
「對呀,我們瞳瞳多淑女呀,哪里野了?你真是越來越會謙虛了。」
媽,他不是在歉虛,是在說實話說呀。
「陳大哥的臉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呀?」陸瞳故作天真地問道。
「是呀東東,你的臉上是怎麼回事?」陳頌梅捧起兒子的臉細看。
「沒什麼,從床上掉下來摔的。」打落牙齒和血吞,我吞了。
「怎麼摔成這樣了?」陳頌梅心疼地左端詳右端詳,「破相了可怎麼辦呀,要找不著媳婦了。」
「媽。」尷尬地躲開老媽的手,陳耳東覺得陸瞳投在他身上的每一分眼光都是嘲笑,野蠻女,有機會一定揭了你的畫皮。陸瞳火上燒油,「我看這傷不像是摔的呀,不會是遇到變態被打的吧?」
「什麼變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們學校又不是精神病院,淨說胡話。」
「爸,你不知道,我們學校變態很多的,有什麼露陰癖,偷竊癖,潔癖,對了,最多的就是偷窺狂了,我們換衣服從來都只敢拉了窗簾在蚊帳里換,陳大哥你說是吧?」
「好、好像也沒那麼嚴重。」真是卑鄙呀。
「你是男生,當然不覺得嚴重了。」陳頌梅可是當成了一件大事來听,「瞳瞳呀,你可千萬要小心,听說還有人拍什麼偷窺實錄到處賣。」
「對呀,對呀,所以說偷窺狂最可惡了。」
「其實偷窺狂不是我們學校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些女生,自以為學了點拳擊啦,女子防身術啦,就胡亂打人,自以為自己是野蠻女友,其實是河東獅一只。」欺人太甚,你以為我沒長嘴不會反擊嗎?
「呵呵,我知道陳大哥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原來是遭遇了我的野蠻女友呀,難怪,難怪。」
「是這樣嗎?媽跟你說,太厲害的女生咱們可不敢要呀。」陳頌梅持續心疼中。
「對呀,找女朋友就要找像瞳瞳這樣淑女的。」陳躍進意有所指。
「是,啊,不是……」差點說走嘴的陳耳東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割掉。
「嗯?」
「我是說瞳瞳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呢。」找瞳瞳當女朋友?除非那個男的想早點見閻王。
「誰說我不會看上你呢?」可惡,這個死男人竟敢這麼回答,看不起她嗎?
「不是……」
「我們東東的意思是,瞳瞳你條件太好了,不過其實我們東東條件也不差呀,要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最重要的是人品好,又老實又肯努力學習。」
「東東這孩子是不錯,長得又好,人品又好……」陸父也著把陳耳東夸了一通。
「呵呵,其實呢,這兩個孩子還是指月復為婚呢,到現在看,果然是天生一對金童玉女似的。」繞著彎子說了半天,陳頌梅終于把話挑明了說了,今天這頓飯,分明是相親宴。
「其實呢,我呢,現在還沒有交男朋友的計劃。」說笑歸說笑,如果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她陸瞳的臉還不丟到爪哇國去?「爸你不是一直在教育我,要先立業後成家嗎?我大學現在還沒畢業呢。」
「對,對,我們是學生,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我的媽呀,跟她指月復為婚?怪不得他早產了近一個月呢,原來是被嚇出來的。
「看這兩個孩子還在害羞呢。」他們明明是避之唯恐不及好不好?「其實我們也不打算包辦,就是想讓你們認識一下,彼此加深一下了解,能成自然是好,不成的話當成朋友也不錯呀。」
「是呀,是呀。」兩名老父趕緊幫腔。
「……媽,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跟她加深了解?他怕還沒了解得怎麼樣呢,就壯烈了。
「是呀,我也餓了,再說,我們寢室十點半門……」
這兩個人的意見在這個時候倒是出奇的一致。
「看看,這兩個孩子多有默契呀。」
我倒……兩個人昏倒了一雙……
「女兒,你听爸說,你陳叔叔當年對爸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而且他們兩口子還是我跟你媽的媒人,沒他們就沒你……」
「嗯……我知道了,爸你說了十八次了。」好想睡……
「所以說為了給爸面子,你也要跟東東好好相處,當成普通朋友也行呀。」
「嗯……」周公,你的那局棋我馬上就去下……眼皮好沉哦……
「對了,有件事,你嬸嬸說,東東的體質不太好,是空心竹子,已經替他報名參加拳擊社了,你要好好照顧他。」
「啊?你說什麼?」陸瞳的瞌睡蟲被嚇跑了一大半。
「我說他媽已經替他報名參加拳擊社了……」
「怎麼有這麼不民主的老媽?替兒子報名拳擊社,她干脆替兒子娶個媳婦算了,我告訴你,我們拳擊社名額已經滿了。」就是沒招滿她也不會讓陳耳東進社。
「其實……你知道的,你們系書記也是我們的戰友……」
「這是以權謀私你知道吧?你是老黨員了,怎麼這麼沒有組織性原則性?」天啊……是誰發明的戰友這種關系。
「這跟組織性原則性沒什麼關系吧?最多只是稍微地開點小後門。」有這麼嚴重嗎?在外人面前威風八面的公安局長被女兒訓得一愣一愣的。
「就有這麼嚴重,今天敢偷一粒米明天就敢拿一擔糧,你也是老同志了,怎麼能干出這種事情來?萬一傳出去你讓我這個拳擊隊長怎麼當呀?」
「好了,天已經不早了,你快睡吧。」發覺寶貝女兒好像火大了,陸父趕緊避其鋒芒,掛電話。
「啊!」陸瞳尖叫。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一屋子剛剛進入夢鄉的美女們被嚇得花容失色。
「沒什麼,太郁悶,發泄一下。」陸瞳直挺挺地躺回床上,用被子蒙往自己的頭,繼續尖叫,「啊!」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透雨,盤旋多日的低壓槽終于離開了H市的上空,南下的冷空氣終于得到了制控權,氣溫一下子下溫了十度,人們也終于從桑拿天里解放了出來,可是桑拿館卻依然悶熱難當,而比室溫更郁悶的,是陳耳東的心情。
媽呀媽,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媽呀?你要害死你寶貝兒子我了,看著手里的拳擊社入社通知單,陳耳東懷著悲憤的心情站在窗口,郁悶得想要跳下去……
「拳擊社入社通知單?」李牧首先發現了他的異常,「你什麼時候申請加入拳擊社了?拳擊社可是那三個變態女的大本營……」
「我……」
「我們老大當然是有目的才加入拳擊社的,李牧你這種笨蛋怎麼可能會懂老大的良苦用心呢?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捉不住流氓。」
「老大,是這樣嗎?」宋靳陽半信半疑中。
「是,當然是了,我這麼做的主要目的就是接近她們,了解她們……」既然兄弟這麼說了……陳耳東挺了挺胸膛,做英雄狀,嗚嗚……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現在就是有苦說不出呀。
「看看,老大果然是老大,英明神武不同凡響!」吳兵大力地拍打陳耳東的後背。
「可是……老大被那個女魔頭欺負怎麼辦?」李牧總算還是有點良心呀,不像吳兵那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