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喜歡吃蓮子?」明珠問道,無極搖了搖頭,他就是感覺不舒服。
「是不是生病了?」明珠試探了一下他額上的溫度,「沒有呀……」
「我愛你。」按住她的縴縴素手,無極看著她的眼楮突然說道,也許是因為這個話放在心里太久了吧,所以他一見到喬明珠便會不自覺地渾身難受。
「傻瓜,你和我之間,有必要說愛嗎?」她和喬離是什麼樣的感情呢?他們自小一起長大,親情、友情、愛情早就交織在一起,分不清你我,反正對過去的喬離現在的無極來講,最重要的是她,對于她來講,最重要的是他。
「是呀,有必要說愛嗎?」最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可是……可是他為什麼還是難受得不行……
「我生病了。」無極有氣無力地趴在秦茯苓面前的桌上,他伸出自己的手,等待著秦茯苓診脈。
「你沒病,根據禍害遺千年的名言,你至少會活到一百歲。」秦茯苓連脈都懶得診。
「我肯定是活不長了,不然明珠也不會對我那麼好,連我過去的事都不追究,提都不提。」他一個人胡思亂想了很久,終于想出了這個理由。
「那她要怎麼樣你才會開心?」秦茯苓冷冷地問道。
「不知道,大師兄說要給彼此時間……可是已經快一年了,我還是……」見不到明珠就想,一見到了她,就感覺渾身難受,又不敢表露出來。
「我給你出個方子,一試便靈。」秦茯苓拿出一張藥方紙,在上面刷刷地寫下一行字,仔仔細細地折成方形,
「一萬兩,拿錢給方子,不靈我雙倍退錢。」
「你!你打劫呀!」秦茯苓比他還會搶錢,如果不是她濟貧濟得太厲害,又不會做生意,天下第一首富早就易主了。
「買不買?」茯苓將手壓在方子上。
「買。」無極咬了咬牙,拿出了一張銀票,換回一張方子,「京城東,三里,郊游?」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騙錢!」
「你不試試,怎麼可能會知道我有沒有騙你的錢二」茯苓神秘地一笑。
「好,我姑且信你,如果不靈,我定要你雙倍賠我。」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一輛金色的馬車向前駛去,坐在馬車里的女子問男子。
「京城外,那里有我的田地……」他終于想起,京城東三里外,基本上都是他的土地,秦茯苓要帶明珠到那里干什麼?總不會是真的郊游吧?
「哦。」明珠撩開簾子看外面的景色,其時是秋季,田野里一片麥浪滾滾,收割的農人在田地里忙碌著……在一刻鐘後,明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小,到最後竟變成晚娘臉。
「這一片田地都是你的?」
「是。」懶得向外看的無極說道。
「混蛋!」喬明珠揚手便是一個耳光,打得無極莫名其妙,「你竟然敢種罌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等他辯解,明珠的第二個,第三個耳光接踵而至。到最後她甚至開始用腳踢他。
「什麼……罌粟?我怎麼可能種那東西……」
「明珠,你听我解釋。」
「我不听!」
「明珠,啊!」馬車內傳來一連竄的擊打聲和男人的慘叫聲,嚇得車夫停下了車,跑到一旁的田地里看熱鬧。
「你自己滾下去看。」一聲嬌斥之後,一個男人從馬車上滾了下來,他的臉上滿是傷痕,衣服上盡是鞋印。
「這……這……這……」怎麼回事?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無極看著眼前紫紅色夾雜著淺粉,白色的花海,半天說不出話來。
罌粟,足足有一畝的罌粟,這怎麼可能?他的土地里什麼時候種上了罌粟。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是秦茯苓,她租了我的田,說要種草藥,沒想會是這東西……」無極終于想到了罪魁禍首。
「你不要誣賴秦姑娘,她仁心仁術,怎麼可能會干這種勾當?」喬明珠捏住了無極的大腿用力地一擰。
「哎喲,真的是她,真的是,不信你去問……」無極一抬眼,卻看見在車夫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個藍衣少女,少女年紀並不大,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愛,不天真,一雙眼楮里滿是嘲諷和看透世情的老辣。
「茯苓,你怎麼在這兒?快來解釋一下,這些罌粟都是你的……」
「罌粟?哪里來的罌粟?」秦茯苓說道,她可沒有撒謊,罌粟這東西來自海外,她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這里種的全都是虞美人,一種長得很像罌粟的花朵,美麗,但無毒。
「你還在撒謊!」明珠揪住了無極的耳朵。
「茯苓,你為什麼要害我!」無極五官扭曲地問道。
「她一對你好,你便渾身不自在,現在我讓她打你一頓,你是不是就自在了?」茯苓歪著脖子問道。
「你這個……」自在了,他實在是太自在了,但願以後再也不要這麼自在了……
「喬姐姐,男人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你還是不要對他太好了,你並沒有欠他什麼。」
發現了自己上了這個小丫頭的當,明珠不好意地松開了手,憐惜地揉了揉無極已經被揪紅的耳朵。
「再說了,他雖然沒有賣罌粟,可是也沒干什麼好事,全要靠你一點一點地要他改過……」秦茯苓說得頭頭是道,無非是想要讓無極多受一點教訓,替那些被他拐的人討回一點公道。
「呵呵……是……」無極他干什麼壞事了嗎?明珠仔細地想了一遍,嗯,他是該管一管了,她總是對他太好、太容忍,結果弄得兩個人都不自在,不如以本來面目相對,兩人搞不好會更快樂。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一萬兩銀子沒白花吧?」茯苓笑問,她發現刮別人的錢的滋味真的跟好,日後定要更努力地坑有錢人的錢。
尾聲
「南宮無極,跪下!」一聲嬌斥聲在南宮府的主臥房內響起,南宮家的主人直直地跪倒在面前的搓衣板前。
「我告訴過你要你關掉銷金窟,為什麼現在它還在營業?」
「那……那些女人們若是沒了銷金窟的營生,便沒了活路,除了賣笑,她們真的什麼也不會干……」
「那你為什麼繼續買新人?」
「你又不叫我送走那些人老珠黃的,我不買新人,銷金窟都變成養老院了。」
「哼,變養老院就養老院,把那些新人都給我送回去!」嫌那些女子老了?她們的年齡差不多,他是不是也嫌她老了?這種風氣不可漲,漲了便要害了自己。
「是。」秦茯苓,她就是當了皇後他也要恨她一輩子,當年的明珠多麼溫柔呀,自從那一天就變成了雌老虎,十年了,他的搓衣板都跪斷了二十幾條了。
「還有,我們過得好好的,孩子都生了三個了,你還要辦什麼婚宴……你什麼意思?」貴婦端坐在貴妃椅上,俏臉上滿是瘟色。
「無敵門里的人成親了大半,我們的禮金也送出了不少,若是再不辦婚宴便回不了本了。」說起來他就難過,想當初忘了辦場婚禮,結果這些年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地成親,害得他只見出去的錢,看不到回來的錢。
「好,算你有理,不過讓孩子參加爹娘的婚宴,像什麼話!」
「我想好了,派人把他們先送到別莊去,我們成完了親再把他們接回來。」
「嗯……」貴婦沉吟了許久,「所求照準,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