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小姐……您沒事吧?」被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餐廳經理聲音顫抖地問。
「沒事,我沒事,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都明白。」拿出面紙擦干眼淚,惟一吸吸鼻子。
「那您還用餐嗎?」經理問道。
「當然要用,華美西餐廳的美食我可不想錯過。」
「是,我們馬上去準備。」雖然被他們一行四個人弄得頭大,但是頗有專業精神的經理還是很快恢復了原本的水準。
第九章
將幾個月前剛剛安置好的行李重新打包,多多坐在自己的單人床上,一件一件地整理著衣服。
不大的小屋空空的,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之外,多多听不到任何的聲音,雖然駱揚帆在這里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兩天,但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習慣了屋子里有另一個人。
「叮咚……叮咚……」門鈴被人有禮貌地按響,多多放下手中的衣服,起身開門,只見手中拿著披薩盒的喬筆直地站在她的家門口。
「小姐,請問是您叫的披薩嗎?」向多多眨眨眼,喬怪腔怪調地說道。
「對不起,我沒有叫任何外賣。」多多向後退去,想要關上防盜門。
「等等……」喬單手抵住鐵門,「喂,小姐,像我
這樣英俊瀟灑的外賣小弟,可不是每天都能踫到的,你不再考慮一下嗎?」擺出一副秀色可餐狀,喬送出一個飛吻。
「不必了,我先生馬上就要回來了。」
「老師,您別做得那麼絕嘛,我剛找了一個送披薩的工作,這是我要送出的最後一份披薩,偏偏那個人又不要了,你總不能叫我拿回去自己吃吧。」喬可憐兮兮地說道。
「好吧,不過你要陪我一起吃。」剛才那種莫名的孤寂感隨著喬的到來一掃而空,多多笑著道。
說是來送外賣,但三分之二的披薩都進了外賣小弟的肚子。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後,喬拿起紙巾擦嘴。
「老師,您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滿足地拍了拍鼓脹的肚子,喬撒嬌似的說道。
「你也有怕的時候?」慢慢地吃著盤子里的披薩,多多送了他一個白眼。
「當然了,你不知道,這是我第三次送外賣失敗,如果我把這一份送回去,那個老處男店長非辭了我不可。」意猶未盡地舌忝舌忝嘴唇,喬緊盯著多多盤子里美味的披薩,「不過我們店里的披薩還真好吃,那些放棄的人真的很沒口福。」
「想吃嗎?」玩興大起的多多舉起手中的盤子,喬點頭如搗蒜,很是自動自覺地伸手想拿盤子。
「對不起,這是我那一份。」多多挖了一大塊美味的披薩,當著喬的面,放進了嘴里。
「老師,你耍我……」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淹死的喬指控,雖然他已經吃了不少,但是他還是孩子氣地覺得別人盤子里的東西比較好吃。
「給你吃吧。」失笑的多多將自己面前的坡薩推到喬的跟前。
「別人果然沒有騙我,戀愛中的女人果然很溫柔。」喬急唬唬地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披薩拿在手里,張口便咬下一大塊,口中嚼著披薩,含混不清地說道。
「戀愛?」多多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戀愛這個詞好像和她現在的心情和處境完全不沾邊吧。
三兩口吞下披薩,喬奇怪地看著開始變得有些憂郁的多多,「老師,您不是在戀愛嗎?」
「戀愛是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才會發生的事情吧。」而她和揚帆之間,好像從來沒有過愛情的存在,雖然他曾說過他愛她。
「你和駱先生難道不相愛嗎?你們不是已經決定結婚了嗎?」在他看來,只有相愛的人才會結婚。
「並不是每一個將要結婚的人都在戀愛。」多多語氣平淡地說道。
「也許吧,可是我覺得你愛他,你不是一個會屈就于一個無愛的婚姻的女人。」喬忽然變得老成了起來,憐憫地看著好像並不清楚自己感情方向的多多。
「你覺得?」多多微笑著收拾起碗盤。
「是啊,我覺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印著卡通圖案的手帕,喬擦拭著自己的嘴角。
「這個手帕好眼熟。」多多看著他手里明顯是女孩子用的手帕。
「噢,是那個胖菲菲的。」喬故作不在意地說道,然後將手帕仔細地折好,放回衣袋中。
「菲菲?她前兩天一直在找著這個限量發行的手帕,原來……可是她並不胖啊。」不過最令她在意的卻是喬奇怪的態度。
「一百六十公分的個子,一百一十斤的體重,還不夠胖嗎?而且總是愛戴些幼稚的飾品……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這個樣子更像小孩子,一個想要讓自己喜歡的女孩注意到你的小孩子……」學過教育心理學的多多調侃著紅了臉的喬。
「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該收工回家了。」喬頗為不自在地收拾好東西。
「喬,以後不要再買披薩到這里了,我要搬家了。」就在他走到門口時,多多叫住了他。
「是,長官。」喬舉手行了個軍禮,「我一進門就發現了你的行李,老師你學壞了,竟然要搬到男友那里同居。」
「去,快走吧你。」送走喬以後,多多抬眼看了看掛在客廳牆上的石英鐘,已經快十點了,揚帆還沒有來。
將用過的盤子放入廚房的水槽里,多多靜靜地洗著盤子,眼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冰箱的位置,他應該已經吃過飯了,可是……
反正吃不慣洋快餐的自己根本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肚子還空著,就煮些粥當消夜吧。
在一陣忙碌過後,清粥小菜式的消夜已繹擺上了桌,多多坐在餐桌前,等待著揚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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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一棟公寓樓的下方,車門敞開著,在氣溫已經下降到零度以下的現在,一個除了西裝之外沒穿任何防寒衣物的男人,佇立在冷風之中。
望著某扇窗口,他模了模口袋里的鑰匙,在那扇窗口內有他最愛的女人,可諷刺的是,那個女人並不相信他愛她。
拿出安放在西裝內袋中的皮夾,男人注視著里面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很靦腆,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說實話,她並不漂亮,就算是懂得了打扮的現在,也夠不著時下的美女標準,更別說高中時代的她了。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呢?冷風吹得他的手有些僵硬,終于感應到了寒冷,他卻沒有上樓的意思,而是坐回到車內,啟動車子,讓暖氣溫暖他有些失溫的身軀。
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放下座椅,駱揚帆回憶起那個改變了他整個命運的冬夜,他十七歲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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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過年的氣氛也越來越濃,一個人孤獨地倒臥在沙發內,駱揚帆閉目听著遠處傳來的陣陣鞭炮聲。
盡避室外的氣溫已經下降到了零下,但室內仍然溫暖如春,溫度表上顯示的溫度是零上二十六度。
可是沙發上的駱揚帆卻裹著毛毯,身體不住發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將茶幾上放著的最後一顆感冒藥拿起,但他卻發現水杯里已經沒有水了,飲水機不時何時也已經空了。
支撐著身體下地,駱揚帆費力地將空桶拿下,費力地舉起沉重的水桶,努力了半天才將水桶換好,當一切完成之後,已經沒有了力氣的他無力地坐倒,模著自己抽痛的胃,他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經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一點兒食欲。