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陳耳東是個老實本分的學生,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學習認真努力,雖然不是門門得優,但是門門及格他還是做到了;作風正派,不抽煙不喝酒不迷網游不愛泡妞(主要是他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看上他的他看不上),脾氣溫和從不與人結怨。
所以這樣的老實人,在周末晚上從家教的學生家里回家的路上,听見有人喊救命,本能地想要繞道走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手無縛雞之力,手機又剛好沒電了,除了繞道走外沒有別的處理方法。
嗯,這個地方也不算太偏僻,呼救者還是很有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又手機沒電,想到這里,陳耳東很心安理得地走了。
「喂,你還是不是男人?」一個听起來就很囂張的女聲響起。
「啊?」陳耳東一回頭,只見一位頭扎馬尾,上身穿綠色小背心,穿牛仔七分褲,腳上穿著慢跑鞋的女生很不贊同地看著他,是他喜歡的青春活力型,陳耳東的心髒忍不住加快了心律,以歡迎這個午夜的驚喜。
「我……」
「真沒用。」女生撇了撇嘴,便往發聲處跑過去。
她去見義勇為了,但是她一個弱小女子怎麼會是窮凶極惡的歹徒的對手呢?就在這個時候,英明神武的他出現了……
「救命!」這次的救命聲更加淒冽,不過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怎麼受害者還有一個男人嗎?哦,簡直是太可怕了,剛踏出了一步的陳耳東又把腳縮了回來,陷入了天人交戰中……究竟管是不管呢?管的話他會有危險,不管的話……他良心上又有點過不去,而且讓他心動的美女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再說了,人家小泵娘都出手了,他這個男子漢大豆腐,也不能表現得太丟男爺們的臉不是?
想到這里,丹田一股熱氣直沖腦門,拼了,這事兒他管了!
「歹徒听著!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你不要傷害……」陳耳東一邊喊著口號,一邊沖進黑影里。
只見一個有可能是受害者的女士抱著包驚魂未定地站在一旁,剛才的那個女生,正騎在一位身穿黑衣頭戴面具的人身上猛捶。
「警察來了嗎?警察叔叔救命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受害者二號」哭喊道。
第1章(1)
鮑元二零零五年八月十九日,H工業大學六號樓一零七室的全體成員都提前來到了學校,這天對于他們來講,是一個極為偉大的日子。
陳耳東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牙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于,終于能夠像是一個真正的大學男生一樣做一件很偉大的事了!
晚上九點鐘,滿月掛在空中,發出萬丈光芒,在這種光芒的指引下,凡是狼類內心莫不是騷動無限,H醫科大學的六號樓六樓的某個窗口後,隱隱出現四只興奮的狼影……
「看到沒?看到沒?」狼乙宋靳陽用力地推搡著霸著高倍天文望遠鏡的狼甲陳耳東。
「沒看到,還沒看到。」陳耳東舌忝了舌忝嘴唇,「只看到幾個身材一般的。」真是太、太、太腐敗了,怪不得六樓的幾個家伙一副津津樂道的樣子呢。
「瞧他那下流的樣子,肯定是看到好料了。」狼丙李牧一掃平日兄友弟恭的假面具,用力擠。
「哎呀,別擠嘛,老大,等下你看完就給我看。」狼丁吳兵笑嘻嘻地說道。
「我還沒看到呢,沒看到……」其實是沒看夠,「理科學校美女少呀,都是一些C級或者是B級的,我哥們在師大,每天都爽死了。」
「切,別拿理科學校跟美女如雲的師大比。」宋靳陽踢了他一腳。
「六樓可真舒服,蚊子也比咱們樓下少多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呀。」吳兵見短時間內卡不到位,索性坐到了床上,「惡,這幾位老兄是不是從過完年起就沒洗過被子呀,床上臭死了。」
想來他們真是命苦,被分配到了該死的一層,整天只能看著樓上的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不說,他們樓底下還是熱水房,隔熱又不好,整天向上傳導熱氣,又是東廂,一天到晚地見不到陽光,加上蚊蟲不斷擾襲,他們的日子過得呀……偏偏同學們不知道他們的辛苦,叫他們桑拿館四男——桑拿再舒服也不能天天桑拿呀。
「你就將就點吧,為了借他們的寢室一天,你知道我說了多少好話?」李牧道,「六零五可是風水寶地中的風水寶地呀,對面的六零五里,住著的可是穆心蓮,穆心蓮你知道嗎?班花、系花、院花、校花級大大大美女,她們寢室的其他女生也是頭臉整齊的漂亮美眉,傳說中的美人窩哦。」
「你得了吧,論功行賞也輪不到你,如果不是老大英明神武先跟六零五的人套交情,又借了天文望遠鏡,咱們能有這樣的好日子過嗎?」吳兵的馬屁拍得啪啪地響,陳耳東听得好不受用。
「算了吧,人家別的大學生現在都在交女朋友,手腳快點的都在校外同居了,就咱們還在偷窺的初級階段。」宋靳陽翻翻白眼,忽然覺得自己沒勁得很。
「MD,難道他們平時過的就是這麼腐敗的生活嗎?穆心蓮,穆心蓮呀,她現在就在窗口。」望遠鏡處傳來一陣狼吠。
穆心蓮這三個字就像是激素一樣地打到了其余三個人的身上,望遠鏡旁展開了一場混戰,等他們再次透過望遠鏡往前看時,穆心蓮已經不見了。
「老大你騙人!」望著已經拉上窗簾的窗口,李牧失望地說道。
「不會呀,我剛剛明明看見……」宋靳陽忽然猛抽了一口涼氣,「啊……」
「怎麼了?老大?」
「有人拿望遠鏡往咱們這邊看,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就算是被發現也沒關系,她們只會找六零五原來的那幫雜碎。」
「啊!怎麼會是她!」
「老大,你又怎麼了?不想讓就直說……」
「我、我不看了,你們看吧。」狼甲慌慌張張地退後,將寶貴的位置讓了出來,余下的三只狼為了卡位,又展開了一場小範圍的「動手動腳」。
「外面又有人偷窺!」剛剛說要到窗口透氣的穆心蓮一邊說一邊嫌惡地關窗拉窗簾,那些男生究竟在想什麼?偷窺就那麼好玩嗎?在學校里遇見時一個個都風度翩翩的,怎麼私底下這麼齷齪。
「什麼?他們還沒被教訓夠嗎?」陸瞳走到窗前,「拿望遠鏡來。」她單腳踏在方凳上,秀目圓睜,目光犀利堅定,恍若古代女戰將重生。
「望遠鏡在此。」王曉送上望遠鏡。
「哼……果然是在偷窺。」調好望遠鏡的焦距,對面樓上的幢幢狼影盡入眼底,「好像不是原來六零五的人,是一群生面孔。」
「不管是生是熟,一律殺無赦!」
「這樣不好吧。」穆心蓮期期艾艾地說道。
「沒什麼不好的,這些男生從基因里就是壞的。」馮靜推了推眼鏡,冷笑。
「王曉,馮靜,明天分頭抓人!」陸瞳下令。
「是。」王曉跟馮靜的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自從她們除淨狼蹤之後,好久沒有出動了,手還真有點癢了呢。
「今天白天我省大部分地區仍會被低壓槽控制,天氣以濕熱為主,也就是俗稱的桑拿天,專家建議注意補充水分與鹽分,盡量減少外出活動……下面播報我省主要城市天氣預報……」早晨七點半,校園廣播里輕脆的女聲播著天氣預報,而本來就有桑拿館之稱的一零二寢室,則是在這桑拿天里,感受著兩倍的蒸籠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