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不要這麼濃的妝,看起來都不像我了。」喬菲住趙默的眼里發現了笑意。
「不是,很漂亮。」他的新娘子……穿著潔白的婚紗,烏黑的秀發松松地盤起,璀璨的王冠跟跟美麗的珍珠把她打扮得像一個公主,「你很漂亮。」
拍了六個小時的內景,胡亂吃了點面包喝了點水,又要跟著攝影師轉戰到外景地拍外景,坐在影樓的車里,喬菲幾乎要累癱了,「我發誓,再也不要拍婚紗照了。」
「你難道還想再結一次婚?」趙默挑眉看她。
「不想再拍婚紗照並不代表不想再結一次婚。」
「喂……」
「等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不再結婚怎麼辦呢?」不然我會永遠也忘不了你的。
「淨說傻話。」
影樓的外景地其實是一處旅游景點,游人如織,再加上要結婚的人也多,在幾處景點里,他們一共看見了三對跟他們同樣的目的的年輕男女。
「我真懷疑,會不會有天拿出婚紗照給別人看,別人會說,咦,怎麼跟我的一樣呢?就是男主角有點不同。」喬菲一邊說一邊左右四顧,跟趙默對面視一眼後,趙默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不會的。」趙默一語雙關,「新郎新娘都有月老護身的,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這位新郎你可就說錯了。」攝影師說道,「我拍了這麼久的婚紗照,什麼兩個人因為小事而吵架呀,新郎扭到腳啦,新娘踩壞婚紗啦,各種事都遇到過,不過要想出大的意外可真是難。」
「沒有大意外就行,小意外,是不可避免的。」趙默按住了喬菲的手。
「我們的宗旨是小意外也不許出啦,你就是烏鴉嘴。」陪同的人員說了攝影師一句。
真是幸福的一對呀……不過好像有句成語叫樂枳生悲……
「好了,新娘再笑得自然點,新郎的頭再低點……好……」
「砰……」子彈劃過空氣的聲音,打破了一切……趙默身體晃了幾晃倒了下去,攝影師扔掉手里的相機,掏出槍,向子彈的來處跑去,同時周圍看起來很閑適的游人們,同樣向一個方向奔去……
「該死的,中計了。」一個頭戴草帽的清潔工迅速地跑進混亂的人群……
「趙默,你沒事吧……」喬菲扶起趙默。
「還好他沒打我的頭。」穿了防彈背心,怎麼還是這麼疼呀,趙默模了一下被子彈打中的地方,估計是青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別哭了,再哭假睫毛都掉了。」趙默不停地抹著她眼里流出的淚,「新郎新娘是有月老保護的,不是嗎?」
「他跑了,不過估計跑不遠,這里是小島,把水路陸路一堵,鳥也飛不出去。」剛才扮攝影師的墨鏡男跑回來看他們,「我叫人送你們回去。」
「好。」
☆☆☆
懊死,上當了,在公園門口發現了成批的警察後,陸維紳踢了一腳指示牌,不用說,渡口肯定有更多的警察再等他。
「上車。」一輛郵局的運郵車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
「是你。」
「你躲進後面。」張玉冷著臉交給了他一把鑰匙,陸維紳看了她一眼,打開運郵車的貨櫃門,鑽了進去,張玉很快把運郵車鎖好。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里的?」回到位于趙默跟喬菲對面的八號樓,陸維紳問道。
「我跟蹤你。」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到最後,誰能知道誰是真正的獵人,誰又是真正的獵物?
「啪……」一個耳光打在張玉的臉上,「我討厭別人跟蹤我,不過你這次做得還算不錯。」陸維紳又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為什麼要殺趙默?」
「你心疼了?」
「我只關心你殺趙默的理由。」
「我從來不對女人解釋我做事的理由。」如果不是因為她救了他,他才沒有耐心听她在這里羅嗦呢。
「那我能不能問你,你愛我嗎?」
「……」陸維紳收起了笑容,「我討厭女人問我這個問題。」
「那你對喬菲說過嗎?」
「這不關你的事。」
「我明白了。」張玉站起身,拿起錢包。
「你干什麼去?」
「去報警。」
「你現在報警管什麼用,槍我早扔了,他們就算是找到了,上面也沒有我的指紋,他們又沒抓到我,只要我不承認,誰也沒辦法。」女人,情緒化的動物。
「我去買菜,家里沒菜了。」
「那你去吧,順便買兒瓶啤酒回來。」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跟女人的決心與行動力,女人在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不順一切,當她們徹底地死心後,絕起情來,往往比男人更甚百倍千倍,可惜陸維紳被女人出賣過一次,卻依舊不明白這一點,十分鐘後,當警察出現在他的門口時,他才徹底地明白。
☆☆☆
「你沒有權利抓我!」陸維紳終究是陸維紳,在公安局的審訊室里,依舊霸氣十足,坐在他面前的警察倒像是犯人。
「你涉嫌殺害肖自誠,兩次意圖謀殺趙默,你說我有沒有權利抓你。」墨鏡男平靜地問道。
「是,我是殺了肖自誠,意圖謀殺趙默,可惜你們沒證據,我出了這個門隨時可以翻供,對了,我的律師怎麼還沒來?我要跟馬來西亞大使館聯系,在使館的工作人員和我的律師沒到之前,我不會說任何話的。」
「使館的人不會來了,因為我們今天審的不是馬來西亞人陸維紳,而是中國人陸彪。」
「陸彪?準是陸彪?」
「你是陸彪。」
「你們有證據嗎?」
「有,這是你的DNA樣本,上面顯示你就是陸彪……」墨鏡男拿起一個文件夾,扔給他,「看過港劇鑒證實錄嗎?那部片子拍得挺一般的,破案過程完全的虛假,但是有些法醫方面的事卻還算嚴謹,比如上面說,哪怕是做了骨髓移植,人的身體還有兩個部分的DNA永遠無法改變,其中的一個就是,不要小看女人呀。」
「是她……」她怎麼……
在被送出審訊室時,陸維紳見到了張玉,「賤人!」
「你過去常常笑我喜歡看港劇,港劇其實也並不是完全的沒有營養。」張玉冷冷地說道。
☆☆☆
「沒想到陸彪後來會栽在張玉的手上。」喬菲不勝唏噓。
「是呀,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吧。」
「張玉以後打算怎麼辦?」
「听說她要出國。」
「哦。」喬菲點點頭,「你不是說要去取婚紗照嗎?快去吧。」
「你不去嗎?」
「不去了,我在家陪喬希。」
「也好。」閉上眼,感覺他溫暖的唇吻在自已的面頰,听著他開門離開的聲音,喬菲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趙默,看見這封信你一定很驚訝,別急著出去找我,我只是帶著喬希回家了,你跟我從來都是兩條道上跑的車,走不到一塊兒去,听你母親的話,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吧,不要怪你母親,不是她的話我也會走,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太壓抑了,我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會問自己,鏡子里的人是我嗎?是喬菲嗎?結論是,不是,我已經越來越不像原來的喬菲了。我是在蘇城出生的,我想回蘇城,找回自己,找回喬菲。
尾聲
蘇城的鬧市區不知何時開了一間藍月酒吧,酒吧的擺設與B城的藍月酒吧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服務人員也是原來的那一批,這里很快成了年輕人娛樂的新去處,當然,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這里美麗豪爽的老板娘。
今天是周五,從早晨開始,就開始有零星的雪末在空中飛舞,到了中午已經變成了漫天的飛寫,雪大得幾乎讓人無法相信這是蘇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一個穿著黑色羊絨大衣的男人走進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