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有十幾條口紅了,還要買……」
「別廢話了,快走。」周微還是一心向前沖,好的,電梯就在眼前了,只要她進了電梯,然後直接到一樓,再然後就可以買到口紅了,時間剛好……
「等等!不要跑得這麼快,小心!」前面有人!眼尖的孫亞男想要拖住周微,但是一切已經太晚了——
「啊!」兩隊人馬又一次撞在了一起,這一次是在電梯口。
幾個購物袋被撞得飛了起來,又落在了地上,里面的鞋子衣服撒了一地,男人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被撞破,印著增高鞋三個紅色大字的鞋盒露了出來……
清晨的一縷陽光,斜斜地照進這間昏暗的半地下室里,這間房間大約有二十平方米大,擺了三個衣櫥和兩張單人床之外空間所剩無幾,不過收拾得干淨利落,在窄小的桌上,甚至擺著一盆吐著芳香的茉莉花。
兩張單人床上分別睡著兩個女孩,左邊床上的女孩刻意地用白色浴帽將長長的黑發包好,一雙露在被子外的玉足上涂著淺粉色的透明蔻丹,保養品淡淡的香味和脂粉的香味雜在一起,成為一種奇異的香。
另一張床上的女孩的睡姿則「自然」得多,被子早已經被踢到了床的角落,解放出來的雙手大張,雙腿一條伸直一條曲起,短發早已經被她滾成雞窩狀。
「鈴鈴……」舊式的鬧鐘聲響起,左邊床上的女孩,像是身上裝了彈簧般一躍而起,開始在房間里陀螺似的忙碌,而右邊床上的女孩,則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起來啦,快點……」三十五分鐘後,早已經把自己打理得光鮮亮麗的周微推著依舊高臥不起的孫亞男。
「讓我再睡十分鐘,就十分鐘……」孫亞男喃喃地念著。
「快點啦,每次都這樣,最早睡的是你,最晚起的還是你……」
「那是因為我不用每晚保養做面膜,早晨起來更不用花十分鐘弄頭發,二十分鐘挑衣服化妝……」孫亞男閉著眼楮說道。
「世界上只有丑女人沒有懶女人,真不知道你怎麼會放任自己墮落成這樣的,明明是清秀小佳人的。」周微的目光早已經移向在燈光下有明顯反光的鏡子,唉,她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照鏡子,偏偏這種地下室,從早到晚都要開燈,鏡子的效果並不符合她的要求。
「有誰會想到,我周微居然是住地下室的……」周微搖了搖頭,其實她對居住品質什麼的沒有太大的要求,對化妝品和衣服倒是要求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不過地下室里潮濕的環境嚴重地影響了她的寶貝衣服的存放期,對化妝品也是傷害極大。
第1章(2)
「你又不是沒機會住別墅,追求你的大款還少了。」周微是一個挺奇怪的人,初見她的人,總會把她和虛榮拜金聯系在一起,可是如果你真的那麼看,你就倒霉了。某位名門公子,以別墅一間,跑車一輛,現金若干為條件,想要包她……下場就是被她扇了兩個火辣辣的耳光,打掉了他兩顆槽牙。
「切……女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賺的,以我的才智和美貌,十年之後還怕自己買不起別墅嗎?干嗎要自貶身價,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周微皺了皺眉,她今天的口紅……美則美矣,但還是差強人意,如果能用昨天她沒有搶到的美X蓮新品唇膏,效果肯定會更好。
「那個該死的矮男人,害得我買不到新口紅,簡直是罪大惡極……」周微決定將這筆賬記在牆壁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山不轉人轉,她就不信再也踫不到他,她一定要報這一箭之仇不可。
「咳,人家並不矮……」
「哼,還不矮嗎?不矮會買內增高的鞋子穿?那種男人不但個子矮,對自己也是超沒自信的那種,爛人。」
「喂,就許你買四寸高的女鞋來提高自己的海拔,就不許人家買內增高的男鞋,男人同樣有愛美的權利。」孫亞男忍不住為那個可憐的男人抱不平,那個印有紅色的增高鞋字樣的鞋盒連同鞋子一同「大白于天下」時,那男人的臉都綠了。
「小家子氣。」周微撇了撇嘴,在瞄到鬧鐘上的時間後,她急急地站起身,「不和你扯了,我上班去了,你自己也快點,免得被老板罵。」在上了幾級台階後,她來到門口,慎重地將腳伸入嶄新亮粉鞋內。
「我不怕,學校離家這麼近,等下我不遲到就好了。」孫亞男閉上了眼楮。
周微嘆了口氣,人從來都不平等的,像是她和孫亞男,同一年大學畢業,她干的是朝九晚五的辦公室工作,說好听點是白領,但實際上卻是沒有一點的自由,而且工作枯燥乏味,生活一成不變。
反觀孫亞男,順順當當地進了一間小學教體育,每天除了領孩子玩基本沒別的事,工資雖少點,但是福利高,錢多事少離家近,指的就是他們這些當老師的。
她的心思轉得飛快,腳卻沒有閑著,很快的,她便加入到了洶涌的上班人流中……
清晨六點三十分,某公寓內響起了悅耳的鬧鐘聲,又很快地停了下來,緊緊裹在男人身上的被子被掀開,男人披著睡袍起身走向浴室。
十分鐘後,男子神清氣爽地從浴室走出,拉開衣櫃的門,從一整排的阿曼尼西裝內挑出自己喜歡的那一套穿好,然後在鏡前優雅地替自己系上領帶。
六點五十分,現在他可以享受早餐了,男人來到餐桌前,只見桌上已經擺好了西式的早餐,男人坐入惟一拉開的高背椅,開始享受美味的食物,當他吃完最後一口吐司時,時鐘剛好指向七點十分。
男子走進書房,對桌上的文件做最後的整理,當他準備完一切之後,時鐘步至七點三十分,男子拿著黑色的公文包出門,開著自己銀白色的跑車,從郊區一直開車至市中心的辦公地點。
七點五十五分,跑車停在了二十層的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當他從電梯里出來,走到掛有財務部標志玻璃門前,發現已經有二十幾名員工在門口等他。
「紀總經理早。」
「大家早。」嗯,他是新上任的總經理,他微笑著從人群中穿過,一路留下男同事們贊嘆的眼光和女同事們愛慕的眼神,正當他要拉開自己辦公室門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了鬧鐘聲,好刺耳的聲音,是什麼人把鬧鐘搬到了辦公室?
「呼!懊死!」紀輝的美夢被可惡的鬧鐘驚醒,他睡眼惺忪地對鬧鐘投去含恨的一瞥……啊!已經七點半了!今天可是他上班的第一天!
慌亂地從床上跳起,他抓起昨晚準備好的西裝便往自己的身上套,該死的,是誰把襯衫的扣子扣上了?不管了,從下面套進去,把白襯衫當套頭衫穿好,他又開始和西裝長褲奮戰,領帶……先搭在脖子上再說。
他從雜亂的書桌上拿起公文包,將昨晚準備好的東西塞進去後,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鞋子!在跑到門口時,他發現自己穿的竟然是室內拖鞋,又急急忙忙地穿上心愛的增高鞋。
懊死,該死,他怎麼命這麼苦,不但起晚了,而且還趕上塞車,看來他今天百分百要遲到了,今天可是他新生活開始的第一天呀,趁等紅燈的空檔,他一邊抱怨一邊系著領帶,該死,前面的車怎麼一點都不動,他用力地按了幾下喇叭。
都怪他的低血壓,一入睡便不易醒,從小到大,一貫形象良好品行端正少惹事端頗有人緣的他就是擺月兌不掉遲到的陰影,他本想著新工作要有一個新開始的,昨晚臨睡前,他刻意將鬧鐘上到六點半,結果竟然還給他出狀況(不是鬧鐘不盡責,它頑強地從六點半一直叫到七點半,沒想到還是被主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